17、 聖人的氣息
兩人坐車一路到東郊外環路，薑正和徐默下車後朝著路邊的一所院子走去。
每一座城市的外環都會布滿各種奇形怪狀的建築，有政府部門同意修建的三流公寓或者外環小區，也有非法搭建出來的棚戶，以及徐默這種，本來就住在這裏的土著。
徐默家的房子就在路邊，紅磚堆起來的外牆，從牆頭看過去，可以望到一棟二層小樓，風格還是上個世紀的味道。
從大門口的鐵門進去，裏邊是一個非常寬敞的院子，門邊栽了一顆桂花樹，還有幾個小倉庫跟鍋爐，一塊布滿刀痕的案板靠在牆角。
這裏薑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來
。
徐默家是三代屠戶，從他祖爺爺輩兒開始就是專門殺豬的，可惜到他爹這裏給斷了，徐默還沒有接過他爹的手藝，他爹就被送進了監獄。
而且這輩子，估計都沒有機會出來了，因為有一次任務時，徐默跟薑正說過，他腰上的這把刀，不但有豬的血，也有人的…………
“走吧，正哥。”
進屋收拾了一會兒後，徐默很快走了出來。
他換了身衣服，黑色的靴子跟衣褲，給人一種雇傭兵的感覺，而且手裏提著一個油箱，不知道要做什麽。
“好。”
薑正點了點頭，對他的樣子並不奇怪。
兩人從院裏離開後，沒有再回馬路上打車，隻見他們穿過徐默家後麵的一片樹林，來到了一塊菜地上。
這種情況在郊區並不奇怪，很多住在附近的人都是自己種菜吃，甚至有的人吃不了還會拿到城裏去賣。
在菜地的旁邊，有一個鋼板搭起來小房子，說是小房子有點不合適，倒更像是一個露天倉庫。
薑正兩人的目標正是這裏。
走到小房子旁邊，徐默拿出鑰匙打開門上的鎖，推開門，裏邊的一輛摩托車，銀白色，哪怕是在晚上也能看的清楚。
“加個油。”
徐默開口，抬頭示意薑正幫他打開手電筒，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外麵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源。
兩人很快加好了油，徐默將摩托車推出小房子，然後再次上鎖。
緊接著，就在小房子旁邊，徐默發動了摩托車，薑正坐在後麵，一手抱著橘貓，一手拿著小烏龜。
“翁……嗡……”
開燈發動油門，下一秒，載著兩人的摩托車穿過菜地，直奔後邊的一條土路而去。
這裏，有一條廢棄的公路，通過這條公路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天南市，不被任何人發現。
而像這種偷渡任務，兩人自然也不是第一次接了，這條路在徐默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本來也是天南市的一條交通要道，可是後來有一片區域大麵積塌方，車輛根本走不了。
另外這條路經過的地方地形特殊，重新修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於是政府幹脆換了一條更好更快的。
後來倒是便宜了薑正兩人。
摩托車駛過一段土路，原本的瀝青公路開始顯露出來，這一段還是非常的安全，路邊的標牌，欄杆都可以看見。
而唯一讓兩人不安的，就是這地方完全見不著人影，一旦出事兒，那可就真的死不見屍了。
其實他們也可以選擇更容易的方法，比如直接走公路，高鐵或是飛機，但那樣的話，暴露的風險也會更高。
而且按照小烏龜的說法，這些地方都有修士把守，雖然小烏龜有把握瞞過對方，可是薑正隻有一條命，他不想堵。
既然要偷渡，那不如就偷渡的徹底一點。
“二位走的這條路，吾先前倒是未曾發現過！”
沒走一會兒，不放心薑正兩人的小烏龜又活了過來，但是看見周圍的環境後，它頓時驚訝了。
本來按它的計劃，製作一些跟自己一樣的玩具，然後分散煙霧彈，
全部放出去，自己混在其中偷偷離開。
但是現在看到薑正兩人的路子，他頓時明白自己先前的後手有點多餘了。
隨著路況轉好，摩托車的速度也在越來越快，這條廢棄公路的終點，是一條高速路上的休息停靠點。
而那個位置自然脫離了天南市的範圍，至於後麵該怎麽走，薑正兩人一點都不擔心。
夜晚的冷風從薑正的臉上呼呼吹過，小烏龜已經閉上了嘴，橘貓則是有些無奈的看著黑壓壓的天空。
隻有它注意到了，距離天南市城區越來越遠，天空的烏雲也在越來越淡，遮天蔽日的烏雲就像是一座大陣，把整個天南市都罩在了裏邊。
又走了一個小時後，薑正看到公路旁的景色在開始變化了，原本公路兩旁的植物雖然茂盛，但是中間的這一段還是沒有被蓋住的。
然而隨著他們越往外走，周圍的植物完全和前麵的不一樣了，徐默不能再一路直行，而是要隨時小心路邊的樹枝。
以及長得過分茂盛的灌木。
而他們前麵的路，也開始崎嶇不平，原本一馬平川的原野變成了山丘，就在公路邊上還有一片奇怪的懸崖。
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巨石跟泥土掩蓋了原本的公路，隻剩下極小的一段還可以過人。
這就是徐默開摩托車的原因，距離越來越近，摩托車開始減速，即將穿過這條路最危險的區域。
然而，就在薑正和徐默小心翼翼的前進時。
薑正手裏的橘貓跟小烏龜同時醒了過來。
“等等！”
首先開口的是橘貓，緊接著小烏龜也身上泛起白光，一把掙脫了薑正的手掌。
“滋”
聽到後麵的動靜，徐默趕緊刹車，然後麵色不解的看向薑正。
此時薑正也是一頭霧水，隻見小烏龜懸浮在虛空之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麵前塌方的懸崖，而橘貓申公豹也是跳下了車。
露出貓鼻子朝空中嗅了嗅，同時示意薑正不要打擾他們。
等了半天，就在薑正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申公豹和小烏龜突然同時喊了出來。
“聖人的氣息！”
說完這句話，小烏龜似乎精疲力盡了，直接從虛空掉了下來，但是眼睛依然死死看著懸崖方向。
申公豹則是更直接，撇開薑正三人，沿著巨石已經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