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接見素還真
聖殿之上，莫昊天閉著雙眼，食指輕輕敲點著華而不俗的王座。
不一會兒，君權神授領著一人走了進來，“燹王，素還真帶來了。”
“嗯！”
莫昊天兩眼徐徐睜開，說道：“素賢人，請入座吧，南風，奉——晨露。”
“是，燹王。”侍立在側的南風法則應聲退下。。
“多謝！”
素還真欠身回了一禮，心知這次麵談機會很難得，也很重要，而且又察覺到莫昊天待客態度的明顯變化，故而神情表現得十分嚴肅。
“嗯？這兩張地圖是？”
甫落座，素還真便看到不遠處的石桌上鋪放著兩張顏色各異的地圖，其上寫著‘苦境疆域’四個大字，頓時心有所思，麵色再凝三分。
“素賢人，這段時間孤王諸事纏身，無法抽空與你一見，若有怠慢之處，還望你海涵呐。”莫昊天嘴角噙著一抹細微的笑容，淡淡地說道。
素還真收回望向地圖的目光，抬頭說道：“貴境景色怡人，紅塵不擾，劣者許久不曾這麽放鬆過了，感謝都來不及，又豈會覺得怠慢呢。”
“哦？聽你的意思，是想繼續呆下去咯？”
莫昊天起身走下王座，心中不由得感慨素還真應付場麵話的本事，明明是被軟禁在此地，經他這樣一說，彩綠險磡好像還反倒成了他度假放鬆的聖地。
“額······”素還真一瞬愕然，隨即笑道：“閣下想繼續留劣者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好地方做客，本來也未嚐不可，但恕劣者鬥膽猜測，百忙之中宣我來見，應該不會是為了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論察言觀色，揣測人心，你清香白蓮可謂是天下無雙啊。”莫昊天實實在在地讚了一句，雖然立場不同，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素還真的心思的確細膩，非一般人能比擬。
“燹王謬讚了，這兩份地圖如此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劣者若是還不能體會到閣下的良苦用心，那也不配坐在這裏了。”素還真頷首說道，言語之間帶著幾分難辨真假的恭維。
這時，南風法則端著兩杯晨露走來，然後輕輕擱在了石桌上。
“素賢人，談正事之前，不妨先嚐一嚐孤王座下最頂級的飲品大師所調配出的新品吧。”莫昊天端起杯中晨露，伸手請道。
“卻之不恭。”素還真輕啜了一口，細細品嚐後，讚道：“妙極妙極！”
“哦？妙在何處啊？”莫昊天眼中閃過一抹促狹。
“妙在自然”，素還真回道。
“願聞其詳。”莫昊天放下杯子，露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若劣者沒猜錯，此杯中之物，乃是取夜晚降臨之前最後一刻的寒霜與旭日初升一刻之後的朝露混合而成，而且沒有添加一絲一毫的人工外物，是完完全全的自然之作。”說到此處，素還真頓了頓，好似在回味晨露餘韻，“真是妙啊。”
“我滴個龜龜，這人的臉皮也太厚實了吧······”
看到素還真一副沉醉享受的樣子，莫昊天不禁惡寒，隻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跳起舞來了，雖然南風調配的晨露很好喝，但也沒那麽誇張，素還真表現出如此情態，在他看來實在有些過於做作了。
“素賢人覺得妙就行--”莫昊天敷衍了一句，隨即直入主題，“你可知兩幅地圖背後代表的含義以及孤王今天接見你的目的？”
兩人皆是當世非凡者，目光對視間，雖心知對方各有想法，但眼中卻宛如一潭死水，讓人瞧不出絲毫異色。
素還真放下手中露杯，起身說道：“若劣者所想不差，左邊這幅八色地圖，代表著苦境的危機，而右邊這張三色地圖，則代表著燹王你急於除之的兩個敵人，而閣下此時與劣者會麵的目的，乃是為了--合作！”
說罷，素還真凝重的臉色倏爾一緩，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萬事盡在掌握的自信。
“哈！”莫昊天輕笑一聲，並沒有對此感到太過意外，素還真的智慧是不需要質疑的，“僅僅從這兩幅圖就能猜到孤王有合作之意，你確實很聰明，所以，你的決定呢？”
雖是詢問，但莫昊天並不覺得素還真會拒絕他提出的合作，因為借力打力，以及讓敵人自相殘殺，是所有想坐收漁翁之利的智者最喜歡的手段和共同的通病。
而素還真這個苦境第一智者，更是精於此道，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就會竭盡全力的策反對手，令其為己方賣命。
“燹王你既然提出了合作，那就是看得起劣者，不過——”
“不過什麽？”莫昊天笑問道。
素還真重新落座，目光灼灼的看著莫昊天，“合作的目的乃是讓合作雙方都能獲利，不知道閣下能釋出什麽誠意？而又想讓我方付出什麽？”
“答案不就在這地圖之上嗎。”莫昊天輕輕搖晃著晨露聖杯，頗為玩味地說道。
“哦？燹王的意思是，合力除掉閻王以及這股紅色勢力？”
談話至此，再結合兩張地圖的不同之處，素還真也大致猜到了莫昊天所提合作的真實目的，至於其中是否有詐-——
關於這一點，他反倒沒有太多的擔心，存在算計是必然的，讓他唯一感到疑惑的是，眼前之人為什麽要在占得巨大優勢的時候提出這種合作。
而為什麽能判斷出對方占得了巨大優勢，嗬嗬，光是一個閻王都讓整個正道叫苦不迭了，素還真並不認為在這短短時間內風穀來客能率領眾人扭轉局勢--即使他有神思的幫助。
想到此處，素還真不等莫昊天回答，便再次說道：“隻可惜劣者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失去了摩羅天章，我方同時也失去了誅殺閻王的唯一手段，恐怕隻能辜負燹王你的美意了。”
“嗬！明人眼前何必說暗話呢。”
莫昊天哂笑了一聲，對於素還真故作遺憾的說辭，直接忽略了過去，他才不相信後者會將誅殺閻王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柄不確定作用的魔劍之上。
如果凡事不做兩手準備，乃至三手準備，那素還真還能是素還真嗎？
“唉，在目光如炬的燹王麵前，劣者又怎敢有半分隱瞞呢，然而事實的確如此，沒有了摩羅天章，劣者真不知道該如何除去強大的閻王。”素還真麵不改色的扯起了謊，沒有絲毫的臉紅。
“是想從我這裏獲得更多的訊息麽，真是老奸巨猾。”
莫昊天眼底閃過一抹了然，雖然他現在還算不上頂尖智者，但素還真的話也沒那麽隱晦，甚至可以說得上很直白了——我什麽都有，就缺摩羅天章了。
雖然不清楚素還真為什麽明知摩羅天章有可能殺不死閻王還對其那麽重視，但他實在沒閑心在這上麵浪費精力，反正對他而言，隻要能整死閻王就夠了。
念及此處，莫昊天幽幽的說道：“那麽孤王就以收回摩羅天章的方法來開啟咱們雙方合作的第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