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禍福本就兩相依
「蘇正剛！王動！」
目光在場上一轉，當看到平躺在地，似是人事不醒的王動，以及那直接被雙頭鷲撕碎的老蘇時，柯立的面色頓時森寒了起來。
王動也就罷了，至少此時還有呼吸，但那加入暴風營，已經接近十年的老蘇，卻無論如何，也挽救不回來了。
「所有人起身，跟我回城！」
深吸一口氣，壓下這怒意，半眼都沒看天空，柯立沉喝一聲，直接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隨即，張健等人紅著眼睛，將老蘇的遺體整理了一下，宗凱則將王動背上，以不快也不慢的速度，所有人迅速踏上了歸途。
「嘎！嘎！」
緊隨眾人的腳步，雙頭鷲依舊在天空中盤旋著，不過源自本能的警覺，自從柯立現身之後，它便再也沒有撲下來過。
雙頭鷲不敢下來，柯立也拿它沒有辦法。
他雖然是中級戰將，更因為接受過基因改造，還擁有了比異獸身體更強悍的鈦極金身，但是，他畢竟不是天位強者，只要雙頭鷲不下來，不能虛空飛行的他，就只能幹瞪著眼。
「這個畜生，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活生生地撕碎。」
雙頭鷲足足跟著眾人飛行了十數里，眼見實在尋覓不到機會，又始終不敢與柯立正面碰撞，終於，長嘯一聲之後，它迅速飛向了天際。
望著它的背影由大及小，很快就消逝無蹤，柯立的目光又微微地眯了一下。
獸將已經擁有初級智慧，能觀察和判斷危機，一路上他雖然看都沒看雙頭鷲一眼，可是這獸將級的異禽，還是相當謹慎地把握住了自己心中的警覺。
無可奈何！
這是憤怒之餘，柯立此時心情的唯一寫照。
雙頭鷲一去，眾人行進的速度頓也開始加快，一會時間之後，鎮江城到了。
早已有軍隊醫院的救護車在城門之處等候了，第一時間，包括羅兵他們，所有身上帶傷的人全都被送去了醫院。
緊急情況，緊急處理，幾個軍醫院的主任醫師聯手行動，不過大半個小時，便將羅兵他們的情況都處理完畢了。
羅兵他們的傷勢，只是雙手難以承受太過猛烈的碰撞，而導致肌肉和骨骼全部受傷，好在他們本身就是高級戰士，本身就擁有極強的韌性，經過這幾個醫師的處理之後，基本只要休息兩三個月，就不會有大礙了。
而另一邊，王動的情況卻似乎有些複雜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他，被直接送進了急診病房。
整整一個多小時，在從頭到腳，對他作了極其詳細的檢查之後，終於，專門負責他的高醫生，眉頭微皺地走出來了。
「高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
一直在外邊等候著，此時見高醫生出來，柯立便立即迎了上去，不過留意到高醫生的面色，隱隱間，他的心中也生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覺。
「很古怪的情況。」
眉頭深鎖，彷彿有些東西想不明白，沉吟了一下，高醫生搖了搖頭，說道：「在我的檢查中，他的身體極其健康，極其強壯，它的韌性，也絕對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出太多。
故而，雖然受到了不輕的衝擊，但以檢查的數據來看，他根本就沒有受傷！」
「沒有受傷？那又為何會昏迷不醒？莫非是腦部？」
高醫生的話，讓柯立微微地愣怔了一下，這傷情介紹，與他的料想，相差足有十萬八千里。…。
「這就是我要說的古怪之處了。」
高醫生搖著頭，繼續說道：「原本我也在猜想，是不是頭部受了傷，但是經過最細微的檢查，我們依舊沒有找出半點可疑之處……」
說著，高醫生面上又現出了一些揣測，而在揣測之中，更還隱斂著一絲啼笑皆非的表情：「現在，我個人對他病情的看法……他似乎是睡著了！」
睡著？這話一出，便是以柯立的城府，也把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了。
眼睛一下瞪圓，柯立想要再問，不過一時間，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總算高醫生也明白他的驚訝，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他現在的情況，很像醫學上所說的深度睡眠，也許是遭遇危機時，他一切的心神，都焦聚到了應付的手段之中，危機過後，可能是太過疲倦，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自然而然地，他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深度睡眠是什麼，柯立只聽得懂字面意思，對內在本質就完全不清楚了，不過他也不需要清楚這些，他只需要確定一件事就可以了。
柯立問道：「那麼他現在可有什麼危險？他什麼時候能醒？」
高醫生正色回道：「危險是肯定沒有的，不過蘇醒的時間就不能確定了。
也許如正常睡覺一般，幾個小時就能蘇醒。
也許要等心神完全恢復，才能醒來。
不過，雖然具體時間，我不能確定，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是植物人。」
高醫生的保證，終是讓柯立完全放心了，只要沒有傷勢，能醒來就好，時間長些短些，倒是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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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金爐。」
「玉鼎，也即元神室，為先天真性所在之處，上通於眼，下通於心。」
「金爐，也即丹田，又名真炁穴，上有黃庭下關元，後有幽闕前命門。」
「安爐立鼎，煉精化炁……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心炁神合為一體。」
軀體在沉眠，在王動大腦的中心，一個無常形、無常態的神秘之處，他的思維，他的靈魂，或者說，他的元神，卻前所未有的活躍。
小，這個神秘之處可以比細胞更渺小，大，這個神秘之處可以比整個世界更龐大。
這邊所有的一切，全都取決於王動的靈魂意志。
對於這個神秘之處，王動並不陌生，在白道士的執念中，它被稱為玉鼎。
上有玉鼎，下有金爐，在養生功中，它與丹田同為一切存在的根基。
不過，按照白道士的修行記憶，一般來說，只有打通奇經八脈，練成小周天鍊氣術，當元神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才能自然而然地進入其中。
以王動現在的水準，自然是遠沒有達到這個層次，他之所以能意外地立起玉鼎，勉強體悟到先天真性，這還要從設計雙頭鷲之時說起。
在羅兵三人因為救援他，而與雙頭鷲硬拼的那一個剎那，早有預謀的王動，趁勢劈出了毫無保留，包含他所有一切，包括必殺的意志，所有的元陽氣，乃至他一切精氣神的一刀。
這一刀的威力遠遠超越了平時，也遠遠超越了王動自己的預料，便是戰將級的雙頭鷲，對這一刀也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這正是無心無念之間，他的先天真性被引動，進而與先天元陽氣合為一體，所形成的恐怖絕殺。
不過，與這絕殺的威力相對應，一刀之後，王動的精氣神也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之中，再也無力掌控先天真性，甚至還被它本能的回收，進而直接捲入了元神室中。
這也正是他一直「昏迷」的根源所在。
正如高醫生所說，只有等他的心神之力完全恢復，他才能有醒過來的可能。
「想不到真正的心炁神合為一體，竟然能擁有如此威力！」
「這差不多就是練成小周天鍊氣術之後，才能施展的力量了……嗯，一部分的力量！」
「雖然以我現在的靈魂之力，即使全盛狀態，也只能勉強催發幾次，但是有這幾次，只要時機得當，便是一般的戰將也未必能擋住。」
「而且，若是以先天真性與先天元陽氣合為一體的力量，來衝擊奇經八脈的話……」
「這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