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是你還是我？
「你聽沒聽過傀幡之術？」林蘭沉聲問道。
剛一問出，沒有理會冷雨的震驚，繼續道：「傀幡就是術，實則錯誤，它是一寶，一件至強的法寶。煉製此寶，需要養成人傀，否則就將失敗。而長孫信不知從何處便得到此寶煉製之法，在我林木孩子身上種上傀術，后又在我身上種下傀術。只待我們二人變強之時，他便可將我們二人煉製入傀幡至寶之中。」
冷雨確實震驚了，傀幡之術是他偶然取得。原本以為此術天地之間只有他知曉，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處神秘得自己都不知道在何處的空間里，居然出現了此術。
出現了與自己生存世界一樣的東西。
這代表著什麼？
這裡是真實？還是曾經的那裡是真實？
這些，他想不明白，也思不清楚。就如同原本以為可以在魔山之底尋得紫玉仙丹一樣，可是結果呢？
連紫玉仙丹的影子都未曾看見，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搖搖頭，在心中嘆息一聲。
暗道：「也許待我弄明白長孫信為何會懂傀幡之術時，就能明白一切。」
思及至此，看著林蘭，道：「林木既被看作是林家的希望，為何出了此事，林家沒有阻止。」
「阻止的了么？連我哥哥身為族長都不知曉此事，就算是林木本人也清楚。整個林家除我，只有老祖。他不會去阻止，甚至就算我哥哥知道了內情，也會沉默，長孫信很強，是魔山宗的希望，在他們看來，能成為他傀幡之靈，是榮耀。甚至我不知道若是林木自己知道了謎底，他是否也會認為這是榮耀。但我，不這麼認為！」林蘭抬頭，美麗的雙眸望著冷雨。
冷雨沒有說話，卻是明白了為何第一次見到林木時，就有一種熟悉與親切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因為他也懂傀幡煉製方法的原由。
冷雨看著她，眼前這個女子的這番話語，讓他覺得此女有些不同。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許久，冷雨慢慢開口。
林蘭沉默片刻，臉上有了紅暈，看了冷雨一眼，銀牙一咬，
「你……你跟我來。」林蘭拿起林家的地形圖，起了身。美麗的俏臉此刻更加紅暈，就連耳根都紅了起來，讓人看去有一番異樣的感覺。
冷雨一愣，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女子是怎麼了。
林蘭此刻芳心快的跳動，當前從這另一個方向，走上這林家的山峰，她背影婀娜，隨著其走動可以隱隱看到其內的曼妙。
冷雨微微一笑，將一切拋在腦後，站起身，跟著林蘭走去，他還是想不明白，這林蘭為何會如此表情。
一路林蘭默不做聲，冷雨也沒有說話，二人從另一個方向走上山峰，沒走出多遠，前方山林內出現了一處山洞。
這山洞很是隱秘，若非對此地熟悉之人，絕難找到。
「這裡無人會來，是我小時候無意尋找到的玩耍之地，長大后時常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裡，此地也被我布置了一些魔山宗的防護，很安全。」在那山洞外，林蘭沒有回頭，背對著冷雨，輕聲說著。
冷雨皺起眉頭，打量了四周一眼，神識之術散開，看著林蘭沒有開口。
「你……你進來吧。」林蘭再次咬牙，當前走入到了這山洞內，冷雨遲疑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異常后，這才走入進去。
山洞不大，如房間一般，只是有些漆黑，但在冷雨的目光下，雖說不如白天般清晰，但也可以看清一切。
「你帶我到此地，來……」冷雨皺著眉頭話語剛說到這裡忽然頓住，整個人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獃獃的看著林蘭，說不出話來。
卻見林蘭依舊是背對著冷雨，但她的雙手在冷雨話語時，竟解開了衣衫露出了絕美的背。且在冷雨這愣在那裡之時，林蘭身軀顫抖，把全部的衣衫都解開，展現在冷雨面前的，是一個完美的女子背影。
那凹凸的曲線，那絕妙的膚色，甚至冷雨都可以看到林蘭身上因顫抖而起的細微絨毛，那背部的曲線在腰處驚心動魄的凹陷后又在其臀部誇張的起伏，勾勒出一幅讓冷雨目瞪口呆的畫面。
「你……」冷雨再次退後，盯著林蘭，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就是我的證明。」林蘭顫抖著身子，轉了過來雙手抱著胸，眼角流著淚，但卻堅定的看著冷雨。
「我可以把身體給你，儘管無法破除傀幡之術，但是卻可讓你明白一切。」
冷雨沉默，目光在林蘭身上掃過，許久沒有開口。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絕美的女子，那誘惑人的身姿，任誰都會衝動。
