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震懾
袁洪不愧是誅心教位高權重之人,他的座位除了自己的主座,附近還有一圈稍矮些的小座,有帳有帷,儼然一個單獨的包廂類小空間。
雪姬見袁洪帶了兩個面目陌生的男女回來,起初也是一愣,當袁洪遣出了所有人附在她耳邊說了點什麼后,雪姬也和袁洪一般浮起了甜膩的笑容,扭著身子妖嬈地迎了上來:「見過白大人,好久不見,白大人身體可否安康?」
雖然袁洪和雪姬面上都是如此客氣尊敬,但是隱藏在他們眸中的那些探究和蠢蠢欲動的別樣心思,白月遲早就敏銳地察覺到了。
如果她此行是一個人來,恐怕還會有些頭痛,然而葉翟正默不作聲地站在她身後,有了天底下最可靠的後台和仰仗,白月遲神清氣爽演技全飆,儼然一個隱藏已久的大魔梟般呵呵冷笑起來。
「怎麼不安康,我好的很!」白月遲毫不客氣地一屁股走到本屬袁洪的那個主座之上,悠然翹起了二郎腿,雙手搭椅,眼神桀驁不羈活像個大大的女流氓:「倒是你們倆,看起來混得不錯呀!是不是正因為混得太好,所以這些年都忘記和我請安了呢?」
袁洪心裡一緊,忙打哈哈賠罪:「不敢不敢,白大人此言多心了!主要是之前御劍門通緝白大人你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我們還以為大人你需要低調隱藏一段時間,就……」
白月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我要聽有用的。當年我讓你們潛伏在此教,好好往上混,如今你已貴為八大護法之一,想必掌握了誅心教不少核心的信息吧?」
袁洪和雪姬對視一眼,並沒有立即回答。白月遲也不急,她眯起眼打量著二人,不緊不慢地等他們先開口。
眼下這個略為尷尬的局面白月遲早已事先預料到,解決的方法也已和葉翟商量好了,此刻她真的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純粹在演而已。
她是這場戲的導演和編劇,袁洪和雪姬再怎樣狡猾,也不過是預定好路子的棋子,都得老老實實按照她的劇本來!
「是這樣,白大人,」雪姬楚楚可憐道:「不是我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因為我們身上被教主下了忠心蠱,一旦泄露本教內部資料或訊息,就會當場被蠱蟲吃掉心臟死掉呀……」
「是啊!」袁洪補充道:「其實我們也一直盼望再見到白大人你,為我們解開身上這個忠心蠱!說起來這個忠心蠱還真是霸道啊,連白大人你當初打在我們身上的禁咒都吃掉了呢。」
二人言語甚是無奈遺憾,但是他們的眼睛卻是緊緊盯著白月遲,不打算放過她一絲絲的表情波動。
當年的他們實在是太沒見過世面了,居然被一個展現出築基期修為的女子給唬住,心甘情願成了她的卧底,從而潛伏在誅心教這麼多年!
隨著境界和地位的上升,袁洪與雪姬眼界也寬廣了,不再是當年那倆好騙的假護法了。他們越來越了解魔修的歷史后,也越發懷疑當年白月遲那番話的真實性,懷疑她是不是在吹牛皮忽悠他們。
然而,當年她所展現出的那手續臂之術著實驚人!這也是他們兩人為何耐著性子應付白月遲到現在的緣故。畢竟能有這一手的,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就在袁洪和雪姬二人心懷鬼胎之時,白月遲忽然冷不丁出手,一掌劈飛了袁洪!!!
這蘊含了巨大靈壓的一掌可謂是摧枯拉朽,袁洪身為元嬰期修士硬是被震得口吐鮮血重重彈飛,若不是帳帷的結界接住了他,他恐怕要直滾到結算大會中間的場地上去!!!
雪姬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屁滾尿流地去攙扶袁洪,袁洪吐了好久的血才算消停下來,看向白月遲的眼神充滿了真正的敬畏!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被結界阻攔著進不來,著急地在外頭傳音問袁洪有沒有事,袁洪傳音道:「沒事,我在裡頭鬧著玩兒呢,管好你們自己就得了!」
如果說他原先還有些懷疑,如今他是徹底服了!
白大人那一手壓根就沒帶殺氣,怒氣都沒有,完全是輕輕鬆鬆地一擊,然而在剛才那一刻他卻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死亡威脅氣息!
他貴為元嬰修士,卻宛如毫無靈力的凡人一般被打的如此狼狽,這說明了什麼,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絕世高手,最少也是化神期的!
雪姬和袁洪不愧是多年的道侶,對於彼此心中的想法十分清楚,即便自己的男人被打的這麼慘,雪姬也毫無憤怒之心,反而發自內心的臣服於白月遲:「白大人息怒!方才是我們怠慢了,還請白大人贖罪!」
「息怒?我可沒生氣。」白月遲說:「本尊活了這麼多歲數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像你們這樣的,沒經過一千也有八百。袁洪,看看你的體內那個什麼忠心蠱還在么?」
袁洪臉色一變,隨即用靈力查探了一番自己體內后,頓時如遭雷劈!
忠心蠱,那可是誅心教用來控制弟子的最大殺手鐧啊!
即便是擅長用毒和蠱蟲之術的萬毒教也不能解的致命之物,白大人竟然輕輕鬆鬆一掌就給化沒了……
他不禁有點發飄,當初因為跟隨了白月遲而產生的自豪之情又漸漸回來了——
誅心教的教主和聖母都算什麼,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忠心蠱,他家白大人說破就破了,簡直和解個不值錢的小玩意似的!
夫婦二人走到白月遲跟前,小雞啄米一般磕起了頭!在見識過白月遲深不可測的力量之後,他們又重新變成了她忠實的信徒,這再一次的收服不比第一次那樣不牢靠,可謂是要忠心到死了。
白月遲十分滿意他們的表現,心裡都要笑開花了,面上卻還是一副淡然的神情,綳得死死的。
剛剛那一掌其實是葉翟悄然在她背後假借她之手施展出來的,她不過是擺了個姿勢而已,真有點唱雙簧的意思呢。
「現在忠心蠱沒有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應該很清楚了吧?」
「是是!白大人你想知道什麼,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月遲眼光一冷:「那就好好和我說說,韓楚楚這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