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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 我還是離不開你

  「那孩子就像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他的到來讓她的病不斷地減輕,直至痊癒,」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問:「這個故事怎麼樣?」


  我激動得血液都快逆流:「真的嗎?」


  「我問你故事怎麼樣?」


  「無聊透頂,牽強附會。」我本來都快睡著了,此刻卻再無睡意,「到底是不是真的?」


  「唉……」他開始故作姿態,「茵茵要我寫新故事給她,我可想不出來。」


  「我問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按捺著幾乎要爆發的怒火,一字一頓地問。


  「是不是真的……」他看向我,臉上掛著笑,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


  「什麼?」


  我懵了。


  「雖然我知道很糟糕,但怎麼會糟糕到這種程度?」他側了側臉,眼珠滑到眼眶的右邊,正好可以看得見我,他的神情很認真,同時有些難過似的,「你怎麼會認為我會為了要一個孩子而要你的命?」


  我說:「這應該問你自己吧。」


  他沉默


  我說:「想罵我蠢是嗎?」


  「不想。」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態度令我意外:「平時聊到這種話題你都會鄙視我的智商。」


  「我還以為你至少知道我愛你。」他說:「這個問題屬於情商,所以我不鄙視你的智商。」


  「什麼都是你以為。」我看著他說:「如果人和人可以靠著『以為』過日子,還長嘴做什麼用?還發明語言有什麼用?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心裡愛得是孟簡聰那……」


  他輕鬆自若地笑起來,打斷:「你才不可能。」


  「你憑什麼知道?你知道我跟他交往時候的細節嗎?也許你猜對了,我真的不那麼愛你了,因為他使我知道了男人不止可以粗魯無禮,還可以溫潤如玉。」我見他斂起了笑容,神態也開始緊張,感到很滿意:「你害怕嗎?」


  他方才回神,瞥了我一眼:「你不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休息嗎?」


  「我剛剛忘了在條件上再加一條。」


  「已經是口頭協議了,」他如此精明:「過期不候。」


  「你確定?」


  他依然面無表情:「加吧。」


  輪到我詫異了,「不想知道加什麼?」


  「錢已經沒有了,身體早已屬於你,」他哼了一聲,「加什麼都沒區別了。」


  接下來我們全都沉默了一會兒。


  我開了口:「其實也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他看向我,等著我繼續往下說。


  我卻不想看著他說,於是我看向窗戶,懷信結婚的日子,毫無疑問是個天氣晴朗的良辰吉日。此時此刻,火紅的夕陽正朝著西方捲曲密集的白色雲層中緩緩地移動,它動得不緊不慢。它那充滿侵略性的光將附近的雲層穿透、燃燒、照亮,為它們罩上絢爛的棉紗,它看上去勢如破竹。


  這讓我想到我們的婚姻。


  雖然在詩人眼中,夕陽即便「無限好」,也是「近黃昏」。可正在眼前墜落的夕陽,正在地球的另一端冉冉升起。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徹底呢?

  即便是生命,作為生命的身份消亡后,也會作為其他的形式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什麼都不會結束。


  就如每一天都如期到來。


  每一天都如期結束。


  我說:「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始終都只有你,始終都愛著你,從來沒有變過。所以以後不要有『她已經不那麼愛我』那種愚蠢的想法了。」


  他的語氣很意外:「為什麼?」


  我扭頭看向他:「什麼為什麼?」


  「始終都……」他笑了起來,喜不自禁的表情就像是個被發到糖果的小朋友。


  「聽起來很假嗎?」


  「對。」雖然這麼說,他卻依然在笑。


  「就算很假,但這也是事實。」我說:「我也是這幾年才懂,愛一個人不需要被拯救,無論看起來多麼糟糕的關係,對於沉溺其中的當事人來說,都是有利可圖的。你很可惡,但我離不開你。」


  他不甘示弱:「你也很可惡。」


  「但你還是整天忙著求我復婚。」


  「我明明每天都在相親。」他反唇相譏。


  「我懶得理你那種幼稚的小把戲。」我說:「以後不準再這樣。」


  他的反應絲毫不令人意外:「我明天就去繼續相親。」


  我睖向他。


  他警覺起來:「你想怎樣?」


  我想了想,說:「關小黑屋用皮帶抽未免太殘忍了。」


  他嘴角抽動。


  這話不好被孩子聽到,我壓低了聲音,說:「我會用粉色的絲線給你綁個漂亮的蝴蝶結,就像綁禮炮那樣,把你變成一個精緻的禮物。」


  「絲線?」他很好地抓住了重點,臉色愈發難看了,「太殘忍了吧?」


  「反正都要結紮了,留著也沒什麼用。」我說。


  「你睡吧。」他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也離不開你,所以綁絲線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我拉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話都還沒說完。」


  「再說下去你就要把我車裂了。」他說。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問:「是要繼續不理性地嘴硬,還是認真表達自己對我的愛?」


  「我還是離不開你。」他握住了我的手,臉上的表情轉換得快如閃電,「我要表白對你的愛,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了我的熾熱,所以我……」


