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論正與反

  旭喵喵托腮：「只有重生，能將一個人由死變活。」


  林景喻：「這項能力最為特殊，如果按照慕影的邏輯，君影衣因為其他原因而將重生異能給李晟天，那或許……」


  「你在說什麼？」沒有參與和慕影的討論，蘇陌陌聽的一頭霧水。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旭喵喵再給林景喻測了個體溫，發現他的溫度已經開始退到38度。


  林景喻便將剛才討論過的事情，簡單敘述給他們聽。


  旭喵喵托腮：「原來如此，可這些都是猜測，根本就沒有依據。」


  林景喻：「是的，可是這種事不需要證明，下次遇到L，一定要把他抓住，拷問到說出君影衣的計劃為止。」


  蘇陌陌搖頭，她覺得這些推測簡直難以置信：「L怎麼會這樣呢……在我為君影衣擔驚受怕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表露過他知道他的存在。他或許也被蒙在鼓裡，根本就不知道凌就是君影衣，也不知道凌到底想做什麼。我更寧願相信，他是被誘拐的。」


  旭喵喵顯然不信：「一個雙學位博士能被誘拐？」


  林景喻突然若有所悟：「信仰上的事，誰知道呢……」


  旭喵喵：「哼，我可從來不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林景喻見蘇陌陌愁眉不展，安慰道：「嚴澈已經加派人手，滿世界在找李晟天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旭喵喵聽見嚴澈這個名字，神色突然變得不自然。她在伸手在林景喻身上測了個體溫，表示燒已經退了，不需要治療，就收拾起衛生盒，回屋睡覺了。


  「她……」蘇陌陌剛想詢問，突然想起她曾經和嚴澈的故事，然後便閉口不說話了。


  「洗洗睡吧，還有很多事要去找筱遠。」林景喻伸手拍了拍身邊的床。


  「嗯……等等，你不洗澡么？」蘇陌陌突然嫌棄。


  林景喻趴在床上，懶得不想動：「你拍了大半天的戲，看起來比我臟多了。」


  「你連警局都蹲過了，你才臟！快下去！」蘇陌陌推他下床。


  ……


  晨曦融合在黑夜中緩慢地滲過來，朦朧的幻彩之中，帶著些許朝陽粉嫩的紅色。


  很快的，半幕黑暗都被這紅色滲透，而變得愈發藍了起來。


  「太陽出來了，又少了一天。」君影衣坐在陽台的扶手椅上，身上蓋著厚重的毯子。


  他的身邊坐著李晟天，他還是那身黑色的魔法袍，正接著水晶球的光亮，翻著魔法書。聽見他的話，李晟天抬眼，說：「我以為你睡著了。」


  君影衣：「我不需要睡眠，也從來不會睡著。」


  「我倒是忘了，亡靈生物的確不需要睡眠。」李晟天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看他的書。


  被他揭破老底，君影衣沒有一點氣急敗壞的模樣，而是悠然笑道：「我這個亡靈生物，不是控制著你們半數神祇么？」


  李晟天：「這個世界只能有一個神，我不是，你的他也不是。」


  君影衣笑了一下，將躺椅上的毯子蓋得更嚴實了些：「我倒是從未跟你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我消失了，你會繼續完成理想國嗎？」


  李晟天：「如果到那時候，我重生契約已經失效，我當然沒有義務繼續履行我的承諾。」


  君影衣：「月，別總是這樣嚴肅。就來和我聊聊天吧，你知道的，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小時候跟我聊過哲學，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的哲學變成了什麼樣？」


  李晟天發現自己註定看不完這頁魔法書，便將書合上，煮起手邊的紅茶，說：「別叫我月，即使我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完美投影，我也不是月。」


  「是了，是了……」君影衣妥協著重複自己的問題：「L，關於這個世界你怎麼看？」


  「這只是世界而已。」李晟天伸手取下西式古典的鏡片，慢悠悠地說，「你想聽什麼？」


  君影衣：「西方宗教定義的七罪宗，你怎麼看？」


  李晟天：「只要是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然而這根本就談不上罪惡。這也是我無法理解你的理想國的原因。感謝前世的積累，我最近對自然語言很感興趣。」


  君影衣思考片刻：「自然語言……是電子智能那塊么？」


  李晟天：「你能想象，如果這個世界的生物，全部都用最原始的代碼交流，而這些原始代碼能代替這個世界所有的含義么？」


  「思考是你的強項，可不是我的。」君影衣搖頭，問，「如果真的實現了，會怎樣？」


  李晟天：「只需要思考就能傳達信息，就不會再有翻譯過程的錯誤。所有的信息都準確無誤，也就不會再有幽默和想象了。當所有生物都用自然語言交流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看來，幻想世界被完全割除了。」


  「並非如此。這個看似充滿『月』和『辰』的世界，並不能影響人們還擁有『日』和『星』的力量。」李晟天說著只有君影衣能聽懂的話，並不想多做解釋。


  君影衣：「所以，你認為，即使我實現理想國，這些罪惡，還是會存在嗎？」


  「這是自然的。神是永生的，但不代表神就必須一直活著。」李晟天見水沸騰了，泡了壺茶，又放入半勺糖，加入牛奶，調成一杯英國茶，「要來一杯么？」


  「不了……」君影衣抬頭望天。


  太陽出來了，天邊的紅色轉變為金色，馬路上的塵囂揚起，車輛嘈雜的聲音興奮著神經。


  李晟天結合著物理和哲學，隨口說了句：「如果，沒有反物質，爆炸也不會產生，因為這個時空會被固化穩定下來，成為人們眼中不可逾越的時空規則。」


  君影衣：「可是，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世界……」


  李晟天：「我是無所謂的，因為無論你怎麼改造。這些神都會一直永生下去，甚至跨越時間，出現在其他宇宙里。這些罪惡也會一直存在，無論他們被怎麼壓制著。因為從世界的反面來說，我們所看見的一切正能量，都是他們的罪惡和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