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死亡長河
哈利仰頭灌下那瓶可以讓他安然穿越黑色火焰的魔藥，走入火中。
黑色的火苗舔舐著他的身體，但是他毫無感覺——刹那間，他什麽都看不見了，眼前隻有黑色的火焰。接著，他就順利地來到了另一邊，進入了最後的房間。
一個圍著頭巾的人背對著他。那人眼前，立著一麵華麗的鏡子。
聽到聲響後，伏地魔轉過身來，看清了來人後，沒有鼻子的臉上笑了笑，說道：
“我剛剛還在想，進來的是亞克斯利，還是你——哈利·波特。”
“有我在，你休想拿到魔法石。”
直到直麵伏地魔的一刻，久違的恐懼和仇恨才再一次湧入哈利腦中。他顫抖著雙手，強撐著說道，“跟你比起來，斯內普簡直是個大好人。”
“斯內普？”
伏地魔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是一種令人膽寒的冷笑：
“像巨型大蝙蝠一樣到處亂飛的斯內普？他可給我這個曾經的主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又是威脅我，又是阻止我殺掉你……真不愧是我的好仆人……”
這話信息量有點大，哈利一時間愣在原地。他難以置信地說道：
“你的仆人？阻止你殺掉我……魁地奇那次是你幹的？”
“看來這十幾年來西弗勒斯深受鄧布利多的信任啊，把他的身份保護得這麽好……”
伏地魔目光重新投在鏡子上，漫不經心地說著，
“那次魁地奇比賽的時候，你的朋友格蘭傑小姐衝過來點火燒斯內普，無意中把我撞倒了。她破壞了我對你的凝視，其實隻要再堅持幾秒鍾，我就把你從飛天掃帚上摔下去了。要不是斯內普一直在旁邊念一個破解咒，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不過，現在殺也不晚。”
伏地魔背對著哈利打了個響指，隻見憑空躥過來幾條繩索，把哈利捆了個結結實實。
哈利臉色煞白，拚命掙紮著，繩索卻越捆越緊，和魔鬼網如出一轍。
“好了，先等著吧，偉大的救世主。”
伏地魔輕聲念叨著，“我需要看看這麵有趣的鏡子，這是找到魔法石的鑰匙……隻有鄧布利多才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不過他此刻在倫敦呢，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早就遠走高飛了……”
“還有那個該死的亞克斯利，現在應該被蛇怪吞下去了吧……可惜了，本來拿它當寵物是一項非常理想的選擇……”
“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伏地魔。”
房間裏陡然響起一個聲音。諾林大踏步走入屋內，看到哈利被捆在地上沒有生命危險後鬆了口氣，冷冷地說道。
哈利和伏地魔都悚然一驚，前者臉上帶著驚喜，後者則是驚怒中帶著一絲慌張。
“你——”
伏地魔張開口，剛想說著什麽，他身後的厄裏斯魔鏡突然亮起一道詭異的波紋，接著，仿佛一個黑洞，拉扯著伏地魔向它靠去。
伏地魔大驚失色之下，轉身抵抗著這股吸力，他腦袋上的頭巾掉落在地。
哈利終於看到了小巫師們議論了半個學期的東西，奇洛頭巾下是什麽情況。隻是看了一眼，他就感覺胸口被緊緊攥住。
哈利想放生尖叫，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在原本該是奇洛後腦勺的地方，長著一張臉，哈利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猙獰恐怖的臉。
那張臉的顏色白如粉筆，紅通通的眼睛放出光來，下麵是兩道細長的鼻孔，看上去像一條蛇。
伏地魔張口想說些什麽，鏡子卻仿佛生出了一雙手，將他緩緩拉入鏡內。
諾林眯著眼睛，那張光滑的鏡子似乎在向他發出邀請。他大概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歎了口氣，把哈利身上的繩索解開，笑了笑說道：
“那兩張臉長得有點像，不是嗎？”
“嘿，諾林你怎麽會在這裏？伏地魔又去哪了？”
哈利愣愣的點頭，然後馬上語速很快地問道。
“這些過後再說。你就守在鏡子邊，等會要是看到伏地魔出來了，你就抓住他，明白嗎？我的意思是，用你的手去觸碰他——”
諾林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我守著？那你呢？”
哈利一愣，下意識地問著，卻看見諾林已經一步跨入厄裏斯魔鏡之中。
哈利好奇地看向魔鏡。他看到鏡中的他臉色蒼白，卻笑容滿麵，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塊鮮紅的石頭。然後眨眨眼睛，又把石頭放進了口袋。
就在這時，哈利覺得有一件重的東西真的落盡了自己的口袋。他不可思議地拿出來一看，正是那塊鮮紅的石頭。
諾林進入鏡中世界後，馬上就發現，這與上一次他來時的環境截然不同。
周圍一片死寂，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仿佛所有的生靈都無法在這裏生存。諾林的不遠處，有一條河流，流淌著黑色的河水，不知來處，沒有盡頭。
腳下，一朵又一朵的黑色曼陀羅點綴著這片死寂之地。諾林抬頭望了望天，同樣是一片黑暗，給諾林的感覺壓抑至極，仿佛有一個人在天上俯瞰著他。
伏地魔站在河邊，沉默不語。
半晌，他才發出一聲類似不屑的輕哼：
“哼，這就是死亡嗎？鄧布利多指望著用這樣的場景來嚇到我？但他不知道，我在永生的路上走得比誰都遠……”
“有多遠？你連尼克·勒梅的零頭都還沒到吧？”
諾林嗤笑了一聲說道。
伏地魔同樣嗤笑一聲，“尼克·勒梅？借助煉金物品不斷吊命而已，早晚有入土的那天。我的手段是他能比的？”
河水無聲地流淌著，整片空間隻有他們的對話聲。
“能夠進入這裏，說明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我會對魔法石下手的事情。他總是這樣，以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伏地魔臉上湧現出一絲不甘，冷笑著說道，“可我倒想看看，他準備了什麽手段。就算殺了我，我也將在不久之後重新歸來。”
“亞克斯利，如果你和你的母親肯加入我的事業，我們將無人可擋。”
伏地魔看了諾林一眼，緩緩走向鏡中世界的出口，“可惜……下次再見麵時，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