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9章 硌牙
內心茫然，意志力，也在這個時候極度虛弱，它甚至已經放棄了反抗的打算。
能怎麼反抗？
根本反抗不了。
從身到心，都已經利於失敗之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在對方手裡，軀殼消融，精神線變成對方的操控之物。
……
也許，對方也不會留下自己的精神線，反而要徹底毀滅。
那……
自己這一生，就這麼結束了嗎？
還……還有什麼抱負未了？
紅·大·石獃獃地豎著腦袋，努力且認真的去想，可那像生鏽的機械一般難以運轉的腦袋，想了半天，就很絕望。
能有什麼抱負呢？
它這一生，都在為紅·紅·石成為命線者努力奮鬥，可現在，紅·紅·石已經合成命線。
至於整個紅族？沒了它，還有後繼者，無論如何，少了它，整個星球都會繼續轉動，整個位面，也不會掀起一絲漣漪……
它這一生，概括一句，便只有四個字：
微不足道。
一點點哀傷，從心頭· ·升起。但也只是一瞬，這一點點的哀傷，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大·石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獃獃的看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精神線，一根，一根……它們或者彎曲，或者摺疊，或者……
自己的精神線，也能成為其中一根嗎？
死了便死了吧。
「咦？」穩操勝券的二長老，忽然輕輕驚呼一聲，接著，眉心微微皺起來，道：「這麼快就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心？」
這跟它預計的，可不太一樣啊。
「這麼弱？」二長老略有些不滿，原本以為能讓紅·紅·石費大力栽培的人，必然不會那麼弱，不想竟然意志力如此薄弱，它心裡十分失望，也十分惱火，於是——
便在這時，二長老·直接操控著其中一根精神線，朝著紅·大·石的腦袋橫掃而去。
啪嗒~
一聲脆響，直接將紅·大·石給抽醒，它睜開眼，看向了二長老。
二長老黑眸微沉，「想死？」
紅·大·石沒吭聲，並非它想沉默，而是它開不了口。
二長老道：「 那也要等我用完了你再死。」
說著——
「啪」地一聲，一根豎直的精神線，像一條鞭子似的，狠狠抽在紅·大·石的精神壁壘上。
咔嚓~
咔嚓~
咔嚓~
那本來就已經充滿裂縫的精神壁壘，再次裂開了數十道裂痕，然而，讓人驚奇的是儘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紅·大·石的精神壁壘卻沒有破裂，還維持著原本的形狀。
像一顆已經裂縫無數的玻璃球，球形還是完整的，上面斑駁不已。單單從這一手來看，二長老的精神線操控水平，已經出神入化。
紅·大·石痛得已經麻木，它那條原本精神氣十足的精神線，此時，已經被折磨得只剩下細細、弱弱，彷彿豆芽菜般……全無生機與活力，不仔細看，便會以為這條精神線已經徹底死亡。
紅·大·石耷拉著眼皮，雙目無神，眼中靈光逐漸潰散……
嗯？
二長老略微皺眉。紅·大·石的死亡與否，它都不甚在意，但它希望能夠利益最大化，拿紅·大·石做筏子，無法逼出紅·紅·石，那……
思及此，二長老眉心緊蹙。
不可能的。
紅·紅·石一定還留著什麼後手。
二長老在心裡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與猜測后，便再次操控著精神線，化作凌厲的鞭子，朝著紅·大·石的精神壁壘狠狠抽了一鞭。
鞭落，頃刻間，紅·大·石的精神壁壘上出現無數的裂痕，也在同時，它的整副軀體，也顫了顫。
與此同時——
坐在會議桌旁，端著茶杯正喝茶的季柚，手指忽然一頓，茶水差點撒落，但被季柚及時穩住了。
三長老、七長老等人一直悄悄關注著季柚，當然也被它們及時發現。
三長老趕緊道：「龍傲天閣下，怎麼了？」
季柚擺擺手，隨口道：「沒事，就是硌牙而已。」
三長老指尖一頓，抬頭，打量了一下季柚手中的茶杯，有點不太確定地道：「硌……硌牙？」
茶水怎麼硌牙？
難道，龍傲天閣下咬到茶杯了？
它想問，沒好意思問出口。
季柚意識到不對，依舊板著臉，理不直氣也壯道：「這茶水就是有點硌牙，給我換一杯新的吧。」
三長老：「……」
七長老沒忍住，差點蹦起來，被旁邊的四長老給摁住了，兩位長老看著季柚那張理所當然的臉，很想衝上去生生撕碎那張臉皮，但沒敢動。
季柚說完之後，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遞給了三長老。
三長老：「……」
不是說硌牙嗎？
不是嫌棄這茶嗎？
喝得這麼精光，渣渣都沒有剩下，這是嫌棄的樣子嗎？
無語之下，三長老依舊耐著性子，接過茶杯，然後，它將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等人叫到一邊，一邊湊茶葉，一邊偷偷用精神線交流。
【真的還要繼續供著她嗎？】
【我已經受夠了！】
【我也受夠了！受夠這張大臉，還有那張大嘴，她就不能少吃點喝點嗎？】
【這些東西，扔進魂池，也能聽個響聲，餵給龍傲天，還不如餵豬狗。】
【餵豬狗，都能喂熟了，喂龍傲天就是打水漂。】
三長老任由幾個長老與紅族高層數落著龍傲天，待大家發泄了一通后，三長老才控制著精神力，壓低嗓音：【大家再忍忍，二長老那邊馬上就可以了。現在趕緊湊出龍傲天需要的茶葉來，快點，別給她發現我們在說她壞話。】
幾個長老與高層聽了后，紛紛黑著臉，面有不甘的掏出茶葉來，七長老吹鬍子瞪眼，掏出一片后，想了想，又折斷，只扔下半片，另外半片重新收回去。
其他人見狀，頓時有樣學樣，這才勉強湊出季柚需要的茶葉來。
季柚坐在座位上，將這一幕完全收入眼底，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她的全副注意力，已經轉移到紅族的信息處理中心，那聚攏成一個大球形的繭房上面。
紅·大·石的情況，十分不妙啊。
季柚眯著眼。
救？
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