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猜測
琉璃仙境。
赮畢缽羅剛剛來到，此時，卸下麒麟聖譜的素還真也恰好返回。
“素還真，你終於回來了。”看到熟悉人影，赮畢缽羅暗暗鬆了一口氣。
“赮畢缽羅，我也正在找你，在回來的路上我聽說三足天發生了大戰，不知先前拜托你的事如何了？”
素還真臉上露出一副詢問的表情，好似對三足天所發生的事全然不知情，當然，關於卻塵思現在的狀況，他的確不甚明了。
“詳情如此.……”
隨後，赮畢缽羅將在三足天內看到的一幕娓娓道來，素還真全神傾聽，臉上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眼見素還真麵色不佳，赮畢缽羅內心疑惑不已，“你不用擔心，我已請琴箕替涉足療傷，此刻他已無大礙，休養幾天便可複原。”
“涉足遭創雖然令人感到意外，但素某更擔心的卻並非隻有如此。”素還真搖搖頭，神情依然凝重。
“哦？那你在擔心什麽？”赮畢缽羅不解問道。
“唉……”素還真歎了一氣，這才回道：“照常理推斷，正邪難容，涉足此舉縱使不能將蹈足體內的罪念晶源逼出，至少也能使蹈足功體受製，但依你方才所說，蹈足不僅沒有絲毫異樣，反而還與涉足大打出手。”
“確實如此，這有什麽不對勁嗎？”赮畢缽羅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先前看見的情景，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再次疑惑問道。
“赮畢缽羅，素某若沒猜錯的話，你現身救走涉足的時候，背後的菩提長幾應該也沒有任何動靜吧。”
素還真卻是沒有正麵回答赮畢缽羅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菩提長幾，這讓赮畢缽羅頓時恍然。
“你的意思是說，蹈足並未被異識感染！”
驚覺此點，赮畢缽羅神色微愕，沉默片刻後，隨即猶疑不定地說道：“莫非他真的以為是涉足終入邪障，而以身受劍之舉不過是想藉此喚醒涉足？”
“素某也很想這麽認為，但恐怕事實並非如此。”素還真走動了幾步，然後側身看向滿池蓮花，“我們都被先入為主的想法占據了思考的空間，或許蹈足並不是被異識感染，而是被人用另一種手段進行了改造。”
“改造？”赮畢缽羅眉頭輕皺，“但蹈足實力不弱，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改變他的思想，除了詭異的異識，世上還有什麽東西能做到？如果真的不是異識的話，那就隻能是.……”
“你心中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赮畢缽羅話雖未說完，但素還真仿佛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兩人默契之間，猜測的目標都指向了同一個人——莫昊天！
“這.……確實。”赮畢缽羅遲疑地點了點頭，然後馬上又搖搖頭，不解道：“但燹王素來以武力服人，將人控製為傀儡，似乎不太像他的作風。”
“或許是燹王不想親自插手三教之事，又或許是他覺得這樣做能獲得某種樂趣，但不論他出於何種目的，蹈足的變化，必然和他脫不了關係。”
素還真語氣非常的肯定，早在當初妖市之時，他就對鶴白丁的出現感到疑惑，不過他當時以為鶴白丁是受到異識感染才會如此，因此並未往莫昊天身上聯想。
但如今既然已排除了異識感染這個可能，那剩下的，即便再令人不敢置信，仍舊是事實。
同時，他也突然想到了之前風穀來客亦曾出現過類似的詭異狀況，隻不過並未像現在的鶴白丁這麽嚴重。
兩個不同的人聯係起來，素還真雖然還不知道莫昊天掌握了他心種靈這種神妙秘法，但也明白莫昊天有能將人強行納為己用的特殊手段。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難辦了，暫且不說讓燹王還鶴白丁自由，此刻咱們連燹王對鶴白丁做了什麽都還不清楚，而三教之間的矛盾經過此事，已徹底失去了坐下來平心靜談的契機，佛門危矣。”
對於素還真的猜測，赮畢缽羅也覺得頗有道理，不過相比於鶴白丁個人的情況，此刻他更擔心佛門接下來必將麵對的危險局麵。
“佛門現今之危，全因屍羅十佛與三教本源而起，但無論十佛現身與否，陰謀者都能借機而作，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
“說到底，還是三教之間不夠互信，方有今日之劫。”赮畢缽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赮畢缽羅，你兄長俠菩提乃佛門一代高僧，或許···”
說到這裏，素還真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似是刹那頓悟，急忙說道：“或許俠菩提會留下與十佛有關的訊息，甚至不排除你兄長便是保管本源的佛門銜令者。”
“這.……”
赮畢缽羅沉吟許久後，抬起頭，不確定地說道：“若是如此，我稍後便回一趟既清方寸，如果兄長當真還有這層身份，意方覺應該會告訴我。”
“那事不宜遲，素某先去看望涉足，了解更多的情況，而你則去印證素某的猜想，之後咱們再在此地匯合。”
“好。”
······
就在素還真和赮畢缽羅分頭行事的同時，一際雲川內，別離禪負傷而歸。
不久之後，一個白衣黑發，貌似女子的僧者邁步走出，正是雲川之藥王菩薩憫秋風。
隨著憫秋風柔和的佛元綿綿而出，別離禪一身傷勢很快便痊愈。
“好友不愧享有藥王盛名，竟然已將丹藥之效煉入了真氣之中，這份能為實在令人驚歎不已，我感覺好多了。”
“勿要巧言，請將來龍去脈直言吧，事情究竟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麵對別離禪的稱讚之語，憫秋風一臉平靜，淡淡開口，顯然是對近日所發生的事早有關注。
不過別離禪心中早就備好了說辭，因此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是卻塵思約我在三足天見麵，說是他已經找到了十佛的蹤跡，我本欲前往，卻不料在半途遭逢魔吞不動城之人的狠辣逼殺，方才受創至此。”
見憫秋風認真傾聽，別離禪目中幽芒一閃，繼而歎道：“在此之前我也遇到了他們的武力挑釁，也不知卻塵思現在怎麽樣了，唉……”
“既有疑惑，那就遣人召回卻塵思詢問，本源之事愈演愈烈，實不該繼續放任流言傳播，倘若他真找到了十佛行蹤，也能及時替佛門挽回清譽。”
“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但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該往何處找他，而且我擔心在咱們找到他之前，儒道便會再次上門，這一回，恐怕就沒有上一次好打發他們離開了。”
就在別離禪話音剛落之刻，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從外傳入，震得人耳膜發疼，“別離禪，給本上君出來！”
“唉，有時候真希望我的預感不要這麽準。”別離禪故作鬱悶地搖頭歎道。
“既然有客上門，那咱們便一起出去看看吧。”
說完，憫秋風朝著外麵穩步走去，身後的別離禪目中劃過一抹幽光，隨即也緊隨其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