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失控的放聲痛哭
“不明白是嗎？嗬嗬哈哈——”沐清晨再度癲狂的瘋笑著，笑的眼淚都出來，笑的葉小雨說不出的難受。
“泥……”（你。）
剛吐出一個字，沐清晨突然停了笑，猛地掐住她的咽喉，掐的死死的，像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賤人！女表子！特麽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掐死你！我現在就特麽掐死你！”
葉小雨完全懵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他瘋成這樣，也沒空思考這些。
她本能的掙紮著，拚命推著他繃得堅硬似鐵的手臂，卻根本撼動不了半分，隻能拽著他微皺的襯衫袖子，無謂的扯著。
不行了，喉嚨火辣辣的疼，像是馬上就要斷掉一樣。沐清晨猙獰的恐怖臉孔越來越模糊，就像每一次他掐她一樣，她的意識漸漸渙散，甚至已經注意不到為什麽會覺得他掐過她很多次，多的連窒息的感覺都熟悉到想要落淚。
她就要死了嗎？
就要……
咚！
肚子裏突然彈踢了一下，葉小雨猛的驚醒過來。
不行，還有寶寶！
她不能死！
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她勉強張了張嘴，吐出一句無聲的話：“爛……泥……晨……”
已經癲狂的失去所有理智的黑瞳，突然像是電擊了一般，滯住。
他猛的鬆開她，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爬滿的血絲越發的猩紅，像是隨時都能滴出血來一般。
混亂了很久，他才像是猛的反應過來一樣，突然一把揪住她拚命咳嗽的衣襟，傻子一樣的呆怔著臉，反複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剛才叫我什麽？叫了我什麽？”
葉小雨扶著肚子拚命汲取著缺失的氧氣，顧不得喉嚨火燒般的難受，扯著嘶啞的嗓音，說道：“八年前你沒掐死林夕夕，八年後你還要掐死我嗎？”
“八年前……八年後……”沐清晨放開她，像是沒有思想一樣，喃喃著，眼神沒有焦距，隨意的遊移著。
突然，他目光一凜，再度揪起她的衣襟，眼瞪的幾乎要蹦出來，呼吸急促的像是快要窒息一樣，“你怎麽知道我差點掐死她！你怎麽會知道？！”
“我……”葉小雨慌了，隻顧著救寶寶，完全沒考慮那麽多，該怎麽回答？說她偷了他的鑰匙，動了林夕夕的東西？
這種時候說這些，不止是火上澆油，根本就是點燃核彈！
“你什麽？你說啊！你快說啊！”沐清晨的表情異常的古怪，像哭又像笑，又像是哭一下又笑一下，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我……”
“你是夕夕對不對！你一定是夕夕對不對！”
全是問句，卻又全是肯定句。
沐清晨就那麽揪著她的衣襟，猩紅的眼中幾乎是一瞬間就蓄滿了淚水。
他傻傻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麽傻傻的看著她，嘴唇顫抖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眼淚不受控製，或者他根本不想控製的奪眶而出。
葉小雨從沒見過這樣的沐清晨，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可憐的讓人不忍傷害。
葉小雨的腦子更亂了，她完全的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局麵。
承認，是死。
等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肯定會發現不對，她和林家沒有血緣關係，怎麽可能是林夕夕。
不承認，還是死。
被他知道她居然敢動林夕夕的東西，隻怕她活不過今天。
此時此刻的他根本沒有理智可言，更不會想到殺人是犯罪這樣的事。
是早死還是晚死？
葉小雨抖了抖唇。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是……”她艱難的點了點頭。
下一秒，沐清晨突然站了起來，發瘋似的跑了出去，一路跑下了樓，跑出了城堡，跑到了寒冷的冬日冷陽之下。
“啊——啊——啊——”
他仰頭高喊著，用盡了全部的肺活量，喊的撕心裂肺。
她看到他跪了下來，趴在地上放聲痛哭。
哭的聲嘶力竭。
哭的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一樣。
幾個跑過來的黑西裝被路庭打發走了，女傭也被責令回到自己臥室不許出來。
隻剩沐清晨一個人趴在地上哭著，連路庭都回避了，再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失控的模樣。
當然，除了露台的葉小雨。
原本就隱在濃雲之後的冷陽，不知什麽時候徹底隱匿了。
一片單薄的雪花悄然飄落，還未落地已經融化。
又一片。
再一片。
一片片……
輕靈的小雪洋洋灑灑，飛舞在莊園的上空，落在枯萎的曼珠沙華上，落在喜極而泣的沐清晨發間，也……
落在葉小雨心頭。
為什麽會這麽熟悉呢？
沐清晨抱頭痛哭的模樣，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曾經見過。
隻是，那時候不是古堡莊園，不是雪，而是海浪沙灘，漫天細雨。
沐清晨失控的跪在滿是搜救人員的沙灘上，失聲痛哭，懷裏抱著的，是林夕夕那個破舊的學生背包。
她不是林夕夕，不是嗎？
她又不太確定了。
她到底是不是呢？
如果不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記憶？
如果是，為什麽他在找她，他在哭，而她卻在背後看著他？
記憶的視角是他的背後，遠遠的背後。
“你對少爺說了什麽？”路庭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望著雪中的沐清晨。
“我……”葉小雨遲疑了一下，不答反問，“那個彩超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路庭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冷，沒有平時的溫和，更沒有尊重。
“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葉小雨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明白。”
路庭活了六七十歲，跟著沐家老爺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看人還是有些眼力的。他看的出來，葉小雨不像裝的。
“葉小姐真不知道嗎？”語氣總算少了幾分冷意，“你肚子裏的孩子隻有四個月大。”
四個月大？
葉小雨茫然了一瞬間，猛地瞪圓了眼，“這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不是葉小姐說了算的，四維彩超可以清楚的測量出孩子的頭徑、股骨長，還有其他很多數據，從這些可以很輕易的推斷前後不差半個月的胎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