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破鏡難重圓
可是現在的顧生嬌已經不是以前的她，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墨公子請自重。”顧生嬌的聲音冷得像冬日裏的雪，熄滅了墨子衍心中燃起的那一點希望。
他頹然的坐在凳子上，有一種預感，如果他不能解開跟顧生嬌的誤會，那麽他會永遠失去顧生嬌。
他也是後來才想起來，顧生嬌早就失去了記憶，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心頭血可以救他外祖父，所以是他誤會了顧生嬌。
可是那時候已經太遲了，因為顧生嬌已經消失了七天。
“你到底要怎樣才會原諒我？”墨子衍此時放下了自己的架子，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顧生嬌看著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的墨子衍，直接將手中的杯子扔在了地上，冷冷的問道：“墨公子覺得這碎了的杯子還能回到從前嗎？”
“不能對不對？”顧生嬌搶在墨子衍回答之前又問了一句。
顧生嬌指著地上的碎瓷片對墨子衍說：“我們就像這杯子一樣，破鏡難重圓。”
墨子衍心中一震，他以為隻要他跟顧生嬌解釋了緣由，顧生嬌就會原諒他。他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可是他沒想到顧生嬌會這麽的決絕。
“你為什麽不能聽我解釋？”盡管顧生嬌已經這麽決絕了，墨子衍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顧生嬌看著作秀的墨子衍，心中好笑，想看他接下去怎麽表演。所以嘴上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怎麽樣的解釋。”
墨子衍聽了這話，以為顧生嬌心中還有他，心中有些得意，麵上卻不顯。
“當初我早就知道外祖父的病該怎麽醫治，也早就知道你的心頭血就是藥引。可是我當時兩邊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才故意設計，讓你替我外祖父醫治。”
“當時我就想，如果你如實告訴了我，我們就重新再想辦法。如果你騙了我，我就會用你的心頭血做藥引。”
“我以為你會如實告訴我的，可卻沒想到你居然堂而皇之的欺騙我，甚至在我那麽傷心的時候也沒有改口。”
顧生嬌聽到這裏就已經聽不下去了，照這麽說，她差點死掉還是因為自己的錯了？
“照你這麽說，所有人都有錯，隻有你沒錯了？”明眼人都知道顧生嬌的這個話是諷刺。
可墨子衍卻認真的回答了顧生嬌：“我有錯。我忘了你已經失憶，不知道自己的心頭血就是藥引。”
墨子衍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顧生嬌，才接著說出他憤怒的原因：“最讓我生氣的是，我以為你是為了自己，害怕我取你的心頭血做藥引，所以才騙了我。”
顧生嬌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也攥的很緊，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怒氣，恨不得一拳打到墨子衍的臉上。
如果說，本來她隻是厭惡墨子衍的手段，現在她更是厭惡墨子衍的這個人。
墨子衍本來信心滿滿的以為，顧生嬌聽了他的解釋，就算不原諒他，也不會再排斥他。可是當他看到顧生嬌臉色的那一刹那，他臉上的熱情熄滅。
“墨子衍，你憑什麽以為我就該救你的外祖父？因為你嗎？你覺得你值得我賠上自己的性命嗎？”顧生嬌一連幾個反問，問的墨子衍啞口無言。
她氣的胸口上下劇烈起伏，氣得喘不上氣來，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就算是不想取心頭血救你外祖父怎麽了？非親非故，我憑什麽用自己的命救他？”
“我不救他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你憑什麽強行取我的心頭血？”這些日子累積的怒氣和不滿總算是可以發泄出來了。
墨子衍臉色難看，想要反駁卻無從反駁。顧生嬌說的都對，他在上位者的位置多年，掌握著別人的生殺大權，隨口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的人生，所以忘了顧慮別人的想法。
顧生嬌撫著胸口順氣，看著墨子衍坐在這裏的樣子，冷笑道：“墨公子還不走嗎？”
墨子衍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半分想要離開的意思，甚至連挪動座位的想法都沒有。
“怎麽？目的還沒達到，所以不願意離開？”若是從前的顧生嬌還會相信墨子衍就是來跟她解釋的，如今的顧生嬌卻是半分也不相信。
墨子衍喉中幹澀，又狠狠地灌了一杯茶，才開口說：“我哪有什麽目的？”
“既然如此，就請墨公子離開吧。我要就寢了。”顧生嬌起身冷冷的說。
她可不相信墨子衍會沒事來找她解釋這些有的沒的，還不是以為這樣她還會像以前那麽傻。他說什麽，她就做什麽。
看著顧生嬌油鹽不進的樣子，墨子衍隻好離開，等下次有機會再來。
等到墨子衍走了以後，顧生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墨子衍離開以後，回到墨公子府中，心中鬱悶，他確實還有話沒說，隻是當時那個情景，如果他說了，估計以後顧生嬌都不會再見他。
原來，上次的證據不足以一次性扳倒二皇子，所以他讓楊將軍暫時先按兵不動，再等等。
可是收集二皇子的證據並非易事，除非是二皇子信任的人才能拿到那些至關重要的證據。
墨子衍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秦夫人，可是他與秦夫人素來並無交情，要想讓秦夫人替他收集證據就得要找顧生嬌幫忙。
否則他也不會夜訪將軍府。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己想跟顧生嬌解釋清楚，不想讓顧生嬌再誤會他。
一夜無眠，無論是顧生嬌還是墨子衍，都是如此。
翌日。
“小姐今日想梳個什麽樣的發髻？”琉璃站在顧生嬌身後，看著鏡子裏的她在想她今日的衣裳適合梳什麽樣的發髻。
“適合進宮的。”顧生嬌毫無征兆的說。
在此之前，她們都不知道顧生嬌要進宮。以為她隻是臨時起意。
“小姐怎麽突然想起進宮來了？”月嬤嬤以為顧生嬌不滿她和琉璃的伺候，想將她們還回去，一起之間心中竟是有些緊張，緊緊的捏著帕子不放，卻不自知。
顧生嬌隨手拿起梳妝台上的一盒胭脂水粉，語氣裏帶著興味：“區區一個姨娘，也敢在外麵敗壞嫡女的名聲。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求太後替我主持公道？”
月嬤嬤心中舒了一口氣，才回答道：“雲姨娘目無尊卑，謀害嫡女，確實應該稟報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