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賣身契
羅醫生是否要逼迫季柚自閉，季柚不知道。
但——
接下來，羅醫生的第二句話，一下子讓季柚的雙眼亮了起來！
羅醫生看向穆劍靈，道：「劍靈，你以前得到的那個高級魂器，還在手上嗎？」
穆劍靈點頭：「在。」
季柚瞬間瞪大眼：「高級魂器？」
羅醫生、穆劍靈齊齊轉過頭瞪著季柚，異口同聲道：「沒你的事。」
季柚：「……」
季柚不死心，小聲說：「我沒打高級魂器的主意……就是——能不能借來觀摩一下呢？」
高級魂器啊！
這玩意兒，靠季柚自己一個人，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搞不到一個啊。要是能拿高級魂器來看一看，然後研究一下，搞不好季柚今後也能自己製作呢。
所以——
她是真沒打穆劍靈老師的高級魂器的主意，她就只是想純粹的觀摩一下。
穆劍靈沒理會季柚。
羅醫生也沒理她。
此時此刻，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但季柚臉皮厚慣了，一點兒沒覺得羞恥，反而還在極力爭取，「穆老師……我就只看看，就看一眼，就一眼……實在不行，您讓我遠遠的瞧一下也行……」
醫療室內，穆劍靈彷彿沒聽見季柚的話，皺著眉頭，問羅醫生：「真的只有這兩種方法？沒有其他的？」
羅醫生眉心也皺著，說：「這兩種方法是最保險、最穩妥的，如果採用其他的，我不敢保證對她的精神力是否有損害。」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精神力這一塊的領域，人類的技術至今無法掌控，使得在治療精神力傷害時，未免損害到一個人的根基，醫療界採用的治療手段都偏向保守。
自然食物……
天材地寶……
高級魂器……
這些，無疑是穩妥，最有效的。
穆劍靈聞言，沉著臉。
季柚聽到兩位師長的談話，臉上的不正經，也在一瞬間消失了，她知道，羅醫生與穆劍靈老師嘴上對自己各種貶低、挪揄……實則是真的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的。
……
半響。
穆劍靈道：「高級魂器我這裡是有，但——這其實並不是我的東西，我只是代人保管的。」
羅醫生聞言，一驚：「這麼說，豈不是……」她之前一直態度輕鬆，就是覺得穆劍靈手裡有高級魂器，拿來治療季柚的精神傷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
魂器既然不是穆劍靈的，她就不能私自做主。
穆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雙淡漠的眸子直視著前方，目光空靈、幽遠，忽地，輕笑一聲，語氣輕柔道：「說是代為保管，也不太對，故人臨別之前，言說了贈與我，隨我取用的。」
羅醫生沒繼續追問。
季柚聽了，心裡卻是一沉。
這個故人，對於穆劍靈老師，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穆劍靈突然一掃之前的惆悵，語氣變得很是輕描淡寫，說：「魂器終究是死物，留著也終究只是徒留一份回憶罷了。再說，我已經珍藏了50年有餘。時間有些長了……」
季柚聽到這裡，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大聲道：「老師！這麼珍重的寶物，我不要。」
穆劍靈轉頭，斜她一眼：「沒說給你用，你不要自作多情。」
季柚：「……」
尷尬了。
尷尬只是一瞬，季柚自己給自己挽尊，笑說：「啊哈……我就是害怕老師真的拿來給我用，感覺自己承受不了呀。既然不是，那太好了。」
關於精神力怎麼修復這個問題，季柚其實已經有了打算。她手裡目前還有9個魂器，其中7個低級魂器，都可以拿去賣。
賣了的錢，季柚打算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給自己弄一個中、高級魂器回來。如果一舉修復，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再想別的辦法。
……
總之，季柚始終相信，人只要不自己把自己困死，肯定能給自己找到一條出路的。
還有——
昨晚製作魂器時，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這幾個成了精一樣的精神絲，尤其是老四，這麼鬼機靈的一個，季柚這麼作死，它們肯定會給季柚警示的啊。
事實呢？
這六條絲，一點警示都沒有。這說明什麼？是否說明精神絲當時並不覺得季柚的做法很危險呢？還是——
原因如何，季柚搞不清楚。
相信，只要精神絲能回來，肯定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季柚想買一個高級魂器，哪怕買不到，至少也要弄一個中級魂器，她相信只要把消失的精神力給重新引出來，問題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
這邊，季柚說話這話后，穆劍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拿出了一張紙質合同，遞給季柚，語氣極為嚴厲道：「簽下。」
季柚一愣：「啊？是什麼？」
羅醫生笑：「是賣身契哦。」
季柚：「……」
季柚以為羅醫生在開玩笑呢，結果穆劍靈冷聲道：「羅醫生說的沒錯，的確是賣身契。」
季柚：「……」
季柚張大嘴，「老師……這真的不太好笑呀。」
穆劍靈問：「你簽不簽？」
季柚嚅嚅嘴：「我……可否容許小的看一眼這份賣身契呢？」
穆劍靈道：「隨便。」
季柚趕緊打開，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張合同，說白了，還真的跟賣身契沒啥區別。
裡面寫明了，穆劍靈老師負擔季柚這次修復精神力的費用，季柚今後以勞抵債，啥時候還清了債務，就啥時候獲得自由。
至於季柚到底要給穆劍靈老師做什麼勞務，裡面只有一條：【隨穆劍靈的心情而定。】
季柚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也太隨便了。
季柚問：「老師……這份合同，是否太過草率呢？」
穆劍靈斜她一下，說：「草率？」
季柚小聲提了一句：「就是……關於欠債人一方要承擔的勞務這一項，是否太過草率與籠統呢？有沒有具體的、明確的勞務指示？」
穆劍靈聽了，口氣很隨意道：「哦？這個啊，我沒想好，看以後心情決定吧。」
季柚：「……」
季柚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