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裝睡
“人們常說，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但我覺得，這應該隻是因為沒有采取到一個正確的方法。”
破壁人阿爾法.洛克菲勒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灰色的眼眸看向側躺在床上的顧白，接著道：“如果你自己不願意醒，那麽，我就隻能使用電流將你叫醒，放心，我會準確地把握住電壓的伏特，你頂多是大小便失禁，但我想，比起結果，這點小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說著，他從兜裏掏出一支銀灰色的鋼筆，擰開筆蓋，露出筆尖，接著擰動三下筆身，下一秒，就聽筆尖處一陣滋滋作響，隱約還有電弧跳動。
正當破壁人準備把鋼筆捅向顧白的腰眼時，後者連忙睜開眼，緩緩坐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自己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這麽巧呀，二位，居然能在這裏碰見你們，你們難道也是來醫療室接受治療的？”
顧白自顧自道：“可惜了，你們來晚了，醫生和護士已經被克洛諾斯給趕走了，現在醫療室裏就剩下我一個人，我現在又受了傷，沒法幫你們看病。”
破壁人麵無表情，靜靜地看著顧白，就像是在觀看一場蹩腳的個人表演。
“顧白！其實我和破壁人是特地來找你的，順便看一看你的傷勢。”一旁的八岐魂忙打斷道。
“……”
顧白看了看破壁人，又看了一眼八岐魂，莫名地覺得好笑，回道：“雖然我的身體狀態談不上有多好，但也不至於讓你們這麽誇張吧，難道是查出我患有什麽不治之症嗎？”
“身體的傷勢能夠痊愈，但心裏的創傷可沒那麽愈合，對於克洛諾斯的興趣愛好，我一直都很了解。”
說著，破壁人點了一下金邊眼鏡的鏡框，鏡片表麵即刻浮現出極具科幻色彩的虛擬光屏，中間有一個來回遊動的圓圈，最後鎖定顧白略顯蒼白的臉。
過了一會，他這才喃喃道：“大體的情況跟我預料的差不多，嗯，心理異常波動較輕，看來，反而是我多慮了，還是說，克洛諾斯終於學會收斂？”
“你這是在做什麽？公然耍流氓嗎？！”顧白下意識交叉雙臂，擋在胸前，一臉警惕地看向破壁人。
“……”
破壁人停頓兩秒，拉來一張辦公椅坐下，淡淡道：“隻要你的腦袋和身體還連接著，無論受了多重的傷，以我們‘閻羅’組織的醫療水平，都可以救回來，但如果是心靈創傷，那就另當別論了。
“關於這點，你應該心有體會才對，我說的對嗎？”
“……聽你話裏的意思，難道之前就已經有人因為克洛諾斯，變成一個瘋子？”顧白不禁皺眉道。
不等破壁人回答，一旁的八岐魂插話道：“變成瘋子算是輕的了，最嚴重的，經常會分不清自己是身處於現實，亦或是虛幻，然後，要麽
，被克洛諾斯一拳打死，要麽，就是徹底失控，暴走傷人。”
“……”
沉默了將近一分鍾，顧白忽然自嘲一笑，看了看八岐魂，又看了看不苟言笑的破壁人，說道：“比如說，我麵前的這兩個人究竟是真的八岐魂和破壁人，亦或是，又是一場虛幻？
“如果說你們是真，那麽，又該如何證明？”
話音一落，隻見一柄鋒利的利刃架在顧白的肩膀上，與此同時，破壁人的右手上憑空多出一副冷色調的金屬手甲，掌心處散發著耀眼的白光，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見此情形，顧白不禁咽了咽口水，忙喊道：“冷靜！冷靜！二位！我，我絕對相信你倆是真的！你們千萬不要衝動！”
破壁人看了一眼八岐魂，淡淡道：“酒吞，你可以把刀收回去了，如果顧白真的迷失自我，分辨不清現實與虛幻，現在絕不會用這種口吻跟咱們說話。”
“嗯！破壁人，果然還是你有辦法，一下子就給試出來！”說完，八岐魂笑吟吟地還刀入鞘。
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顧白心裏頓時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說道：“沒有別的事，麻煩你們出去，我現在需要休息！明天還有伊洛娃的訓練等著我！”
“伊洛娃？噢，濕婆對吧，這個你不用著急，她已經跟我透過底，她明天要教你的東西是呼吸，到時候，你有的是機會休息。”八岐魂像是紮根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笑眯眯道。
“教我呼吸？你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顧白自然懂得‘呼吸’的重要性，這裏的呼吸，當然不是指常人賴以生存的呼吸，而是指呼吸的節奏和竅門。
掌握五行訣後，對於呼吸節奏的把控，顧白早已是遠勝常人，在沒有任何負重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輕鬆跑個幾千米，絲毫不帶喘氣。
見顧白臉上帶有輕慢的態度，八岐魂說道：“你最好不要小瞧伊洛娃的呼吸之法，等到了明天，你自然就會知道她的厲害！”
“……”
聽到八岐魂的話，他這才稍稍收起輕視之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扭頭看向破壁人，沉聲道：“關於島上的那位刀匠，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顧白本以為破壁人會說一句與你無關，不成想，他竟然點了點頭，態度顯得很是配合。
“沒有問題，關於那個刀匠的身份，你隻需要知道他是‘苗種’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也就是最關鍵的‘苗種’。”
緊接著，破壁人說出一大堆時而晦澀難懂，時而簡單明了的用詞，聽得顧白一愣一愣的，險些跟不上談話的速度。
過了一會，顧白總算是勉強消化掉破壁人拋出來的信息，頓覺眉心隱隱作痛，沉聲道：“簡而言之，你就是在做人體實驗，試圖把林師傅製作成一種抗體！”
“林師傅
？”
顧白聽出破壁人的話語裏透露出一絲疑惑，不禁反問道：“難道連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對我而言，所謂的刀匠，既是那個人的身份，同時也是他的代號，就如同那些試驗用的小白鼠的編碼一樣，我不需要知道那些小白鼠之前的身份，隻需要記住一件事。”
破壁人神情冷漠，語氣平淡道：“他們之所以會誕生於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能夠完善我的研究，這——就是他們的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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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