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星星月亮都摘給你
“你還是……叫我小雨吧。”
深邃的墨瞳瞬間黯淡，沐清晨沉默了片刻，還是喊出了“小雨”兩個字。
葉小雨低頭繼續逗著兒子，嘴裏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解釋給沐清晨聽似的嘟囔著：“夕夕這個名字不好，一個‘夕’是‘夕’，兩個‘夕’就是‘多’了，林夕夕的意思其實就是林家多餘的人，這是她媽媽親口告訴她的，她從來都不喜歡這個名字。”
沐清晨一怔，墨瞳瞬間睜大，“她，她媽媽親口……告訴她的？”
“是啊。”葉小雨握著兒子的手，一邊逗著他，一邊眼淚懸在眼眶繞了好幾圈，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她媽媽總罵她是多餘的人，小時候多餘，長大了還得罪大人物家的少爺，連累林家，更是多餘。還說，從她懷上她那一刻起，就一直想掐死她了，你說她為什麽這麽殘忍，難道林夕夕不是她親生的嗎？”
葉小雨突然抬起頭，睜著朦朧的淚眼望著他，又重複的問了一遍：“你說，林夕夕會不會不是親生的？”
沐清晨睜大的眼緩緩恢複正常，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細碎的流光，他抬手捧住她的臉，輕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用他的薄唇反複摩挲著她的唇瓣。
“不是，她當然不是親生的，她那麽好，怎麽可能和那齷齪的一家子有血緣關係。”
葉小雨半闔著眼，並沒有相信他的說辭，“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不要隨便敷衍我。”
“我沒有敷衍你，這是真的，是何惠芬親口承認的，你還記得我說過，我燒掉了夕夕所有東西這件事嗎？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沐清晨把當初挖墓、燒東西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她，還告訴了她那骨灰鑒定結果，以及何惠芬親口說出的林夕夕的身世。
葉小雨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怎麽會是這樣？！”
沐清晨翻身也上了床，長臂一伸，從背後直接把兒子和她全都圈在裏麵，“對，事實就是這樣，所以，之前你和林家做的DNA親子鑒定並不代表什麽。”
葉小雨微向後靠了靠，靠進他的懷裏，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還有熟悉的心跳，“其實……我……”
葉小雨頓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說，腦子亂成一團。
沐清晨等了一會兒，下巴擱在她肩頭，深深細了一口她頸窩淡淡的體香，明明被割了腺體，為什麽還這麽香呢？
“小雨，你這次出事，你知道我明白了一個什麽道理嗎？”
“什麽？”
“我明白了，不管你究竟是誰，我都愛你。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是林夕夕，我愛的安穩一些，你不是林夕夕，我愛的痛苦一些。不管怎樣，我都愛你。”
說到這裏，沐清晨溫柔的蹭了蹭她的發頂，帶著點難以言說的沙啞嗓音繼續說道：“我再重申一遍，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你想離開，我就讓你離開，你想帶走兒子我就讓你帶走，你想怎樣，我都隨你，所以……也希望你能坦誠一點，有什麽想法都告訴我，隻要是你想的，我都會滿足你，不要再做什麽……抓女幹這樣的傻事了。”
葉小雨沉默了，垂著頭望著兒子，過了很久才問道：“所以說，你這次說放我離開，是真心的？”
“對。”
聽到沐清晨肯定的回答，葉小雨原本以為自己會高興，可是為什麽竟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或許，她其實並不想離開沐清晨，隻是糾結於自己到底是不是林夕夕，而沐清晨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而已。
沐清晨說，希望她坦誠一點。
真的可以坦誠一點嗎？
“其實我……”
“嗯？”
“其實我有想起一些奇怪畫麵，之前問你的那些都是我這一個多月以來曾經看到的畫麵，我已經知道了林夕夕的很多過去，會幻想到那些畫麵也是正常的，所以我根本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記憶還是幻覺。”
她拉過薄被輕輕蓋在正在打瞌睡，眼看就要秒睡的兒子身上，繼續說道：“我也曾經懷疑過自己就是林夕夕，不隻是懷疑，也曾經篤定自己就是林夕夕，可是……看到白曼曼現在這個樣子，再看看葉爸葉媽，我真的不敢確定了，也許這些畫麵根本不是記憶，都是假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真的。”
沐清晨坐起身來，小心的抱著她再度趴在他的胸膛，將她的腦袋摁在他的左胸心口的位置，說道：“聽到了嗎？我的心髒在跳動，不管之前是為了誰在跳動，我都可以明確的告訴，從你聽到的這一刻起，它都隻為你一個人跳動，我的整個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從這一刻起，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從現在起，你不必再糾結自己的身份，你不希望自己是林夕夕，那你就不是，你希望自己是誰，那就是誰，哪怕你想做瑪麗蓮夢露，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讓所有人認為你是瑪麗蓮夢露的靈魂轉世。”
“過去的事不管是什麽原因不想記起，都沒有關係。不想記那就不記，既然是被本能排斥的記憶，一定不會是什麽美好的記憶，既然是不美好的，那就沒有再記起的必要，忘了便忘了吧，你隻要記住我愛你就足夠了。”
“你可以揮霍我的愛，怎麽揮霍都可以，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揮霍不完。所以，你可以對我提出任何要求，真的是任何要求，哪怕是殺人放火，甚至毀滅地球，我都會滿足你。”
“沐清晨……”
聽了這樣的話，趴在這樣寬厚的胸膛，再望著眼前神情專注的男人，哪怕他沒有這樣秒殺女人的顏值，依然會讓人忍不住感動。
沐清晨探手抹掉她眼角的淚痕，斥哄道：“你傻？高興哭，生氣哭，感動還哭？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哭？雖然我說了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可你要真讓我給你摘太陽，那我打死也做不到，不過，如果是摘星星月亮的話，我還能想想辦法，隕石什麽的並不算太難找，實在不行，我就投資人造飛船，讓他們給你帶一塊月球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