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考驗忠心
“你是太後賜給的又如何？人家可是跟著小主進宮，與小主同甘共苦過來的，現在丹鳳樓是小主的地盤，她是小主身邊得力的人，怎麽能不囂張？”小軫子提醒道，“你別忘了，咱們宮苑裏，可還沒有掌事宮女的。”
小星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她會成為咱們宮裏的掌事宮女？我可受不了這樣的人管我，若隻能在從那些跟小主同甘共苦的人裏選一個，我寧願是左寒姑娘，至少左寒姑娘溫柔可親些。”
“你也說左寒溫柔了？我隻怕她有心爭取的話，左寒姑娘不會與她相爭。”小星子歎了口氣，“總之是輪不到咱們的，隻能看看罷了。”
小星子的眼珠子轉了轉，心中開始打算了。
院門口發生的一切，坐在三樓欄杆附近的顧勝嬌都收在了眼裏，也猜得出素心說了什麽。她是打算選掌事宮女了，這些宮人的性格，她也摸清楚了，隻是還要考驗一下他們的忠心。
呂氏的事，就是一個好機會。
顧勝嬌沒問素心發生什麽事，她相信有人會比她消息靈通的。果然，第二天去長樂宮給太後請平安脈的時候，華妃便得意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太後，您可聽說了一件新鮮事麽？昨日呂氏在含章宮麵前攔住了皇上的鑾駕，想告我的狀，沒想到被顧勝嬌妹妹宮裏的素心給拆穿了，被皇上訓了一頓。我聽說呂氏將定遠侯府都搬出來了，皇上卻還是問她：還敢誣陷？難道是想被貶為采女送進冷宮麽？哈哈”
華妃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笑了。
顧勝嬌將手從太後的脈門上移開，隻留意了兩件事——
第一，呂氏會被墨子衍訓斥，竟然是素心揭穿的，怪不得昨天素心的神色怪怪的，好像在害怕什麽。不過，依照呂氏的性子，怎麽會放過素心呢？這背後一定有陰謀。
第二，呂氏為了讓墨子衍懲罰華妃，連定遠侯府都搬出來了，墨子衍不僅沒有顧及定遠侯府的麵子，還狠狠地斥責了呂氏。
前一點還好說，後麵一點根本不對。定遠侯是有功於朝廷的武將世家，墨子衍這個人雖然薄情寡幸，但必要的麵子還是會維護的。現在這麽對呂氏，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對定遠侯呂家不滿了，還是想借著貶低呂氏的機會捧高華妃，讓丞相家得意忘形，然後一舉拿下？
看來，她讓墨子衍離不開她的計劃，又可以多一個計策了。
華妃說這話的時候顧勝嬌和素心也都在一旁，顯然華妃是向著顧勝嬌的，但是一看自家主子卻是一臉不滿的樣子，素心心想，這次好像做錯了，等下又該被訓斥了。
果不其然，兩人剛走進昭陽宮大門沒多久，顧勝嬌便發問了：“素心，剛才華妃說的可是事實？當真是你做的？”
“小主，明明是呂寶林有錯在先，我隻是把事實說出來了而已。”素心不服地嘀咕道，“奴婢沒有做錯！”
“你還敢頂嘴了？”顧勝嬌輕喝道，“李姐姐說過，宮中若想平安度日，便能少一事便是一事。皇上疼愛華妃，無論如何都不會責罰她的，倒是你將話說出來再害得呂寶林被皇上責罰怎麽辦？虧得皇上隻是訓斥了呂寶林幾句，否則的話，我可怎麽跟呂寶林交代？”
“奴婢……”素心依舊不服，想爭辯，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顧勝嬌妹妹，你別怪她了，後宮是虎狼之地，不是誰都像妹妹這般善良的。”
這聲音是……素心害怕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不由得躲到顧勝嬌身後，顧勝嬌的嘴角卻飛快地翹了一下。
她特意選在昭陽宮內部的道路說這件事，就是為了引呂氏出來。
“啊！”顧勝嬌驚呼一聲，垂首道：“呂寶林……”
“不必說了。”呂文怡帶著畫眉從梧桐樹後走出來，麵帶微笑道：“妹妹，昨日之事就隨昨日去吧，到底這也隻是你的宮女而已。唉……妹妹，我知道的，你是被太後提拔上來的人，在後宮無依無靠，對華妃不得不言聽計從。瞧瞧那日她在禦花園裏對你的態度，與使喚宮女也沒什麽區別了。”
顧勝嬌笑了笑，沒有接這句話，呂氏想離間她和華妃之間的關係，她會看不出？
呂文怡見她不說話，也見好就收，轉了話題問道：“我今日也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忽然想起那日同妹妹說的治病之事，妹妹還記得麽？今日想起，便要去丹鳳樓問問妹妹，不想在這裏遇到了。”
“治病之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已經將那日呂寶林你過敏的藥材都研究了一遍，找到了抑製的藥材。”顧勝嬌皺眉道，“隻是這藥材……”
“藥材之事，你不必憂心，我自有辦法。”呂文怡笑道，“明日我便讓畫眉與妹妹去太醫院抓藥，妹妹可願意麽？”
“自然願意。”顧勝嬌道：“我還要去將太後的診脈細節寫成折子，讓長樂宮存檔，先失陪了。”
“太後之事自然最重要不過。”呂文怡點頭，“妹妹去忙吧。”
顧勝嬌點頭，轉身帶著素心離開了。
呂文怡也往暮雲閣走，問道：“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回小主的話，德妃娘娘已經派人將雪靈芝藏的地方告訴了奴婢，奴婢已經安排好了。”
呂文怡問道：“你找了誰？可靠麽？”
“是太醫院的一個侍藥太監，他偷了建章宮裏的東西，奴婢已經留下了證據，若是不幫咱們，他的小命就沒了。”
沒有什麽比性命的威脅更重要了，呂文怡總算放了一般的心，叮囑道：“讓他做得幹淨點，若是留下什麽證據，可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奴婢會叮囑她的。”畫眉怯聲道。“明天該怎麽做，奴婢也心中有數的，請小主放心。”
呂文怡滿意地笑了，“事成之後，那支翡翠耳環，便是你的了。”
畫眉登時眼睛一亮，歡喜道：“謝小主賞賜！”
丹鳳樓裏，顧勝嬌冷著臉走進二層的書房，坐下不語。素心見她臉色始終不虞，便小聲問道：“小主……還在生奴婢的氣呢？”
顧勝嬌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冷的，嚇得素心幾乎跪地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