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以身相許
“嗯……”林夕夕微微動了動頭，睫毛抖了抖，眼看就要醒過來了。
沐清晨猛地驚醒過來，坐直身子，呼吸急促的像是剛跑完馬拉鬆。
他在緊張，十五年來，第一次緊張，緊張的心髒都快要躍出胸口！
這種感覺很奇妙。
又興奮，又刺激，還格外的甜蜜。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
他第一次知道。
“你怎麽來了？班會開完了嗎？”林夕夕已經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
“嗯……你，中午，吃什麽？想。”
他背對著她，頭也不回，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還有點顛三倒四。
第一次見他這樣，林夕夕有些意外，“嗯，雞腿蓋飯就好。”
“我去給你買。”
他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步子邁的有些僵硬，卻又非常迅速的消失在醫務室門口。
身後，林夕夕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爛泥晨的耳朵怎麽紅了，這屋裏也不熱啊。
……
“十二月一日，晴轉小雨。”
“爛泥晨也許也沒那麽壞，雖然他總欺負我，可今天幫了我兩次，不對，是四次。眼鏡是他幫我找回來的，也是他送我回的家。隻是，他一會兒說校花是他女朋友，一會兒又說不是，是不是太反複無常了。”
“十二月二日，陰轉晴。”
“爛泥晨居然問我怎麽戴這麽醜的眼鏡，都看我戴了這麽久了，現在才來問，不覺得奇怪嗎？更怪的是，他今天特意騎了單車過來，中午不睡覺，帶我去買隱形眼鏡。我已經醜的突破他的忍耐底線了嗎？”
“下午上課，同學們對戴隱形眼鏡的我很驚訝，周舒潔說這樣可愛多了。副班長一下課就轉過頭讓我教他做題，他數學不是挺好的嗎？第三節下課的時候，爛泥晨突然揪著副班長一起去樓後，再回來之後，副班長就再沒問過我題。”
“對了，下午去隔壁班給老師送教案，他班班草突然過來問我名字，我去他們班那麽多次，這還是他第一次過來跟我說話。今天還真是奇妙。”
“十二月三日，晴。”
“今天我又戴回了粗框眼鏡，爛泥晨果然耍我玩的，非要收回送我的隱形眼鏡，給錢也不行。”
“下午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事，學校開除了四名女生，是校花和那幾個欺負我的女生。第二件事，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爛泥晨居然是全年級第一！這不科學！”
讀到這裏，葉小雨停了下來。
從沐清晨昏迷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
柳玉容對外界隱瞞了他昏迷不醒的消息，可顯然就要瞞不住了。
“沐清晨，你快點醒過來吧，夢再美總歸是夢，你再不醒過來，淩天就要亂了。”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推開。
略顯疲憊的腳步聲響起，慢慢走到她身後。
“握著他的手讀日記，或許效果會好點。”
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冶。
是喬子安。
回頭看去，果然撞見一雙妖冶的丹鳳眼。
“你覺得，沐清晨醒了之後，我還能跑的了嗎？”
她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喬子安看了她一眼，似乎很詫異她居然會問他。畢竟，他曾經騙的她流了產，還差點把命都丟了。
沐清晨因為這件事，甚至跟他斷絕了關係。
“說實話，我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麽？”
“他不醒，你絕對跑不了。所以……”喬子安抓起沐清晨冰冷的大手，放在她的掌心，“盡你最大的努力讓他醒吧，羞恥心先收起來，試著碰觸他，親吻他，甚至……做些更親密的事，或許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喬子安走了，留給她一隻冰冷的大手。
葉小雨握了握那手，終究沒有丟開，反而探了探身子，順著他完美的臉部輪廓，輕撫著他略顯清瘦的臉。
“十五歲的你，真單純，明明是學霸，還偏要裝學渣。喜歡她也不知道，隻會欺負她。既想看她不戴眼鏡的可愛，又不想別人看到。這麽青澀的初戀，真不像你啊。”
……
最近沐清晨一到中午就拎著她一起去食堂，說什麽兵不血刃的幫她報了仇，要她“以身相許”來報答。
所謂的“以身相許”其實就是當他的跑腿的，中午幫排隊打飯，課間幫跑腿買零食飲料，放學還要繼續無條件當作業輔導員。
他一個全年級第一，還用她輔導？
根本就是在整她！
“學委，幫個忙唄。”
又到了午餐時間，剛幫老師送完教具，還沒走回教室就被衛生委員攔在了樓梯拐角。
“什麽事？”她習慣性的微笑。
“你能跟我一起排練元旦晚會的小品嗎？”
她有些詫異，“老師還沒通知你就開始準備了？”
“是啊，早準備到時候才不容易出錯。拜托了學委，隻有你最適合這個角色。”他合掌做了個懇求的動作。
“可是……我不會演戲。”她有些遲疑。
“沒關係，我們現在先試幾句台詞，你覺得可以就演，覺得不行我再想辦法，行嗎？就幾分鍾，不會耽誤你吃午飯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答應就太不近人情了。
林夕夕無奈道：“那好吧，什麽台詞？”
“很簡單，就是……”
沐清晨懶散的趴在課桌上，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馬克筆。
黑色的筆在他細長的指縫翻來覆去，一次也沒掉下來。
“怎麽這麽慢，餓死了！”
他終於不耐煩了，踢開板凳出去找她。
剛走到樓梯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在這空蕩的樓道裏，那聲音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
“我喜歡你，從開學第一天就喜歡上你了。”
是林夕夕的聲音。
他瞬間滯了腳步，輕手輕腳的微微探出點目光，看了過去。
樓道拐角處，林夕夕靠牆站著，對麵是衛生委員。
衛生委員低著頭，聲音有點發顫，“可是，學校不許早戀。”
林夕夕立刻回道：“你不接受也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等到畢業再……”
咣噹!
突然的一聲巨響，樓梯的鐵扶欄被踹的一陣亂顫。
兩人一驚，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