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1章 大膽的設想
季柚沒管老四這偷奸耍滑的絲，她招呼一聲，讓老五準備準備。
老五立刻昂首挺胸，【主人放心，老五一定好好努力。】
季柚眯眼，「嗯，咱倆加油，爭取一次成功。」
接著。
季柚將工作台上的雜物，全都挪開，空出更大的空間來，再將切割好的黑色伴生石片，平放在台上。
季柚沒有直接上手雕刻，而是取了筆，在石片上點了幾下，畫出雛形來，這才開始動工。
握著刻刀，季柚屏氣凝神，下了第一刀。
滋滋滋~
石頭與刻刀碰撞，發出輕微的響動來，季柚專註雕刻。
因為這個陣法圖是非常簡單的，季柚起初以為一定很容易，她握著刻刀，由老五引導著精神力遊走。
一點，一點，陣法圖逐漸成型。
季柚來不及鬆口氣！
老五喝了一聲:【不行啦！快跑！快跑！快跑！】
季柚::「……」
砰！
一聲炸響，工作台上的石片，發出了極為不優雅的響聲后，就炸了季柚一臉。
季柚:「……」
整張石片，化作了灰燼，噴了季柚滿嘴的灰，季柚狠狠揉了把臉，才睜開了眼睛。
「呸呸呸！！」
「咳咳咳……」
季柚一邊吐灰，一邊咳嗽。
老五捂著臉:【主人，我都跟你說了，你怎麼不跑呢？】
「你跑了再來告訴我。」季柚黑著臉:「你倒是給我時間跑一個啊？」
老五一聽，頓時有點羞愧:【我知道啦！下回我一定先提醒主人，再跑。】
吩咐房屋清潔系統，迅速將桌面收拾乾淨，季柚再次開工。
然後。
又失敗了。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眼看著切割的石片，只剩下最後一片，季柚的臉，黑了下來。
她製作低級魂器，都沒這麼大難度，為什麼單單刻畫一個陣法圖，卻這麼難呢？
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
載體不行？伴生石與紙片，都太脆弱的原因嗎？
或者，是自己的精神力不夠，導致陣法圖不成形？
季柚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再試一次。
此時，季柚滿臉的灰，被炸得蓬鬆的頭髮，以及一身的污漬。但她沒管，來不及，哪裡有時間講究這些，季柚抬手，揉了一把臉，繼續拿出最後一張石片，喚出老五來。
季柚盯著石片，沉聲道:「老五，不要收著力。」
老五:【是。】
季柚開始動刀。
下一秒，砰！
老五尖叫一聲:【啊！太快了，老五也沒跑點！】
季柚:「……」
「呸！」
季柚吐掉嘴裡的灰，這一次，石片炸得更快了！哪怕提前感知到了要糟糕，還是沒跑掉。
季柚黑著臉。
精神世界，老大、老二……老六，都在看著，老四從老六的頭頂上躥下來，【主人，精神力的能量太高了！收著點啊！】
季柚已經猜測到了一點，擰眉:「所以，其實是精神力用量太大？」
老五:【好像是噠，那我下回收著點？】
切割的所有石片，全部用完了，季柚想了想，拿出葉弘老教授的筆記，仔細研讀。
筆記上，的確有相關記載，葉弘教授說一件材料處理后的完成度，取決於用恰到好處的精神，多一分，少一分，對材料最後的完成度影響都很關鍵。
且，理論上講，宇宙中的任何物質，都可以用材料學的基礎知識，來進行處理——哪怕是魂器，簡而言之，葉弘教授認為魂器製造其實也是材料處理的一種！
只不過，很少人的精神力能達到魂器製造的要求而已。
這一個觀點，季柚真的覺得挺稀奇的，更稀奇的是，葉弘教授猜測，只要精神力達標，且對材料的特性足夠了解，使用出恰到好處的精神力去引導，便一定可以製造出魂器。
所以，葉弘教授認為，魂器的成型其實是不挑材質的，挑的是合適它形成的精神力。
聯想到自己用草籽果、伴生石等廉價的材料製造出來的低級魂器，季柚若有所思。
所以，程煜老師說魂器製造必須要天材地寶之類的，其實是有問題的。
魂器，關鍵還是精神力啊。
至於魂器製造必須用上的陣法圖，葉弘老師也有猜想，他認為陣法圖，其實就是精神力的具現化！必須要將精神力控制在一個極為精準的度，才能將其嵌入在載體裡面。
……
製造魂器，用材料處理學的知識與體系去思考與分析，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大膽的設想了。
想成為魂器製造師，有多難？億萬分之一的概率！
想成為材料處理師，有多容易？只要有精神力就行，甭管啥等級，都可以學，反正材料學這一門，是門檻最低的，材料處理師，也是整個社會最基層的打工人。
這兩者之間，竟然是相通的，如果打破了兩者間的壁壘，那——
如果葉弘教授這個想法公開——
季柚心裡有點激動，然後，她突然發現筆記本上記錄的這一頁下方有一段用小號字體備註的註解。
注:【此設想來自葉凜】
葉凜？
季柚有點困惑，總覺得這個名字，隱隱約約的讓她有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
自己是聽說過嗎？
沒有。
思考了一會兒，季柚確定自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能夠提出這種設想的人，一定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他不該沒有姓名。
而，整個人類社會著名的魂器製造師，沒有一位叫葉凜，也沒有一位姓葉的。
……
猜不透原因，且，季柚也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她將這個問題暫時拋開，繼續觀看筆記。
筆記中，葉弘教授說明自己根據葉凜的設想，努力了50年，卻依舊沒有製造出一個魂器。
所以，證明葉弘教授的精神力，還達不到魂器製造的要求。
那麼，魂器製造的硬性要求，是什麼呢？
葉弘認為一定有幾個因素，但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之一，一定有精神絲清理度這一項。
唯有清理度高，可控制的精神絲多，才能遊刃有餘的控制精神力的使用量。
季柚眼睛一亮！
這一點，季柚非常認同，因為她自己製造魂器，成功率高的原因，就是六條絲都聽話，都配合工作。
而自己精神絲清理度多少？
史無前例的100%！說出去，能震驚全宇宙的那種。
……將筆記本合上，季柚重新取出一塊臉盆大小的伴生石，她原本打算換一種更堅固的材料，但看了筆記之後，決定還是用這個石頭。
——絕對不是因為這種廢棄的石頭不需要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