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我知道你恨我
牛仔褲撕不破，一隻手臂又不方便，再加上葉小雨的掙紮，一時間，他竟無法得逞。
“瑪德！瑪德！瑪德！以後不準再穿牛仔褲！”
沐清晨終究還是沒能扯掉葉小雨兩隻手拚命提著的褲子，最終疼的重喘了一口氣，趴俯在她身上。
“你怎……”你怎麽樣了？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沐清晨都沒讓她說出口，像是怕她說出任何他承受不了的話似得，死死捂著她的嘴。
他埋頭在她耳畔，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呼吸一遍一遍打在她的耳畔，燙紅了她的耳垂，也燙疼了她的心。
“唔……”沐清晨……
嘴捂得太緊，連他的名字都喊不出來。
“別說話，什麽都別說……”
沐清晨的聲音低沉沙啞，不是情動時勾人的沙啞，而是傷心至極時，哽咽的沙啞。
“我知道你恨我，你原本就恨我侮辱你，囚禁你，強你，還總拿你在意的人威脅你，甚至懷疑兒子不是我的，逼得你一個人流落在異鄉的街頭。”
“你原本已經恨我這麽多了，好不容易才……才稍微原諒了我點。可現在……”
“現在又恢複了記憶……”
“現在更恨我了吧？”
“我是不是很壞？”
“十五歲的時候就對你做了那麽齷蹉的事，我還真有渣男的天賦。”
“你知道嗎？幸好你跑了，不然的話，開學前那幾天，我是真打算把你當做生日禮物獎勵給自己的。我是真打算等你去了莊園之後，強你的。”
“如果真的那麽做了，你該多鄙視我，多憎恨我！該用什麽樣的眼神看我？隻要想想就知道，我肯定受不了那種眼神，我肯定會失手掐死你的！你肯定絕對真的會死，死在我手裏！”
沐清晨痛苦的抬臂，一拳砸在了床板上，震的整個床轟咚咚亂響。
“唔唔……”你還有傷，發什麽瘋了呢！
葉小雨的話並沒有傳達到他耳朵裏，沐清晨突然抱住了她的頭，明明動作很粗魯，可撫弄她長發的手卻異常的溫柔。
“這些年，我每天都在後悔，大部分時間都在後悔不該不相信你，不該那麽傷害你。可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我又會後悔，為什麽不早點掐死你！這樣你就能少受點罪，也不用在冰冷的海水裏孤獨的死去。我也能在掐死你後，跟你一起去死，再也不用受這種折磨。”
“現在我很慶幸，幸好我沒掐死你，幸好……”
“自從知道你是夕夕之後，我嘴上說盼著你能恢複記憶，其實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記起，永遠永遠不要記起我曾經有多惡劣，多殘忍，多可恨的連我自己多想殺了自己！”
“我一點都不想讓你恢複記憶，一點都不想。”
葉小雨這才恍然明白，當初白曼曼和她一起去傅立彬那裏做了檢查，傅立彬還說要給她準備一套特別的方案幫助她恢複記憶，可之後再沒有消息。
想來，必然是沐清晨不想讓她恢複記憶，所以阻止了傅立彬。
沐清晨是真的很怕她恢複記憶，怕她想起他曾經對她做過的種種，怕她討厭他，離開他，無論生死，一輩子都不再見他。
他是真的……愛著她……
沐清晨並不知道葉小雨此刻心裏的百轉千回，依然哽咽的低喃著，“你要離開我了是嗎？我知道你要離開我了，我那麽渣，那麽壞，你當然會想離開。”
“如果你沒有恢複記憶，我還能仗著你什麽都不記得，強迫你留在我身邊。可是你恢複記憶了，我還有什麽臉強迫你留下！”
沐清晨的聲音裹著濃稠的哀傷，一點一滴滲透她的耳膜，連同那無邊的哀傷都浸入了她的每一個細胞，每一處柔軟。
她的眼淚緩緩流下，濡濕了額旁的碎發，也濡濕了單薄的床單。
她覺得她該說點什麽，也想說點什麽。
可他的手捂得死死的，像是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氣，像是捂住的不是她的嘴，而是她離開的腳步。
“別離開我……恨我的話就留下來折磨我，怎麽折磨都行。不管你對我做什麽，我都會笑著接受，隻要不離開我，做什麽我都能接受，真的！任何事，所有的事都能接受……”
“如果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在我身邊，無論如何都要離開我的話，那就……殺了我吧……”
殺了他！
葉小雨瞬間瞪大了眼，連眼淚都忘了流了！
不管這是他情到深處一時感性隨口說出的話，還是認認真真思考後真心說出的話。
都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徹底的淪陷！
更何況還是愛他至深的……林夕夕。
似乎突然理解，為什麽那麽多女人心甘情願的委屈自己做小三了。
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這樣一個情深意切的告白……
你讓她怎麽拒絕？
怎麽舍得拒絕？
葉小雨的心早已痛的撕裂一般。
她的內心天人交戰著。
她舍不得離開他。
可她也越不過心底最後的那道坎。
做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
不，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這是她心底根深蒂固的道德底線，就像要她揮刀砍死自己的父母一樣，不管父母做再多錯事，她都做不到殺死他們！
做不到！
該怎麽辦？
怎麽辦？
“為什麽哭？該哭的明明是我，你為什麽要哭？”
耳畔低沉的男音沙啞哽咽，一邊低喃，一邊輕輕吻去她不斷滑落的眼淚。
眼淚鹹鹹的留在他的舌尖，苦澀了他的心。
“就算討厭我，想離開我，起碼等過段時間再說。等我解決了晟世，架空了爺爺，給你一個安全無虞的環境，確保即便我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威脅到你的時候，再離開。”
“……”
葉小雨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這個傻瓜！
什麽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什麽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的冷酷總裁！
根本就是個笨蛋白癡傻瓜加三級！
怎麽能隨便把什麽死不死的掛在嘴邊，不知道不吉利嗎？
她不走，不走了行了吧！
反正她現在的身份是白曼曼，白曼曼本來就是他家的女傭，那就繼續做女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