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就在鬼杉晝竭力地大喊出那聲陣起時,顧白感覺腳底下的石板微微震動,隱約還能聽見有奇異的響聲傳出。
響聲此起彼伏,似乎是遵循著某種節奏。
漸漸的,就連空氣也受到影響,如同水流般向四周急速流動。
就像是連鎖反應般,隨著空氣的流動,響聲的音量便隨即提高,並且擴散得越快越廣。
顧白很快覺察出這個陣法的凶險,不禁勃然道:“周圍這麽多人,居然還敢用聲波攻擊!”
“嗬嗬,這點老夫當然知道,你放心,這個陣法隻對身處陣中的人起作用,溢出的聲浪會被陣法吸收,然後再釋放,再吸收,如此循環,直至將陣中的人震成肉末為止。”
說話時,鬼杉晝滿臉狠厲之色。
由於身處陣中,他的聲音隻有顧白才能聽見,在陣外的人看來,他的嘴巴張了合,合了又張,卻沒能聽到半點聲音。
“隻要你投降認輸,老夫自有辦法收回陣法,否則,你就等著變成一灘肉泥吧!”
顧白眯起眼睛,一抹殺意從眼縫間流出。
鬼杉晝哈哈大笑,“哈哈!就算你殺了老夫也沒用!老夫早已在陣中輸入足夠維持半天的能量,即便死了,陣法也不會就此消失!”
“倒是你,有信心撐過這十二個小時嗎?”
顧白心下一沉,不理會肆意大笑的鬼杉晝,抬起後腳跟,猛地剁碎腳下的地板,在碎裂的地板底下見到式神紙的一角。
這張式神紙正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幽光,忽明忽暗。
顧白很快就將光芒與響聲的頻率相互印證,果不其然,兩者存在一定的聯係。
他心念急轉,抬起腳,猛地將身旁的幾塊石板踩碎。
令他意外的是,居然看到幾張沒有散發出藍光的式神紙。
“怎麽?這麽快就自暴自棄啦?聽老夫一句勸,別再硬撐了。”鬼杉晝以為顧白病急亂投醫,妄想毀掉腳下的所有式神紙,嘴角上揚,露出一道透著譏諷的笑容。
仿佛是在應驗鬼杉晝的說法般,顧白的耳朵和嘴角開始流出一道鮮血,就連眼白也泛起血絲。
“事情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說完,顧白啐出一口夾雜著血絲的唾沫,又用手背蹭去嘴角的血跡。
“……”
鬼杉晝看著眼前這個來自華夏的年輕人,沉默半晌,不禁慨歎道:“沒想到在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這般有韌性的華夏人,但是,賭約就是賭約!”
“倘若你寧死不降,也沒關係,老夫早已命人錄音,頂多就是費點周折罷了。”鬼杉晝再次露出那狡詐的笑容。
顧白搖了搖頭,攤手道:“老頭,有空多學學我們華夏國的法律。我就問你,等上了法院,你怎麽解釋錄音的來源?難道說是你在殺我之前偷偷錄下的?”
“……”鬼杉晝一愣,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怒道:“難道
你還想賴賬不成?!”
見顧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鬼杉晝心中怒意更甚。
顧白自然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他做任何事情,但求無怨無悔,之所以那麽說,純粹是想以此來激怒鬼杉晝,迫使其方寸大亂。
“真該感謝鬼杉家的那個二五仔,如果不是他告訴我赤阪弘一這個名字,恐怕我也不會這麽快地占得先機。”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顧白在看到鬼杉晝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他的性情。
狡詐,多疑,深思熟慮,又不失冒險精神,可在聽到赤阪弘一的名字後,立馬變得焦躁不安,可見這個人帶給他的壓力十分巨大。
果不其然,再度聽到這個名字後,鬼杉晝失了平時的冷靜和風度。
他怒視顧白,喘著粗氣,忽覺哪裏不對,隻可惜為時已晚。
不知不覺間,響聲的節奏竟被另一道突然出現的聲音給打亂了。
緊接著,兩道聲音交織在一塊,隨即又消匿得無影無蹤,沒過多久,再次出現,進行新一輪的循環。
“我記得你說過,這個陣法能反複吸收和釋放聲音,但隻有你才能控製這個大陣,並且不受聲波的傷害,對吧?”
顧白學著鬼杉晝的模樣,將手背在身後,款款道:“那麽,要想破除這個陣法,該怎麽辦呢?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從源頭入手。”
“既然殺了你,也無法解開大陣,那就隻能從式神紙入手。”
鬼杉晝驚疑交加道:“你到底幹了什麽?!”
“真理往往都是很簡單的,那我做的不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而已。”
話音剛落,顧白腳邊的那張式神紙忽然開裂,發出撕拉的聲音。
鬼杉晝蒼老的臉上頓時失了血色,又聽顧白淡淡道:“這隻是一個開始,如果你還不收回陣法,就隻會有兩個結果!”
“要麽,底下的式神紙盡數被聲波撕毀,導致陣法崩潰,要麽,你先被我製造出來的聲波震成肉末!”說完,顧白攤開手,麵容淡然。
與此同時,又徐徐地將金靈之氣釋放出去,與聲波交織在一塊,隨即被陣法吸收,融入到式神紙中。
但由於排斥金靈之氣,最終導致式神紙自毀。
耳邊接連響起紙張撕裂的聲音,鬼杉晝心中一陣肉疼,隻得連忙停止陣法運行。
“臥槽!”顧白忽然驚叫一聲。
因為用的是華夏語,鬼杉晝並不明白顧白喊的是什麽,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有一道淩厲的罡風從自己的鼻尖擦過去。
鬼杉晝愣了幾秒,顫顫巍巍地摸了一下鼻尖,見指頭上沾有血跡,頓覺後脊背發寒。
若是剛才的那道罡風再往前幾寸,恐怕自己的整個鼻子都得被削掉。
“嗯?什麽情況?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就使用了?”偽裝成小廝的赤阪弘一也不禁一愣。
換做旁人,或許看不清顧白的動作,但赤阪弘卻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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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