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從病房的窗戶看過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從病房的窗戶看過去
白靈汐的反應讓南華英詫異,按照他的認知,這個寵物應該瘋狂反駁,甚至是在醫院裏不顧場合的大吵大鬧!
可竟然沒有,這樣極度的悲傷和在乎是裝不出來的,難不成這個寵物是真的在乎宮越辰了。
南華英天生的好脾氣,對算對待看不上的人,也能溫和的笑著說話。
可他作為宮越辰的朋友,這些年也是少數知道宮越辰對待白靈汐態度的,在乎到旁人無法理解的程度,正是因為這樣,如此好脾氣的他,都看不過去。
一直對白靈汐都態度不好!
此時看著白靈汐這茫然悲傷的模樣,南華英覺得心中有些不忍,南華英偏過頭不去看白靈汐。
對許帆交代了幾句就去休息了,連著八個小時的集中精神手術,他需要休息一下。
南華英走後,許帆心中的大石頭落地,就開始安排後續的事情,宮越辰也轉入了重症監護室,一時間,也沒人顧得上白靈汐。
白靈汐就這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走到了重鎮監護室的門口,然後抱著腿蹲下。
等許帆忙完,把宮越辰的安全守衛一切都安排好,才發現,白靈汐還極其沒有存在感的蹲在病房門口,像一個殘破的布娃娃。
“白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待在這裏也無濟於事!”許帆神色複雜的道。
白靈汐搖搖頭,不說話,隻是麵對著病房,傻傻的蹲著。
許帆見白靈汐不聽,就不在規勸了,總不能直接把人綁走吧,在說少將受傷了,他的事情還多著呢。
許帆不是宮越辰,他隻會公事公辦,她不會心疼白靈汐的可憐和無助。
因為白靈汐是許帆帶來的,雖然沒有理她,但也沒人趕她走!
白靈汐就這麽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蹲了一夜,不知道在想什麽。
第二天一早,重症病房的窗簾打開了,白靈汐突然回過神來,想要去窗戶邊看看。
可她一動,就摔在了地上,蹲了一晚上,雙腿膝蓋處仿佛想針紮一樣疼,她根本就站不起來。
白靈汐有些急,有些懊惱自己昨夜為什麽要蹲著,坐著不行嗎?
窗簾打開了,說不定能從窗戶裏看到宮越辰了。
白靈汐顧不得雙腿的疼痛,快速的活動了腿部,希望快點站起來。
膝蓋的刺痛感稍微好了一點,麻木的雙腿稍微可以動彈一點。
白靈汐就這樣,直接爬到了窗戶下!
手腳並用,是用爬啊!
驕傲如白靈汐,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爬行!
驕傲如白靈汐,此時,忘記了驕傲!
她慌忙的爬到窗戶下,雙手撐住,整張臉都趴在玻璃上,或許從病房裏麵看,白靈汐的臉會玻璃窗戶擠壓得又醜又難看!
可她想要在往前一點,她想要在看清楚一點,她的宮越辰。
這個強大得仿佛永遠都不會倒下的男人,慘白著一張臉,手背上,身體上到處都是管子,針頭,麵上還帶著氧氣麵罩,麵罩上有著淡淡的呼吸霧氣。
白靈汐熬了一夜通紅的雙眼立即泛起水光,她趕緊擦幹眼淚,怕眼淚蒙了眼,就看不到病床上這個男人了。
“刷!”窗簾又拉上了。
白靈汐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口。不管怎樣,她到底是見到他了。
白靈汐渾身一軟,直接癱軟的坐在地上。
雙手捂住臉,眼淚一顆一顆的掉在地上。
許久,她抬起衣袖,擦幹了眼淚,努力眨巴著雙眼,仿佛不想讓人看出她哭過。
此時的白靈汐卻不知道,南華英在不遠處,把她的反應看的清清楚楚。
白靈汐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行,她不能頹廢,宮越辰還昏迷著,要是宮越辰醒了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生氣的,她要振作起來。
於是白靈汐讓許帆給她也安排了一個病房!
華英醫院的VIP病房很豪華,裏麵什麽設備生活用品都很齊全,全是新的,白靈汐自己渾身的狼狽清洗幹淨,沒有換洗衣服,那就穿病號服。
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她還吃了一點東西,她甚至強迫自己睡了兩個小時,才又回到了重症病房的窗戶下。
然後她欣喜的發現,重症監護室的窗簾拉開了,連忙跑過去,緊緊的挨著窗戶。
呼吸的霧氣讓玻璃窗戶朦朧了起來,白靈汐抬起衣袖慌忙的擦幹淨,她一刻都不願意移開眼睛,深怕一眨眼,這窗簾又被拉上了。
白靈汐就這樣趴在窗戶邊好久好久,重症監護室裏,依舊沒有護士來拉上窗簾,甚至在一個護士去換藥的時候,還對她笑了笑。
接下來的兩天,這扇窗戶再也沒有拉攏過。
每次坐到窗戶前,白靈汐整個人都像是鮮活了幾分。
這天,南華英來到了白靈汐麵前,一向溫和的麵容顯得有些沉悶。
白靈汐一見南華英的出現,就有些慌亂,忙問道,“怎麽了?是宮越辰有什麽事嗎?”
南華英沉著一張臉道,“他已經完全脫離危險了,換上無菌服就可以進去看看,不要待太久,會影響病人!”
白靈汐猛的抬頭,滿是迷惘雙眼瞬間睜大,讓人明顯能看到其中的欣喜,這一瞬間,讓南華英心底一震,又說不出來震到了哪裏。
南華英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或許是對了,他終究是一個溫和的人,比如那扇再也沒有拉上的窗簾!
立即有人帶白靈汐換上無菌服。
白靈汐心情激蕩的進入了重症監護室,有幾個護士安靜的換了吊瓶裏一直不斷的液體,然後對白靈汐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白靈汐已經看不到其他,隻有麵前的宮越辰。
這才幾天,宮越辰看起來消瘦了些,氧氣麵罩遮住了他英俊的麵容,沒有暴戾,沒有冰冷,就這麽安靜的躺在床上。
白靈汐不敢碰他,因為怕他疼,怕他感染,她就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安靜的看著他。
仿佛呼吸和他同樣的空氣,都能讓她覺得更加安心。
“宮越辰,我來了,我在這裏。”
“宮越辰,你疼嗎?不怕,這輩子我會守著你的。”
白靈汐輕聲的低語,她沒有看見,明明還在昏迷中,明明麻醉劑的藥性都還沒有過的情況下,聽見了她的聲音,宮越辰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