經歷過與方小慧之事後，他就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子，對於這些自然也是明白。
當初之事，得到九轉金丹丹方，雖然後來在突破生死境時並沒有起到多大的用處，但是卻在金丹的成長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只是他始終弄不明白，為什麼方小慧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林蘭默默地站在那裡，流著淚，在等待著。
「為什麼選擇了我？」半晌后，冷雨平靜的開口。
「因為我在你的記憶里，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做到即便眼下做不到，但你以後一定能做到。」林蘭執著的望著冷雨，其美麗的容顏儘管帶著淚但卻有讓冷雨尊重的堅韌。
「我如何相信你真的看到了我的記憶。」冷雨沉吟少頃，平靜了被林蘭突然的這一幕帶來的衝擊，恢復了冷靜。
「虛洞，鐵鏈，拒絕，頭顱！」林蘭輕聲說了這一句話，她不知道冷雨是否想起來什麼，但她確信，自己的這些話語，對方會懂其的幾個。
冷雨深吸口氣，壓下心的震動，看著林蘭許久，猛的抬起腳步，走向這瑟瑟發抖，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隨著他的走近，林蘭閉上眼，等待接下來的一幕，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她沒有完全說出的仇恨，她可以放棄一切。
冷雨走到了林蘭的面前，那淡雅的幽香鑽入鼻間，似融化在了身體內，他看著這個與他所見皆完全不同的女子，耳邊迴繞她之前所說的約定，抬起右手，按在了這女子的眉心。
林蘭身子一顫，緊緊地咬著唇，一動不動。
許久，冷雨抬起右手，默默地蹲下身子，撿起了她解下的衣衫，為她披在了身上，把那讓人忤然心動的嬌軀蓋住。
「不需要如此，我看到了長孫信施展在你身上的傀幡之術，你的約定，我答應了。」
冷雨在林蘭的耳邊，輕聲開口，說完，他轉身，走向這山洞的出口。
林蘭身軀顫抖，她猛的睜開眼，怔怔的望著冷雨要離去的身影，眼的淚水更多，她沒有想到，冷雨會在這個時候，走開。
「魔山宗有你想要的地圖，我接觸不到，但我知道有！」她下意識的開口，其話語讓冷雨的腳步一頓。
「謝謝，我們魔山宗見。」冷雨沒有回頭，走到了洞口。
「這一次魔山宗收取弟子，只選擇了趙菲，不會考慮其他人，就算是闖了魔山鏈，也很難加入，你……」林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她本不打算說的，可此刻，她還是說了。
「我知道了。」冷雨走出了這山洞，看著天空的星辰與明月，離開了林家山峰。
許久，林蘭從山洞內走出，她神色複雜，站在那裡怔了半晌。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謝謝！」林蘭喃喃。
黑夜裡，冷雨坐在他當年第一次來魔山城時所在的那座山峰，從這裡看去，可以看到魔山城的輪廓。
山風很大，呼嘯的從他身旁吹過，將冷雨的頭髮吹起，在這漆黑的夜裡，他獨自一人默默地坐在此地，目光沒有去看魔山城，而是看著天空的星辰，在那閃爍的星光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
第一次到達此間，因為火元家族，可是到了此間后，一切又變了。
原本，他以為會同火元家族的人一起去闖入這片天地，原本以為在那魔山之下能尋找到紫玉仙丹，原本以為魔山之行就將是終結，就將離開此間，就將回到古洞府，回到厄運大裂谷，回到仙遺大陸……
可是到如今，他卻變得迷茫起來。
他已經分不太清這片天空是真實的世界，還是蒼穹界那片天空才是真實的世界。
虛洞，鐵鏈，拒絕，頭顱！
這些代表什麼？難道被封鎖的是自己？又或者是父親？是仙山的極寒苦獄？
難道自己的記憶真的被封印過？如果是那樣，那麼曾經的仙諭山脈，曾經的蒼穹界一切，難道都是假？都是別人創造在我腦海中的一切信息？
如果真是那樣，我為何又能闖入厄運大裂谷，又能遇見秋葉香，見到母親留下的神念，見到周浩天，收其為仆？
不！
如今我所經歷的一切才是虛幻，此間一切都是虛幻！
這就如同初時見到的一切，就如同火元家族，他們最終都會消失，都只是我修鍊道路上的虛幻之影吧！
如此想著，可是冷雨卻始終無法忘記虛洞，鐵鏈，拒絕，頭顱！
必定，那裡是完全震動了他的心神，是入腦入心的震撼。
望著星空，喃喃自語：「父親，那是你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