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雙敗賽制
「我還是有些搞不懂。」薇絲抬手揉了揉緊皺的眉頭，「你的目的是將『歷史』挪回正軌，需要別人聽你的話幹嘛？」
頓了頓后，她又補充道：「若是行將踏錯一步，對『未來』的影響可不止一星半點，你承受得起嗎？」
這倒是一下子戳中了方納爾的痛點，他立馬胡謅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對這方面的顧忌肯定比你們要多。」
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他們又不可能知曉往後的發展為何，所以也只能兩眼一抹黑了。
見他們沒再追問下去，方納爾默默捏了一把冷汗，心中輕道：「好險啊！果然謊言這種東西就是不靠譜啊！隨便一兩句就差點兒把我戳穿了啊喂！」
他的計劃帶有極強的目的性，且純粹是為了一己之私，肯定是不能說給他們聽的。
不然，到時候就只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又抬手來示意了一下手腕的位置，對三人問道：「草薙京手上的那個手環，他經常會戴嗎？」
「從未離身過。」八神庵迅速答道。
就對草薙京的了解而言，在場幾人中，的確沒有誰的話比他更有說服力。
「那可太好了……」得到這麼個回答，方納爾好像很開心，忍不住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薇絲又問道：「所以你剛才搶他的酒，就是為了確定他手上有沒有戴著那個手環？」
「差不多吧。」方納爾輕輕點頭，「不過主要還是想嗆他一下。」
三人：「……」
……
翌日，陽光明媚。
方納爾掀開被子，先是一腳將渾身赤裸的薇絲踹下了床，接著又走到窗前拉開了窗帘。
今天……就是「拳皇大賽」召開的日子了。
暖暖的陽光灑在他鋼筋澆築一般的軀體上，他先是伸了個懶腰，接著又將剛剛起身的薇絲踹倒在地，才心滿意足地穿上了之前八神庵的那套黑色風衣，走出了卧室。
客廳的沙發上，麥卓早已起床，還是窩在沙發的一角，喝著咖啡看著書。
「早啊。」打了個招呼，方納爾便洗漱去了。
過了一分鐘，穿戴整齊的薇絲也走進了洗漱間，她伸著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接著毫無預兆發難，猛地一拳鑿在了方納爾的肚子上。
方納爾吃痛吞下了一口牙膏泡沫，當場就跟薇絲打了起來。
聽著洗漱室內的叮咣亂響，麥卓無奈輕笑，喃喃自語道：「不愧是大賽初日，這麼早就熱起身來了。」
半小時后，酒店大門處。
八神庵狐疑地看了一眼方納爾和薇絲兩人，「你們這是幹嘛去了？」
鼻青臉腫的兩人只是撇嘴，誰也沒有說話。
繞是以八神庵這種淡漠的性子，這會兒都忍不住想要問清楚緣由了。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比起這兩個人，與草薙京之間的勝負顯然席位更高。
一眾人乘著大賽主辦方派來的高級轎車，駛向了市中心的體育館。
為了防止被吐一身，兩女都提議讓方納爾坐副駕駛，他不太想依，但最終還是被兩女硬塞了進去。
路上的折磨自不必多說，直到下車，他的白眼就沒停過。
小夜靜靜地縮在他的懷裡，似是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下車后，他們四人一「貓」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來到了專屬於參賽者的休息室內。
說是休息室，其實就是化妝間改了一下而已，再擺上一套沙發和茶几，就成了個簡單的休息室。
不過幾人都不怎麼在意，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休息間內的牆壁上掛著一台液晶電視，幾人就這麼靜靜觀賞著大賽的開幕式表演，場面安靜得有些詭異。
方納爾輕輕和小夜胡鬧著，忽然問道：「話說這大賽的賽制是怎樣的？」
「小組雙敗制，持續時間大概兩周左右。」麥卓又拿起了一本雜誌翻閱起來，隨口回了這麼一句。
「你覺得……我會知道『小組雙敗制』是什麼東西嗎？」方納爾虛眼看向她，有氣無力道。
薇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挖苦的機會，立馬開了口：「你們未來已經廢止這種賽制了？」
「關你屁事。」方納爾抬手就是一個中指遞了過去。
誰成想，薇絲竟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似的，那中指剛剛豎起，她就猛地上前揪住了這根指頭，發力往下按了下去。
吃痛之下，方納爾當場就跪了，「哎呀呀！斷了斷了！放手，快放手！」
由著兩人在那兒胡鬧，八神庵自顧自地解釋道：「雙敗制，即所有隊伍抽籤兩兩交戰，決出『勝者組』和『敗者組』兩方，接著兩組內部再各自對戰，前者失敗掉入『敗者組』，後者失敗直接淘汰。」
「直至最後，勝敗兩組角逐留下的最後一隊兩相交戰，勝者奪冠。」
這時，方納爾也已經抽出中指，坐回了沙發，他瞄了一眼茶几上的參賽名單，疑惑道：「按照這個表格，十支小隊，首輪定『勝敗』，第二輪不就必定會有一組輪空了嗎？」
「而且，隨著賽程的進行，每當參賽隊伍的數量陷入單數的時候，就一定會有輪空的小隊，這很明顯有漏洞啊……」
薇絲揚眉做驚訝狀，「你還挺聰明的嘛！」
「你滾！」方納爾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眼看兩人又要打下去，麥卓立馬出聲打斷了兩人，「說的也是……這一次的賽程明顯編排不當，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八神庵冷哼一聲，「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賽制，總有考慮不周的地方吧，而且格鬥家的人數總共就這麼多，湊不齊十二支小隊，主辦方也無可奈何吧。」
方納爾虛起眼看向眼前的空氣，輕聲吐槽道：「人數不夠？你們不會是忘了……咱們手上的邀請函是從哪兒來的了吧？」
「而且……」頓了頓后，他又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了八神庵，「據我所知，有個叫『溫妮莎』的女拳手和你有過一段淵源吧？她和她的隊友也不在參賽者之列，你不覺得奇怪嗎？」
後者嗤聲一笑，不屑道：「不過是單純地怕我殺了他們而已。」
方納爾聽他這麼一說，也知道不太好引導幾人的思維了，於是只好開門見山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場比賽……很『趕』嗎？」
三人齊齊一頓，不作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