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遊戲世界番外(八)
“腳長兩尺,四根腳趾,似乎有蹼,又是走向海中,定然是妖物作祟,趙大人,這妖物太過可惡。”
賈道安手中把玩著一枚從陳山家中順來的生雞蛋,走到陳旭麵前,又是一腳將其踹翻在地,“來人,拿下”的命令都不帶變的。
陳玄奘大驚失色,呼道:“趙大人,這又是為何?小僧已看出陳旭施主是無辜的。”
但捕快和衙役已經將陳旭撲倒在地。
“哢嚓——”
生雞蛋被從中間磕破,作為精通十八種煎蛋方法的廚房達人,賈道安很輕鬆地就將蛋清和淡黃分離,將蛋黃生吞下去後,舒服地打了個嗝,走到陳旭那,拔刀割破他的手指,將血液滴到雞蛋清中,血液僅僅是漂浮在蛋清表麵。
“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小子在說謊,又是一起無聊的殺人案,看你吊兒郎當的樣子,九成以上是謀財害命案。”
“趙大人,你不可沒有證據胡亂抓人,”陳玄奘一臉嚴肅,指著沙灘上的腳印道:“這就是一起妖物作祟的案件。”
小老弟啊,我看你是想去外太空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賈道安一腳踢在陳旭的腦袋上,道:“你說昨夜與陳山喝酒至寅時,酩酊大醉,辰時醒來發現陳山不見了,但寅時到辰時,最多兩個時辰,試問在場諸位誰喝了這麽多酒,兩個時辰內就可以向陳旭一般條理清晰的敘述案件?”
“就算你天賦異稟,精神頭足,但我卻知道酒精在人體內至少需要五個時辰才能代謝完,且酒精遇到雞蛋清後會出現白色絮狀物,可你呢,酩酊大醉不足兩個時辰,血液中的酒精怎會代謝完?”
“所以你在說謊,你為自己準備的那一壇是水,你誆騙陳山喝酒,在他醉酒後將其殺死。”
說完後,陳旭麵色晦暗,但仍舊高呼道:“大人,冤枉呐!高僧,救我!”
陳玄奘左右踟躕,賈道安卻已經趴倒在沙灘上,經過觀察後,他冷冷一笑吩咐道:“帶著陳旭跟我來。”
他走在前頭,大概五分鍾後來到海邊的茂密的樹林之中,根據樹枝折斷的痕跡走發現一個坑,坑上蓋著芭蕉葉,他拿起一根芭蕉葉,用刀削掉幾塊遞給陳玄奘道:“高僧啊,你瞅瞅這像不像妖物的腳印?”
兩名衙役趕緊清理掉覆蓋住大坑的芭蕉葉,陳山的屍體就躺在坑中。
“切,浪費本官時間,正所謂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這種趁亂作案的人該殺。”
……
馬蹄聲噠噠,陳玄奘一夾馬腹和賈道安的小母馬並排走,他問道:“趙大人,你是如何知道陳山的屍體藏在樹林中的?”
“玄奘小兄弟,如果你是陳旭,在殺完陳山後屍體作何處理?”
“扔到海中?”
賈道安笑著搖搖頭道:“不妥,潮汐會將屍體推上岸。”
“所以大人就認定陳山屍體被藏在林間?可樹林那麽大,我看趙大人似是一開始就斷定了方向。”
“很簡單,我既然斷定屍體藏在林間,那樹林距離案發現場有一段距離,陳旭無論是拖著屍體還是背著屍體去到林間,總會有拖痕或者腳印,所以他必須處理。”
賈道安摸摸小母馬脖頸上的鬃毛,賣弄道:“想必玄奘兄很少來海邊,海邊的沙灘被潮汐衝刷,但海浪是不規則的,力道也不同,衝擊的後的沙灘是坑坑窪窪的,但陳旭為了清理痕跡,必然會整理沙灘,所以隻需趴在地上,哪處被處理過一眼就能看出來。”
“多謝大人解惑,玄奘仍有不解之處。”
“你說。”
“大人所說的酒精大約就是酒水,可代謝又是什麽意思?”
“比方說你早晨吃了個饅頭,饅頭不會立刻變成屎,總有個變成屎的過程,這個過程就叫代謝。”
盡管賈道安的比喻很不雅觀,但很生動,所以陳玄奘立刻就懂了代謝的意思,他又問道:“那大人又是怎麽知道腳印是假的?”
“因為我們要對付的妖物都是五趾啊。”
到目前為止,賈道安已經知道巴虺是蛇,沒有腳,而他擊殺的卷毛狗星人是類人型,甚至就是人變異成的,同樣是五根腳趾,被雨化田匆匆收走的白骨他曾匆匆一瞥,那妖怪爪子同樣有五趾。
二人一路笑談,陳玄奘對於賈道安越加佩服,同時為自己學到了新知識感到開心,不覺間便來到了膠東城東郊的李府,失蹤的人是李府的老爺李安順。
李安順何許人也?膠東城上一R縣令,於五年前告老,為官清廉,為人樂善好施,在膠東城內有口皆碑,就連現R縣令的威望都沒他高,但這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昨夜書房中失蹤了。
書房寬敞明亮,毫無亂向,賈道安走到窗前,窗框上還有晨間的露水,後方是雜亂的腳印,李安順應該是在書房中被擄走,他看向放在桌上的三杯冷茶道:“昨夜誰和李老爺在一起?”
“回稟大人,是在下。”
說話的是一名麵色蒼白的讀書人張也,年歲約四十,是旅居於李府一年的李安順學生,常年科舉不中後便留在李府當起了幕僚。
“說說吧。”
張也遲疑下,便道:“昨夜除了我,還有一名渾身包裹在黑衣鬥篷下的人,恩師對那人極為敬畏,期間那人一言未發。”
“你們在書房中都說了什麽?”
“從三年前,恩師感慨膠東城居於海濱,常有水患,便著手編寫縣誌,我給恩師打下手,遍訪膠東城周邊五十裏,將溪流和暗河均探查明確,編纂成冊,這幾日才堪堪完成。”
當聽到編纂縣誌時,賈道安目光閃爍,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升起。
“昨夜恩師將編纂成冊的縣誌交給那位客人後,誰曾想那人悍然出手將我打暈,等我清晨醒來恩師就失蹤了,一定是被那人擄走。”
一旁的陳玄奘則在仔細打量張也,他冷冷道:“趙大人,若我所料不錯這不是一宗失蹤案,而是謀殺案,殺人者就是這位張也,沒想到你這書生濃眉大眼,竟連恩師都不放過。”
捕快和衙役聞言便準備拿下張也,賈道安揮手製止,饒有興趣問道:“玄奘小兄弟,談談你的推理。”
“張也說昨夜他被打暈,而暈倒的人醒來後怎麽能如此條理清晰的闡述案發經過?而且這桌上放著三盞冷茶,兩杯被喝的見底,另一杯卻沒動一口,所以這第三杯茶是張也心思縝密在謀殺李老爺後布下的局,就是為了迷惑我們,讓我們信以為真存在第三民客人。”
“那窗外雜亂的腳步又作何解釋?”
“很簡單,張也先將李老爺打暈,在背上李老爺從窗戶處逃脫,找一處隱蔽之地殺人埋屍。”
“啪啪啪——”
賈道安忍不住鼓掌,且掌聲不停,陳玄奘摸摸鋥亮的腦袋,不好意思道:“趙大人,我也是活學活用。”
“推理的很好,可惜的是李老爺的失蹤和張也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