  「你先結紮吧。」我說:「否則你自己選用什麼車來裂。」


  他沒再繼續拌嘴,而是在我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說:「咱們換個話題吧,再說下去就該讓我選刀片來凌遲自己了。」


  「你還想聊什麼?」


  「你爸爸早上給我打電話了。」他說。


  我說:「你先別繼續說,讓我猜猜,你不應該是想勸我跟他和好的那種人吧?」


  「不應該。」


  「那你也不打算成為那種人吧?」


  「不打算。」他的手指不知何時爬上了我的臉頰,摩挲著說:「我已經明白了,雖然你看起來像只小兔子,事實上卻是個難以撼動的……小兔子。」


  我放了心:「那你說吧。」


  「他說等你生完了就派人把茵茵送來,她想看弟弟。」


  「你告訴他的?」


  他搖頭:「不是。」


  「除了你還有誰可能做這種事?」


  「茵茵。」他說:「有一次你給她打電話,她聽到了老頭兒說話。」


  我不禁難過:「她肯定很傷心……」


  「你爸爸就打給了我,我就實話實說,告訴了他。」他說:「他說他絕不原諒我,也不會支持復婚。但他會對茵茵解釋,要她不要難過。」


  我說:「那就好,難為茵茵這麼久都沒說。」


  「你爸爸對她說,你生了一個小弟弟陪她玩,要給她一個驚喜。」


  我看向眼前的小囝囝,心裡不禁有些心疼他,小傢伙一出生就註定沒有財產可以繼承,還要成為姐姐們的小玩具。如此一來,繁老頭偏愛他一些,似乎也算是一種補償呢。


  我說:「我爸爸應該會派周助理來。」


  他問:「那是誰?」


  「看上星星的好男人。」


  他瞥我,目光危險。


  我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婚約才剛剛取消,不要太傷害准易,」他說:「否則會惹麻煩,這傢伙現在的實力不容小覷。」


  我白他,「他敢鬧我就送他進監獄。」


  他鄙視道:「你真是太狂了。」


  我陰冷地問:「那你喜歡這麼狂的我嗎?」


  「……」他先是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後突然在我的嘴巴上狠嘬了一口:「喜歡。」


  我簡直被他的賤樣征服了,「你確定你的病真的好了?」


  「當然。」他挑起眉梢:「他只在我的記憶里了。」


  「他剛剛還冒出來犯賤了。」我說。


  「但是他長大了,犯賤的樣子也不再像個小孩子了,」他一邊說,爪子一邊探了一會兒,最後在我的胸口上抓了抓,嘴裡還發出「噶嘰、噶嘰」的叫聲。


  我好想打他:「喂……」


  他舔了舔嘴唇,眼冒綠光:「靈靈,我覺得至少大了兩號。」


  「它這幾年都不屬於你了。」我凶道:「不準亂捏。」


  他嘟起臉:「老頭兒說他雇了奶媽。」


  這表情真是好玩,我伸過手去捏了捏。他立刻扭頭銜住了我的手指,嘬了好一會兒,直到我拔了出來。


  他臉色潮.紅,看著我問:「害羞了?」


  「沒有。」


  「沒感覺么?」他用自己的上牙輕觸著自己的下嘴唇。


  「沒有。」神經病才會在這種時候有感覺吧?

  「那再來親親嘴巴。」他作勢就要翻身壓我。


  他動作不大也並沒有用力,因此我很容易便推住了他的胸口:「喂,我才剛生完孩子!」


  「你才想起來啊!」他再次用手蓋住我的眼睛,用力地親了親我的臉,低聲命令:「睡覺吧,有什麼事醒了再說。」


  我的確累了,於是順從地閉上了眼,卻就在這時,腦子裡又蹦出一件事:「繁音。」


  「血塊已經完全沒了,」他的手仍蓋在我的眼睛上,柔聲說:「乖乖休息吧。」


  「不是說這個。」


  「那是說什麼?」


  「在我的記憶里,整個孕期都沒有檢查過腦部,」我問:「醫學已經發展到只看子宮就能知道腦部問題了嗎?」


  他沒吭聲。


  「你真可惡。」現在我知道了,血塊早在我懷孕之前就已經沒了,只是具體是何時沒的,就得問我的醫生了。想到自己被擺了這麼一道,心裡還真是火大:「騙子!」


  他的語氣有些不忿:「早就提醒過你,笨蛋。」


  「哼!」


  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幾乎已經睡著了。


  耳邊忽然傳來繁音的聲音:「靈靈。」


  我想回答,但太累又太困了,沒有力氣。


  但他似乎發現我沒有誰實,說:「你的追加條件呢?」


  哦,對,我還沒來得及說這個。


  追加條件啊……


  「愛我一萬年吧。」


  「我又不是烏龜,哪能活一萬年?」他提議:「打個折吧。」


  「那你想多少錢?」


  「五十年吧。」他說:「到那時我九十,你八十,想愛也做不動了。」


  「……你真可惡。」


  「你也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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