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晨也不急,也不惱,始終似笑非笑,黑眸閃爍著細碎的流光。
他又拿起另一個本本在鏡頭前晃了晃,“這個你也看清楚點。”
再看這個,葉小雨隻覺得胸口堵著一口老血,隻想噴到沐清晨那張欠揍的臉上!
第三個本本晃過屏幕的時候,葉小雨已經快瘋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沐清晨究竟在想什麽?
然後,第四個,第五個……
一個個本本晃過,葉小雨已經徹底麻木了。
那是什麽?
那些都尼瑪是什麽鬼玩意啊!
別怪葉小雨這麽粗魯,實在是她受到的衝擊太太太太太大了!
那是什麽?
那是身份證、戶口本、護照、學曆證、學位證、結婚證等等重要證件,甚至還有煤氣證、電費本、水費本、物業費本等等亂七八糟的!
這本來沒什麽,可問題的關鍵是,這些證件上全是同一個人的名字,同一個人的照片!
當然不是她葉小雨的名字,而是,林夕夕!
是林夕夕就林夕夕吧,跟她有半毛錢關係?
可問題的關鍵是,那些證件上全是她的照片!包括結婚證!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結婚證的申領日期是三天前?
為什麽結婚照是她和沐清晨幾天前隨意拍的合照?
為什麽林夕夕的身份證上貼的卻是她的大頭照?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貼的是白曼曼,可她再蠢也看的出來,照片上的女人明顯的嬰兒肥臉頰,怎麽可能是那個臉上沒有二兩肉的白曼曼!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啊沐清晨?”
沐清晨收起最後一個本本,氣定神閑的望著她,窗外的陽光從他身後打來,將他的全身都籠在光暈之中,映的他臉上的神情都跟著虛無縹緲起來。
如夜的墨瞳,潤澤的薄唇,還有那臉部優雅的光痕線條,無一不透露出俊美惑人,像是晨起的第一道曙光,讓人想要去看,卻又耀眼的不敢直視。
“我還要多謝謝你的提醒,平白撿了個老婆回家,連求婚都省了。”
葉小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氣若遊絲的問道:“我什麽時候提醒你了?我到底提醒你什麽了?”
沐清晨抬手扶在光潔的下巴,細長的手指若有似無的遮擋住斜勾的唇角,“看來老婆記性可不大好啊,你忘了嗎?那天你說,除非把結婚證上的名字換成你的,你才肯嫁給我。想起來了嗎?”
“是,我是說過,可是你根本沒換啊!”
話音未落,葉小雨猛地反應過來。
他的確沒換名字,他把她整個人直接換過去了啊摔!
“你別告訴我,葉小雨的死亡注銷是你幹的!”
沐清晨挑了挑眉尖,“看來你已經去過戶籍室了,沒錯,是我做的。”
葉小雨閉了閉眼,拚命運轉著眼看就要轉不動的腦細胞,“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沐清晨微微坐直身形,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屏幕,像是能透過屏幕直擊她的靈魂深處一般。
“我說了,你就是林夕夕。”
“我不是!”
“你是!”
葉小雨懶得再和他爭論這明擺著的事,也完全搞不懂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種詭異的局麵。
她重歎了一口氣,道:“好吧,如果你能拿出我就是林夕夕的直接證據,我就心甘情願回家,乖乖做你老婆。”
這話一出,沐清晨立刻蹙起了眉心,“你先回來,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等你找到證據我就回去。”
“葉小雨!”對麵立刻傳來帶著威脅的聲音。
葉小雨低笑一聲,道:“還說我是林夕夕,你這不也在喊我葉小雨嗎?”
沐清晨頓了一下,深邃的黑眸瞬間閃爍了一下,“等你恢複記憶,我會喊你夕夕。”
葉小雨有樣學樣,“等你找到證據,我會回去。”
沐清晨猛的攥緊拳頭,恨不得整個人都透過屏幕蹦到她麵前,狠狠的揪著她暴打一頓。
什麽優雅、冷靜、沉穩、不露聲色,在葉小雨麵前,這一切根本維持不了兩秒!
“葉小雨!”
葉小雨怕他嗎?
才不怕!
天高皇帝遠的,有什麽好怕的!
再說,他也不是原來那個隻手遮天的沐大總裁了。
她實在不想再這麽沒有意義的爭論下去,正色的對沐清晨說道:“沐清晨,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固執,認定的事,別人說破嘴皮你也不會相信。就像當初你不肯相信林夕夕是無辜的一樣,現在,你也不肯相信白曼曼就是林夕夕。”
“我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證明。隻要你敞開心扉,和白曼曼單獨好好相處,相信你很快就會發現,白曼曼就是你深愛的那個女孩,到時候,你不會再偏執的認為我就是林夕夕了。”
屏幕裏的沐清晨瞪著黑漆漆的眼,臉孔像是冰凍的一般,再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你真的這麽認為?”
心,古怪的刺痛了一下。
葉小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妥,依然堅定的說道:“對。”
沐清晨直勾勾的瞪著她,咬肌越繃越緊,就那麽目不轉睛的瞪了她足足五分鍾,才擠出一句:“好,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當著你的麵試試看,看我的性依賴症對她有沒有用!如果我能碰她,我就放你離開,如果我不能,你就留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
這話一出,葉小雨譏諷的笑了,“沐清晨,你當我傻嗎?作為一個正常人,如果連這點欲望都控製不住,那還是人嗎?即便你對我有性依賴症症狀,可在公共場合,你不一樣能控製住嗎?做這種協議,根本不公平。”
沐清晨微微眯了眯黑眸,“公共場合究竟忍不忍得住,你難道不清楚嗎?我隻是忍住不動你而已,不代表我能忍住有感覺。”
葉小雨突然想起兒子百日酒那天,調查白曼曼的身份時,她坐在他腿上,貌似……
一想到這個,她不自然的輕咳一聲,道:“這隻不過是狗吃慣了同一根骨頭,再看見時下意識的流口水而已,不能代表什麽。再說,當初你碰我,也不是在你清醒意識下的,是你服了那種藥才發生的,這說明,隻有在理智不受控製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才更能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