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邪惡之種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刪掉了相冊里的幾張素顏照，在試圖清理通訊錄的時候被林景喻叫停。
「你再刪的話，可就不值這個價了。」他將支票塞在女子手中，取走女子的手機。
女子害怕地看了他一眼，低頭看著支票上的數字。
「你還不走？」林景喻將手機放在口袋裡，看著她。
「是，我這就走！」女子跳下床，健步如飛。
女子偽裝自己病情，這讓助理醫生非常受傷，他在一邊對護士抱怨著：「我就說檢查做完后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她果然是裝的！」
在林景喻的眼神示意下，嚴澈的屬下跟了出去，試圖找到女子的線人。
來醫院只是擔心治療的時間來不及，既然危及由竹生命的傷勢已經緩解，就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裡的意義。
「可是，不玄她……」蘇陌陌有些擔心。
「她的情況可能更加複雜一些，或許普通的醫療手段沒辦法幫助她。」林景喻若有所思地望著昏迷著的風不玄。
又過了半小時，嚴澈終於將病房布置好，並將四人都接了過去。
……
儘管手臂已經被固定住，但林景喻睡得並不安穩。
夢境中，蘇白的自殺讓鮮血染紅了整個視野，與莉莉絲正面相遇的恐懼也盤踞在他的夢境中，化成恐懼的夢魘。雖然他表面上泰然自若，做著決策，好像無比鎮定的樣子。可潛意識裡，還是無法排遣這些驚恐。
有人可能會死，蘇陌陌可能受傷……還有很多未知，和潛在的敵人。
與莉莉絲的這場戰鬥，只要沒人死亡、沒人重傷就不算輸。但他們也絕對贏。
君影衣想做什麼，李晟天為什麼會回來……除了他們之外，真的沒有人在關注他們了嗎？
莉莉絲這個潛在的威脅如他所預料地浮出水面，但水面下還有什麼？
次日清晨，林景喻在病床上醒來。
陽光從窗紗中透過，悅耳的鳥鳴聲在窗外響起。擔心碰到他傷口，少女找到一個摺疊床，在床邊湊合了一宿，此時仍睡得香甜。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活動了一下手腕和手指，感覺不算太壞。他想到了什麼，從桌邊拿起手機，刷起了新聞。已經過了8點，早新聞和娛樂報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開始工作，如果昨天的消息沒有控制住，現在已經應該見報了。
林景喻掃著新聞，一切如常，沒有隻字片語提到他。唯一和漣心盟有關的新聞是歌手筱遠和漣心盟的合作，並表示具體找哪位畫師還在協商之中。網友的呼聲最高的是雲卷墟封，呼聲第二的是曾為君蝶曦創作過繪畫音樂專輯的阮落兒。當然，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些畫同樣出自蘇陌陌的手筆。
儘管版面上風平浪靜，可林景喻還是無法放下懷疑。
那些照片竟然真的沒有泄露出去，是夏澤的公關做的很及時嗎？還是對方並不是社會中活躍的人，所以只是純粹來盯梢，並不在乎這些娛樂新聞？
昨天那個女子有嚴澈的屬下盯梢，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新的進展。他編了條簡訊發問，但嚴澈應該還在休息，並沒有立刻回復。
「咦？你醒了？」蘇陌陌在床榻上睜開眼睛，見到他醒了，就想下床。
林景喻：「時間還早，再躺會兒。」他側了側身子，給蘇陌陌騰出一塊地方。
少女在他身邊躺下，打了個哈欠，依偎在他懷裡，閉上眼睛。
他問：「對了，蘇白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蘇陌陌突然睡意全無，她在床上坐起來，幽幽嘆了口氣，「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她太渴望親情，被自己的執著蒙蔽了雙眼，以至於識人不明，害她的同伴遭受到如此劫難。
林景喻：「這是蘇白的選擇，與你無關。」
「大師曾經說，我感受到了姐姐對你的執念，而我潛意識地覺得會遇到危險，所以才想讓你們在一起，想置身事外……可是即使是這種說法，我也覺得很愧疚。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面對姐姐，又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來維護我們的關係……」少女背對著他，不敢看他的目光。
「你跟我分手的這件事之前就已經翻篇了，不用再去想。」
蘇陌陌搖頭：「我控制不住自己，還是覺得很愧疚……當時就連一步都不該退讓，這樣姐姐就會對你死心，然後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林景喻嘆了口氣，搖頭：「並不是這樣的。蘇陌陌，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本質。」
蘇陌陌：「什麼本質？」
林景喻：「在你的心裡，你還是覺得事情可以挽回。你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你覺得在過去某種時刻，有轉機的來改變現在的局面。你將現在的慘狀歸結於你的疏忽，並覺得你有能力抓住那個時機……」
蘇陌陌眉頭微顰，說：「難道不對嗎？任何事在沒有結果之前，總是能做什麼的。」
「我覺得並不對。」林景喻伸出左手理著少女的長發，說，「無論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蘇白成為過讀心異能者這個本質，而嫉妒這個原罪，是她自身永遠也改變不了的。就好像無論旭喵喵如何研究你的異能，只能避免你透支能力導致的昏迷，但無法避免你暴食的衝動。」
蘇陌陌：「這才不是什麼原罪呢……」她本想否認，但仔細想想，的確是有不少時候，只是因為她認為自己缺乏能量，就將自己的胃塞得滿滿的。本以為這並沒有什麼卻被他辨別為暴食。
「即使不是原罪，也是某種傾向。預言、暴食、昏迷……對應蘇白的讀心、嫉妒、站立時的疼痛……所以，只要她的本心讓她無法避免不去嫉妒。蘇陌陌，人心從出生開始就有著潛在傾向，而世界里的遭遇讓它們生根發芽，於是產生欲來填補空缺。有的方式不害人，姑且能被原諒，有的則惡念則會為害四方。我們不知道別人是否真的邪惡，但你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
蘇陌陌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林景喻，「你現在是讀心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