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發生巨變
岑可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答應下來,或者是那天下午的陽光太過於明媚,照的她只能看見小白那雙明太過於明亮,又或者是那天他側臉太過於好看。
然後,就鬼使神差地說:「好!」
也許是真的絕望了,愛的好累!
得知他們在一起后,最高興的莫過於岑剛,穆子軒是他從小看到大小子,知根知底,不像韓司佑,身份不明,那個男人的掌控欲太強,一看就是很有野心的男人,絕對不會遷就一個女人。
可欣是他從小寵到大的閨女,捨不得打罵一下,更捨不得她將來嫁別家去被丈夫欺壓,穆子軒卻不同,他從小就學會遷就可欣,對她的要求從來不會說不,他岑剛的女兒在家裡是寶,嫁出去之後也照樣是別人寶。
岑剛拍了穆子軒的肩膀一巴掌:「好小子,終於把我女兒搞定了,管家去給我那點酒來,我今天特別高興。」
「岑叔叔,你身體不好,酒還是少喝點。」穆子軒提醒道。
「還叫什麼叔叔,直接叫爸就成。」
岑可欣在一旁聽了后,怪嗔道:「爸!」
她感覺這一切太快了,從她答應和小白嘗試在一起之後,一切進展太快。
「這有什麼,早晚是都是我女婿,提前叫都一樣。」岑剛樂呵道:「子軒,你爸現在身體還好吧?你們家的事我沒幫上忙反而幫了倒忙,真對不住。」
提起這件事來,岑剛就有些慚愧,心裡越發對不住穆家來。
一隻手從桌子底下鑽過來,穩穩地握住她的小手,岑可欣右手中筷子停頓一下,抬頭看道穆子軒那雙淺笑的眸子,又乾脆低下頭專心吃飯。
頭頂響起他的話來,極其好聽,富有磁性。
「年前的時候,我爸已經出院了,現在除了每天按時吃藥,身體還算硬朗,那件事他們並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那就好,不然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那擱。」岑剛說著看了低頭安靜吃飯可欣,喝了酒的臉漲紅起來兩手一拍,就決定道:「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什麼時候抽空然讓他們回來一趟,先給你們訂婚,把事情定下來,這下也省的我心安。」
岑可欣下意識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抗拒。
一切都太快,來不及適應。
「爸,訂婚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岑可欣生氣道。
穆子軒把她表情盡收眼底,他抬起頭,淺笑道:「岑叔叔,這件事不急,我和可欣年齡還小,還是順其自然吧。」
「也好,你們自己看著辦!」岑剛思量后道。
就怕可欣余情未了,心裡還惦記著姓韓的小子,不過看了穆子軒這架勢,他不是沒看到女兒臉上不情願,可他卻願意遷就她,時間一長,跟之前形鮮明對比,她還能有不自然喜歡上的道理。
聽到爸爸發話后,岑可欣心裡徒然一松,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來。
這一幕落入穆子軒眼中,神色晦暗起來。 「司佑,司佑?」
一隻手伸過來,輕扯著他的袖子,溫柔地叫了他兩聲。
韓司佑回神,側首,看了旁邊的一眼。
此刻飯桌上坐了一干人,幾乎都是商業大鱷,他的身邊正是美艷動人的蔣意唯。
「三少,身邊有蔣小姐這樣美女,你還能出神,真是要好好罰幾杯。」
韓司佑淡淡地牽了牽嘴角:「是該罰!」
三杯酒下肚,胃裡火辣辣的。
出神嗎?他竟然在這樣場合,會想到岑可欣躲和穆子軒兩人擁抱的情景,他確實該罰。
韓司佑,你的自控力到哪裡去了?
