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如果不是真心喜歡
事實證明，雪之下同誌終究不是那種折磨人的小惡魔角色，她揉搓熬煎日向光的奇葩想法操作，最終隻是落在了純粹口嗨上。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日向光就此徹底擺脫了困局。
因為他發現雪之下同誌是真的有替憨憨希補位協助的意願和想法——而揶揄日向光去替補的原因，一方麵是為了報複發泄，一方麵也是為了試驗一下常陸茉子那種調皮嬌羞角色。
不得不承認，幾年的聲優生涯給雪乃帶來了非常大的改變。
別說這個情況的雪之下小姐已然和原著聯係不上，甚至就連“初代目”關於大學雪乃的印象都存在不小出入。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常陸茉子那種風格真的不適合雪之下同誌。
舉個例子來說，日向光經常用“小貓咪”來比喻自家這位雪之下小姐，就是因為二者在孤高的氣質上非常接近。
而常陸茉子這個角色，則更像是一隻拉布拉多忠犬。
貓犬自古不兩立，要讓雪乃在這個角色上補位，真的是非常難為她了。
嚐試了一波無果後，雪乃也沒有繼續糾結，反而腦洞大開、拉著日向光跟她對戲陪練。
日向光一看台本就樂了，這明顯就是“柱滅之刃”裏的情節台詞。
而和常陸茉子比起來，蝴蝶忍這個角色顯然更加適合雪乃的氣質與風格——畢竟雪之下同誌好歹也是早見沙織的替身使者。
兩個人就這麽突兀又愉快地對戲陪練起來，這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一方麵是雪乃在正式測試琢磨日向光的聲優水準，一方麵也是雪之下同誌在暗示事情就這麽揭過了。
平心而論，今天晚上莫名其妙間發生了太多巧合的怪事，而日向光的各項對應也沒有太大瑕疵，所以雪乃最終做出這個決斷無可厚非。
日向光自然是樂見其成。
這件事能夠如此有驚無險順利度過，日向光覺得自己賺大了。
二人之間氣氛逐漸緩和，甚至都有點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唯一沒有促成那種粉色發展的根源，還是日向光在對戲時、表現出的功底讓雪之下同誌太震驚了。
雪乃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前男友是個舉世僅有的大天才，能歌善舞、文武兩道什麽之類的評價，其實在她看來放在日向光身上一點都不誇張。
但是現在日向光展現出來的細節演技、角色塑造程度、音聲把控能力……卻是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回家路上的聲線模仿，還並沒有引起雪乃的警覺，畢竟這可以說是大多數聲優都掌握的一種“旁門左道”——聲優嘛，沒有幾種聲線好意思說自己是聲優？而且當時的日向光也隻是稍微演示了一下，並沒有做出驚世駭俗的萬變百搭模仿行為。
但是現在這些特質與能力全部聚在一起，以雪乃在聲優界混了幾年的門道來看，她很清楚這份功底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就是一名頂尖聲優必須具備的特質。
“……很難想象你是通過培訓班達到這個程度。”
雪乃真的很震驚，她直言不諱說出了心理感受。
日向光卻是暗道僥幸，還好沒有因為發力過猛把媳婦嚇傻了。
他傻笑道：“我跟你說過，可能是當初存在某個‘人格’擁有這一類的天賦吧。而隻要有這種天賦因子，我做什麽都會比常人要更加精通上手。”
雪乃扶額歎氣，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的節奏。
“隻要你不弄出大紕漏和麻煩，以你現在這個詭異的功底，想在聲優界取得成就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雪乃歎氣聲更重了，因為她發現就算自己反悔發飆，也沒有任何可以指責對方的措辭。
日向光在這件事上的確本質屬於不務正業的玩票，但是這個混蛋現在展露出來的水準……卻是業界裏沒有幾位大佬可以置喙的程度。
換句話說，隻要日向光穩紮穩打運營下去，在聲優界功成名就隻是時間問題。
而一想到這個微妙的未來發展趨勢，雪乃就覺得某大惡人趁機“拖稿怠惰”的可能性越發高漲起來。
“小說和聲優，還要開咖啡店……你的精力真的足夠應付過來嗎？”
雪乃其實隻是在感慨，但是說者無意、日向光卻聽者有心。
說實話，他已經感覺到有些精力不濟了，這是他之前就已經產生過的慨歎。如果不是小說創作方麵有如神助一般無情開掛，他現在可能都無法冷靜麵對編輯小姐姐的工作職守。
而聲優方麵的工作又是極其繁瑣的。每天需要在不同錄音棚來回奔波，之後還有無數的廣播劇和宣傳活動需要捧場，完美詮釋了什麽叫最佳業界工具人的稱號。
可是日向光的內心也非常堅定。之前急流勇退的想法現在依舊存在，但是很顯然並不是此時此刻。
尤其是現在他發現，聲優是比寫小說更適合接觸雪乃的渠道——他倒是沒有再產生那種“提攜”雪乃的傲慢想法，而是覺得就這樣留下“黑風雙煞”的名頭應該非常有意思。
日向光不難看出，雪乃對聲優行業的執念與喜愛，已經完全超出了最初“隨便試試”的範疇。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誰又願意累死累活呢？
“我盡量協調好這些，”日向光沒有肆意妄為誇下海口，而是認真慎重地用起協商口吻，“而且這也是‘多點開花’的一個嚐試，雖然累是累了點，但是終究還是在接受範圍內。”
雪乃微微頷首，她聽明白了大惡人的言下之意。
“如果按照新人聲優的慣例安排的話，那麽你大半年內都不會接到很好的角色，所以問題也應該不大。”
這是雪乃在安慰安撫，不過放在日向光身上卻是比較尷尬。
他隻能含蓄解釋了一下，自己這邊可能不需要度過漫長冷寂的“新手保護期”。
雪乃微微一怔。
“……所以，《千戀萬花》的替補協助，還是由你來操刀執行吧？就按照我之前說的那個方案來。”
日向光一時語塞，怎麽好好的話題又突然回到這個晦氣的方向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