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蠱惑

  莉莉絲似乎也有些錯愕。


  大廈外牆很光滑，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如果沒有君影衣的幫助，她即使用魔法弓箭來借力，也無法避免摔成重傷。


  雖然月光能治癒她，但這需要漫長的時間恢復的。


  莉莉絲如同蝴蝶一樣，落入君影衣的懷中。她從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第二次了。你為什麼救我？」


  君影衣：「因為你是我的信徒呀。」


  莉莉絲：「我所信仰的月之神。」


  君影衣：「那你為什麼穿戴著紅色的披風？這是太陽神的所有物。你為什麼有著對信仰的執著？這種理想是來自於我的東西。你為什麼有著追求你理想的動力？這是來自辰之神的力量……」


  「什麼？」莉莉絲訝異。


  隨著他的話，莉莉絲的月白色魔法弓箭開始褪色，轉而成為和夜空一樣的藍黑色。


  林景喻見狀不妙，吼道：「莉莉絲！別被他蠱惑！你不能動搖你的信仰！」


  其實他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為了不輸，他必須保證莉莉絲是我方同盟。否則，唯一的勝算就會失效。


  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也只是一種直覺。興許是同時兼具五中異能而導致的，也可能是他本來就已經推理出蛛絲馬跡，現在終於集了大成。


  君影衣現在的力量，足以改變現實。而跟隨著他的話，人們會改變自己的意義。


  意義這種東西……明明要根據角度才能判斷，而君影衣卻能定下意義的標準。簡直就像這個世界是他造的似的……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是，當莉莉絲聽了林景喻的話之後，她手中的魔法弓箭又從黑色逐漸恢復成月白色的光芒。


  「不愧是辰之神的碎影。」君影衣看向君影衣，目光中帶著欣賞。然後他又看向嚴澈，「你還要努力啊。」


  嚴澈莫名其妙，不過想到此前和君影衣的一次會面。又想到如今所有人都深陷他的蠱惑之中，唯獨他是清醒的。可能他也的確與眾不同吧。


  君影衣無視林景喻的打擾，繼續對莉莉絲說：「來月之神的麾下吧，既然你對他如此痴迷。」


  「月之神？」莉莉絲有些困惑，她的魔法弓箭也再次失去光芒。這次，無論林景喻在邊上喊了什麼，她都充耳不聞。


  「你以前見過他，卻沒有認出他。」君影衣伸手貼在蘿莉的額上，「看見了嗎？」


  「是他？」莉莉絲目光迷離，隨即又困惑道，「為什麼？我怎麼可能向月之神動手呢？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因為……你就是規則本身呀……」


  莉莉絲痴痴地重複：「我……是規則本身？」


  「先休息一會兒吧。暗月。」


  隨著君影衣的話，莉莉絲身子一軟，在君影衣的懷中昏睡過去。


  君影衣抱著小蘿莉，轉過身來，看向林景喻：「現在，輪到你了。」


  林景喻後退一步，擋在蘇陌陌的身前。


  蘇陌陌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無論多少次，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還是擋在自己身前，為自己防禦出一切的危險。


  只是這一次，恐怕真的逃不過去了。


  「林景喻……」蘇陌陌垂首，凌亂的劉海覆蓋住眼睫，和泫然欲泣的失落表情。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說，「向他妥協吧。把異能給我。」


  「不。」林景喻說。


  「本來就不是你的事，只和異能者有關。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忘記我吧。」蘇陌陌淡淡地說。


  等這一天，她已經等得很久了。


  從和林景喻相遇之前，潛意識裡她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因為在很久以前，君影衣早就將一切都告訴過她。只是後來，由於他們的理念不合，蘇陌陌不想再繼續執行他的任務，君影衣才將她的記憶封印起來。


  現實中一切的際遇，就像一個凌亂的線團。因果，相互交織著，互相推動著其他事的發展。


  「這是我的命運。」


  「我不許。」林景喻低下頭去，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什麼命運？你現在還在說這種話？即使老天決定你長成這樣，命運還是靠自己爭取的。我才不信玄學那一套，我也不信命！」


  蘇陌陌深情喚了一聲：「林景喻……」


  林景喻從懷中摸出一把刀，對著自己的脖子。


  旭喵喵一陣驚呼，就像上前阻攔，卻被嚴澈死死攔住。


  這種做法，誰都不想看見。可是被逼到絕路上，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也只有出此下策。


  嚴澈理解林景喻的心理，所以更不想讓旭喵喵破壞他的行動。


  現在看來，唯有林景喻孤注一擲，才能有勝算。


  「他這是瘋了吧？」「就是啊。」「聽說他是大總裁，而且是蘇陌陌的男朋友呢……」


  圍觀的路人們竊竊私語。


  林景喻看向君影衣，用刀抵著自己的脖子，彷彿只要他不答應，他就立刻讓異能消失似的：「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非要她。按照你教的教義，我才是最適合當辰之使者的人。我來傳教，你要異能，我來傳給李晟天。放過她，她現在只是普通人。」


  縱然這種時刻，他還是能理智地將條件擺出來。


  「不行，只可以是她。」


  「為什麼？」


  「這是《風約》里提示。就像開密碼鎖，如果不按照規定的數字打開，密碼是解不開的。而且只有這一次，我不想冒險。」


  林景喻惡狠狠地盯著他，質問道：「那你就能牽連無辜？」


  君影衣攤開手，無辜地說：「這個世界上，誰是無辜的？我想要建立的理想國，和每一個人都有關。」


  「放過她，這是我的底線。」林景喻將刀擺得更用力了，鋒利的刀割破皮膚，滴出血來。


  「不要！」蘇陌陌想伸手阻攔，卻被他瞪了回去。


  「如果你攔我，我也會這麼做。」林景喻說。


  蘇陌陌跪倒在地：「我求求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再為了我而傷害你自己了……」


  「哎呀呀，真是感人至深的戲碼。你們兩個啊……」君影衣輕笑，嘆息道，「林景喻，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至始至終你都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因為……她身上的火焰，我既然能滅掉，就隨時能讓它再燒起來。異能消失了，我能花時間再去找。但是如果蘇陌陌死了……」他抬起手掌，對準蘇陌陌。


  哎呀上一章標題有個錯別字但是不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