她是岑家的女人,你要記住,她姓岑。
蔣意唯遞過紙巾來,「司佑,你還好吧?」
韓司佑頭都不看,接過紙巾擦了嘴角,隨即又和那些人談笑風生起來。
談生意一般都在酒桌上,無酒不朋友。
多喝了幾杯酒的男人們,嘴裡開始說起黃話來,蔣意唯始終保持著完美的坐姿,淡然處之,彷佛沒聽見般,盡心儘力里伺候著身邊男人,時不時給他面前的水杯加水,要是涼了,會讓服務員換熱的水進來,她做起這些來,很是盡心。
一位連發福,身材臃腫男人道:「三少的艷福真不淺,能得到蔣小姐青睞,不像我們這些糟老頭,家裡就剩下糟糠之妻不下堂,那比的上蔣小姐這番顏色。」
話里話外,表現出對蔣意唯的欣賞。
蔣意唯聽懂對方意思后,臉色一變,手不由攥緊起來。
她知道那個男人是房地產數一數二的人物,像他們這種男人那有在外不偷吃的,家裡是有黃臉婆不錯,外面早就不知道養了幾個小的,剛剛卻一直在極力誇讚她,是在傳達他對自己有意。
她知道,韓司佑這次帶她出來談生意就是讓她搞好交際,她生怕這個男人會真的一句話把她送給那個男人。
就算是送了,她也反抗不了。
蔣意唯全身在顫抖著,她真的怕,以至於牙齒快要將嘴裡咬出血來。
韓司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朝對方舉杯:「承讓!」
簡練的話語,卻處處透露著警告。
蔣意唯徒然鬆了口氣,身上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消失了,她知道是那個男人一直在用意淫的眼光看著她,在這個時候,如果身邊男人不護著她,她只有吃虧的份。
這時候,她無不感謝,幸好他會為他出頭。
韓司佑左手一伸,蔣意唯立馬接過他手裡酒杯,放在桌子上,這一切動作都十分坦然,男人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一頓飯下來,吃了幾個小時,最後那些人鬧著還要去夜總會,韓司佑出錢讓陳毅負責帶人去,就領著她出來了。
蔣意唯安安靜靜坐在車內,其實她們兩個人相處時候,最多時候是無言。
那份天價合同,就像她心頭的刺般,永遠在提醒她,在這個男人眼裡,她是如何人微言輕。
他說要在一起,就一起,說分手也是他,一切都是他在主導,蔣意唯沒有說不的權利。
只要他想要,她就必須全程配合,哪怕是前面是條河,他讓她跳,她必須跳下去。
她的命運被他掌控在手中,有時候她在想,這樣的男人,她能喜歡嗎?
他卻不知道,在多年以前,一次宴會上無意遇見,那一眼萬年,她就深深地迷戀上這樣一個男人。
他要她給,他不要,她配合就是。
只是,她想要多一點而已。
纖細的手,慢慢伸過來,替他整理了皺褶衣角,今晚她大概是酒喝多了,身子前傾:「司佑,今晚我去哪?」
妖嬈的聲音,柔媚入骨,在配上絕美的容顏,很少有男人拒絕的涼。
可男人的有瞥,足夠讓她被潑一身涼水,頓時被打回原地。
她差點得意忘形。
「規矩,你懂?」
蔣意唯低下頭來,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突然,眼前燈光一閃,蔣意唯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橫衝直撞過來的打開卡車,躲也躲不過,恐怕是凶多吉少,她意識還沒跟上行動,已經選擇撲過去護住駕駛座位上男人:「司佑!」
面對這樣的場面,韓司佑依舊臨危不亂,在蔣意唯撲過來瞬間,他渾身一僵,直來得及避開要害,連人帶車被撞翻圍欄,朝外面衝出去。
一陣天翻地覆后,頭暈炫目,身體各處都穿來痛感,狠狠撞擊過後,即使這樣,韓司佑意識幾乎清醒,發出一聲悶哼。
他動了動,身體被卡在車內出不來,一動就牽引身體各個組織在痛,他突然想起自己身旁有個女人,在事故發生前卻不顧個人安危來護住他蔣意唯,下意識叫了聲:「意唯!」
沒有動靜。
韓司佑臉沉下來。
漆黑的眸子如同暗夜星辰般,開始在車內搜索她身影,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柔軟不可思議,垂下眸一看,一陣駭然。
難怪出了這麼重的車禍,他還能意識清醒,他記得在車子翻下來那一刻,他身旁人突然跟過來擋在他左側,一粗壯的樹榦正從她身上攔腰截過,在離他心臟只有兩公分的距離。
滴答一下。
溫熱的血液順著蔣意唯額頭滴在他臉上,他不是石頭,又怎麼會沒有觸動,在那種危險關鍵的時刻,她卻想都不想護住他,替他擋了這一下災難,這個女人一直心甘情願被他利用,一直沒有怨言。
「意唯!」
他下意識推了推她。
沒有意識。
這個女人如果這個時候死了,韓司佑想他恐怕一生會難安。
「意唯……」
蔣意唯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一直在耳邊叫她的名字,腦子轟隆一下, 似要炸開,她嚶嚀一聲,漸漸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一雙焦急地深眸。
「司佑。」
「別動!」韓司佑臉緩和起來,「你身上有傷,不要輕易妄動,在堅持一會,等會就有人來救我們!」
他的腿卡在裡面出不來,韓司佑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個女人生命在漸漸流逝,心裡說不出滋味。
蔣意唯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自然察覺到她態度變化,她也自知自己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櫻唇輕啟:「司佑,我如果這樣走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難過?」
「別說話,節省體力。」
說話需要費很大力氣,加快血液流逝。
蔣意唯嘴角露出微笑,她自然聽出他聲音里關心,其實這樣已經足夠了。
她不像岑可欣,沒有高貴身份背景,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全力打拚,常比別人付出多倍汗水得來,在那些權貴面前,她永遠都只是卑微的存在。
例如,喜歡上眼前這個男人。
甘心被他利用,甘心用生命去保護他……
這一切都是甘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