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去邪
這一折騰,到喬玉林安靜下來重新入睡已經是淩晨,看著窗外朦朧的白光,水杏打了個哈欠,滿臉的無奈。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自打上次二娘來看過喬玉林後,便一直有派人在暗中注意著喬玉林的情況,雖然她上次因為心情不好說了喬玉林幾句,可喬玉林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麽可能真的不心疼呢。
喬玉林一直沒有出過門,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派去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自然不敢隨便回稟二娘。
而昨晚的情況,水杏那麽驚慌失措的跑進去,房間裏的蠟燭也亮了一整晚,被派去觀察的人心中自然便有了數,大清早便去告訴了二娘這事兒。
二娘得了消息,花茶也不喝了,急匆匆便去了喬玉林的院子。
“玉林啊,告訴娘,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啊?”看著喬玉林消瘦了一大圈的身材,還有她那尖尖的下巴,眼中滿是擔憂。
喬玉林紅著眼眶,咬著蒼白的嘴唇,就是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二娘雖生氣,卻也無可奈何,陳嬤嬤在一旁瞧著喬玉林的神色,若有所思。
暗中給二娘使了個眼色,陳嬤嬤靠近二娘耳邊,悄聲道:“姨娘,老奴瞧著小姐這神色,莫不是中了什麽邪氣吧?”
二娘瞪了陳嬤嬤一眼,這話也是能夠亂說的麽?
可是轉頭一瞧喬玉林的樣子,二娘自己心中也開始生疑,猶豫許久,她還是轉身吩咐道陳嬤嬤:“你去幫我找幾個靠譜點的江湖術士,請他們來府裏看一看。”
陳嬤嬤點點頭,轉身就要去辦這事兒,又被二娘給叫住。
“小心點,別讓人給發現了。”二娘看了下四周,都是自己的人,這才放下心來。
這件事情她可不敢讓別的人知道,尤其是顧生嬌和顧將軍。
“姨娘放心,奴婢定然不會讓別的人知曉此事。”
陳嬤嬤辦事,二娘自然是放心的,陳嬤嬤去找人了,她便留在了喬玉林的院中陪伴著喬玉林。
不得不說,陳嬤嬤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午時,她便已經請來了做法的師父。
今日正值鄯陽街的集會,許多別處地方的人都會來到鄯陽街做生意或是購買他們想要的東西,正好有江湖道士遊曆到此處,也算是陳嬤嬤走運。
那道士年紀在四十左右,一進將軍府便說府裏麵陰氣太重,接著又神神叨叨說了些聽起來高深莫測的話,將陳嬤嬤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把道士帶到喬玉林的院子,不等那道士自己介紹,陳嬤嬤便悄悄將道士的來曆給二娘吹噓了一遍,說這道士有多厲害雲雲。
那道士先是在喬玉林的院子外麵轉了一圈,從隨身攜帶的包袱裏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沿著院子灑了一道,說著阻擋邪物進入這院子。
見道士一邊撒著白灰,口中也是念念有詞,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二娘倒也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進了喬玉林的房間,喬玉林現在是一看到男人就害怕,看到那道士時更是一下子便想起來那日被的情景,她瘋狂尖叫著,將床上的枕頭砸向道士。
道士眼珠一轉,立馬便對二娘道:“夫人,看來小姐已經被邪物入侵多時啊,那邪物現下一看到我便這麽反抗,可見它是萬般不願離開小姐的身體的。”
二娘眉頭一皺,緊張道:“那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道士歎了口氣,臉上做出為難的模樣,“這邪物侵入小姐體內的時間不短啊,這施法怕是有點難度。”
二娘是個精明的人,聽道士這麽一說,她便立馬道:“道長,隻要你能夠醫治好小女,我定當重金酬謝。”
道士眼中閃過精光,對於二娘的上道很是滿意。
“夫人,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本著降妖除魔的初心,並不會因為金錢的多少而改變,夫人且放心,小姐體中的邪物,我定會幫助驅除。”
有了道士這番話,二娘覺得安心許多,盡管喬玉林還是很抗拒這道士,可二娘當真以為是喬玉林體內的邪物在抗拒著這道士,對道士也更加尊敬。
在二娘的安排下,喬玉林的院子裏很快便擺起了案台,供道士施法驅邪。
那道士身上的裝備倒也齊全,符紙桃木劍招魂鈴一樣不少。
咿咿呀呀唱了些讓人聽不懂的詞,那道士緊接著開始在院中做法,他穿著道袍,手中拿著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約莫半刻鍾後,他雙手運了一個打坐的動作,隨後將符紙燒成灰和在水裏,讓水杏端去給喬玉林服用。
喬玉林雖然沒有出去,但在房間內聽得清清楚楚,對二娘請這道士來心中很是生氣。
她精神不好,身體消瘦,那都是秦拓害得,哪裏跟什麽邪物有關係,照她看,這什麽名山道士,分明就是個江湖騙子。
這次喬玉林倒是猜對了,隻是她雖然猜對了,卻也不敢直接告訴二娘,因此隻能是忍著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故意做出被邪物上身的樣子,去配合那江湖騙子。
樣子是故意裝出來的,頭腦卻還是清醒的,知道這水是那符紙燒成的,喬玉林哪裏肯喝下去。
還是水杏比較機靈,知道喬玉林不喝肯定會讓人生疑,她暗中給喬玉林使著眼色,喬玉林雖然心中懊惱,但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喝下那碗水。
她剛喝下那符紙化成的水沒有多久,她便感覺眼前一陣眩暈,緊接著便昏睡了過去。
“道長,我女兒這是怎麽了,她沒事吧?”二娘緊張的上前查看喬玉林的狀況,見她似乎隻是睡了過去,這才稍稍安定了些。
那道士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收拾一邊解釋道:“夫人,小姐體內的邪物已經被我驅逐了,現下她隻要好好睡一覺就沒有事兒了,夫人若是沒有別的安排,在下也該告辭離開了。”
嘴上說著要離開的話,道士的腳卻沒有移動半分,這意思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