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都是傷患
既然雀黃沒問題,那就放心大膽用好了。
季柚道:「小金龍,你自己拿著雀黃,就能用?還是需要另外加工之後,才能使用?」
小金龍聽到季柚的話,沒回答,而是略有些警惕,說:「我不給你保管。」
季柚:「……」
小金龍道:「我自己保管。」
季柚抬手,撫額:「這玩意兒,我要了也沒有用啊。」
小金龍還是固執道:「自己的東西,自己保管,我是一架獨立自主的機甲,我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岳棲元道:「好一副主僕猜忌的畫面。」
岳棲光道:「爸爸隱約記得,前一秒還是主僕情深啊?」
盛清顏翻個白眼,說:「再情深義厚的感情都經不起20億的考驗哦。」
「咳咳……」季柚打斷三個人的無情嘲諷,板起臉,對小金龍道:「行吧,我不幫你保管,你自己拿著吧。對了,這個東西,你要找誰幫忙使用?」
小金龍開心的收起雀黃,拍拍胸口,脫口而出:「當然是修理工……」
一句話后,小金龍臉色忽然一僵,緊接著,它垂低腦袋,有點尷尬,又有點彆扭的甩甩尾巴,小聲說:「當然是找穆老師。」
季柚道:「好。你收好,我們回學校后,找穆老師。」
至於小金龍低落的情緒,以及明顯的尷尬之色,季柚就當做沒有看見,其他人雖然也有點疑惑,但想到這台機甲是季柚從穆劍靈老師那裡買來的,穆劍靈這個魔鬼的東西,肯定是比其他的機甲要特別很多……
這些,盛清顏等並沒有多問。
有些事,既然季柚不說,便是有不說的理由。他們這邊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收起好奇心,不問,不看,不想……時間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盛清顏打個哈欠,說:「我去看看嬌嬌醒了沒有哦,走了哦。」
說完,他拉開門,走出去。
岳棲元道:「我去看看沈長青的情況。」
說完,岳棲元跟著走出去。
岳棲光瞪著季柚,問:「4444號蠢貨,你需要爸爸貼身照顧你嗎?」
季柚一聽,渾身冒出一股惡寒,她趕緊擺手:「你走,趕緊走。」
岳棲光哈哈笑道:「爸爸也覺得十分彆扭。走了!爸爸就在門外,你有事就呼叫一聲,爸爸隨叫隨到。」
季柚齜牙:「再敢在我面上自稱一下爸爸?我讓你看看殘疾人的厲害!」
岳棲光:「……」
岳棲光拉開門把手,立馬退出去。
季柚一個人安靜的呆在醫療室內,手臂切斷口,很疼,非常的疼……若非有小金龍、盛清顏幾個人剛才的插科打諢,季候都沒辦法忽視這股疼痛。
她的額頭,冒出一滴,兩滴,三滴的細汗……
原來——
看似輕鬆的接手,別人嘴裡隨意更換的器官,是要忍受這麼大的痛苦的嗎?
季柚死死咬著牙。
小金龍擔憂的從季柚的懷裡跳出來,一躍跳到她的腦袋上,略有些笨拙地用尾巴給季柚擦汗,只是,它看起來就像是在搗亂,一下子就把季柚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跟雞窩一般。
季柚黑著臉道:「小金龍,行了,你還是收起尾巴吧,你在這裡,我感覺更疼了,頭疼。」
小金龍:「……」
小金龍渾身一僵,它本來想退回空間鈕,但看見季柚慘白的臉色,以及不斷冒出來的細汗,和不停打顫的牙齒……它僵著身體,倔犟的不肯回空間鈕。
季柚完好的一隻手死死攥著病房床沿把手,說:「快回去。」
小金龍倔犟:「我不——」
季柚猛一抬手,就將小金龍拎起來,扔回了空間鈕。
下一秒。
季柚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水巴拉巴拉……
滴答~
滴答~
滴答~
……
季柚死死咬著牙關,忍著想要脫口而出的痛呼,但!
她忍不住了。
季柚哇地一聲哭出來:「媽耶……好痛!好痛!好痛……」
「我不想活了。」
「好疼!」
「啊啊啊!!!」
忽然——
小金龍道:「女人,你張牙舞爪嚎叫的樣子,真的丑極了。不過,你放聲哭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季柚渾身一僵,緊接著,她收起猙獰的臉色,擦掉眼淚,然後,轉過臉,面色無常的問:「你怎麼還在這?」
小金龍甩甩尾巴,說:「因為你忘記切斷我開啟空間鈕的許可權。」
季柚:「哦——」
說完,季柚胳膊一伸,重新把小金龍拎起來,不顧小金龍的抗議,強行塞進空間鈕,這回,她沒有忘記關掉小金龍的自助許可權。
這下子。
世界清靜了。
不過,季柚卻不想哭了,也不想喊疼了。哭了,嚎過一嗓子后,身體的疼痛雖然沒有降低半分,但她整個人的感覺都輕鬆多了。
額頭的汗,依舊細細密密的冒出來。
季柚端坐在醫療室的病床上,將自己的思想抽空,閉目養神。
良久。
良久。
……
身體的疼痛稍微降低了些,然後,季柚倒頭就睡。
待醒過來,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夜。
接著。
岳棲光敲門,待季柚一同意,他推門進來,給季柚送來營養餐,他略有些埋怨道:「蠢貨,叫了你這麼多聲不應,爸爸還以為你掉進茅坑了。」
放下營養餐后,岳棲光道:「有事記得按下鈴,我就在外面。」
季柚問:「嬌嬌跟沈長青的情況怎麼樣?」
岳棲光道:「都睡得跟死豬一樣,尤其是楚嬌嬌,就醒過來說了一句話,又睡了。」岳棲光說著,對著季柚翻個白眼,道:「他們都沒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季柚吃著寡淡無味的營養餐,說:「咳咳……再過2天,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了。」
岳棲光看季柚吃嘛嘛香,睡得像頭豬,還活蹦亂跳的,也就沒管了,關門,繼續蹲坐在季柚醫療室的門口。他的左手邊是守著楚嬌嬌的盛清顏,右手邊是守著沈長青的岳棲元……
三個人,全都蹲坐在門口,排成一條直線,一個個望著天空,發獃。
柳扶風蹲在角落裡,手裡無意識的畫著圈圈,眼睛望著門口的三個人,又望著三扇關閉的門,傷患這麼多,柳扶風略有些憂愁:
——自己的任務,是要吹了?
——自己的魂器,是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