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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狼來了】

  「恩秀,這是我的老闆王梓鈞。」王梓鈞開著車回來,在樓下就遇見了李京浩一家。 

  「老闆,你好」李京浩的妻子張恩秀雙手握在小腹前,用古怪的國語向王梓鈞鞠躬問好,她在韓國時對總公司的老闆可是如雷貫耳。 

  昨晚王梓鈞回家時,李京浩和張恩秀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溫存,王梓鈞還沒見過真人。此時一看,卻是後世韓國明星那種小臉蛋,不是很漂亮,但卻頗為文靜端莊,身上的氣質也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聽李京浩說,張恩秀比他大幾歲,張家以前是漢城的大家族。朝鮮南北戰爭(大陸的抗美援朝)的時候,李承晚和金日成打得你死我活,張家先是被南軍兵痞搶掠一番,後來北軍打到漢城,又被北軍「徵收」軍資,直接成了無產階級。 

  張恩秀會熟練地用漢字寫作,書法還頗為娟秀,只是說漢語的口音卻總說不準。 

  「你好」王梓鈞和她握手時,才發現她手心裡滿是老繭,看來這幾年在韓國生活得也不是很好。 

  這時林清霞抱著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出來,他是李京浩的兒子李正勛。小傢伙看起來膽子很小,看著王梓鈞和他老爸時,眼神都是怯怯的。 

  「來台灣還適應?不少字」王梓鈞例行式地問。 

  張恩秀道:「很好,京浩今天帶我玩了一天。我們一家,多謝老闆,照顧。」張恩秀從林清霞手裡接過兒子,感激道,「還要,感謝林小姐。她給我,買了很多東西,還陪我去做美容。」 

  林清霞笑道:「張姐姐來了正好,我沒戲拍的時候正好有個伴。張姐姐的書法寫得可好了,我要和她學書法。」 

  「沒有,我寫得不好,都是小時候學的。」張恩秀連忙說。 

  林清霞道:「你要是寫得不好,那我的字可就成蚯蚓亂爬了。」 

  「沒,沒有,」張恩秀一著急說話就困難,發音也更加怪異,「林小姐是,大明星,人,漂亮,也很有愛心。跟林小姐在一起,我很高興。」 

  自從半個月前,《酒干倘賣無》在韓國上映以後,全韓國的老百姓都認識了林清霞。韓國的文化部規定了《酒干倘賣無》在每個影院一天只能上映一場,每天的售票時間不得超過三個小時。 

  結果電影上映的第二天,由於口口相傳,各大電影院門口直接擠爆了。可憐的韓國人民連李小龍的功夫片都沒幾個見過,這次許多人為搶一張電影票而打得頭破血流。 

  不出一個星期,只值十碗拉麵、500韓元一張的電影票,直接被炒成了5000韓元一張,還是有價無市。 

  韓國廣播公司在報道這一消息時如是說,韓國在偉大的朴正熙總統的領導下,物質水平獲得了極大的提高,衣食飽暖后,追求更高層次的精神享受,爭相看電影娛樂。不過希望大家不要崇洋媚外,一味地欣賞外國的電影,應該多多支持自己祖國的電影。 

  張恩秀作為公司在韓國的員工,是每人免費奉送五張免費票作為獎勵的,這段時間可是好生地風光了一把。甚至有個華人單身員工,用這五張免費電影票做賄賂,將原本女方家裡不同意的女朋友給娶到了手。 

  在韓國的時候,張恩秀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能和韓國全民喜愛的林清霞小姐一起逛街。而且林小姐還叫她張姐姐,讓韓國那些朋友知道,肯定會嫉妒死他們。…。 

  王梓鈞還是很喜歡小孩的,本想去逗弄下李正勛,結果剛剛摸了下臉蛋,這個小傢伙就開始哇哇大哭。 

  「真是抱歉,老闆,正勛有些膽小。」張恩秀愛憐地哄著自己的兒子。 

  幾人來到客廳坐下,王梓鈞問:「張小姐,現在韓國的樂壇是什麼形勢?」 

  張恩秀說:「我來台灣以前,由於一家夜總會起火,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和經濟損失,政府嚴厲盤查夜總會等娛樂場所,漢城又抓了很多搖滾歌手。聽說他們中有一大半都是逃兵役的,現在政府已經頒布了法令,不許唱頹廢歌曲,不許男人長頭髮上街。那些逃兵役的歌手,抓到以後,除了強行送去服兵役外,還要加倍受罰。」 

  王梓鈞想起了那位文化部長盧倉建,好笑地問:「你們那位盧部長呢,他是不是自己創作了兩手歌曲?」 

  張恩秀用崇敬地語氣說:「盧部長真是一個有才能的官員,他結合現在歌曲的曲風,創作了我們大韓民國自己的歌曲。這是一種文化的創新,盧部長現在是韓國音樂界最偉大的作曲家。」 

  王梓鈞一聽,差點笑噴了,還最偉大的作曲家,就憑那兩首自己抄自未來,又被盧倉建改得面目全非的歌曲? 

  張恩秀說:「我有帶來盧部長的唱片,老闆有興趣的可以聽聽。」 

  「好,聽聽。」王梓鈞笑道。 

  張恩秀很快把唱片放進唱機里,旋律還是那般熟悉,但唱得卻是韓文。而且怪異地是,那唱腔居然與朝鮮民歌唱法結合,說難聽也不難聽,說動聽又有點侮辱動聽這個辭彙。怎麼說呢,就有點像用黃梅戲的腔調唱《千里之外》。 

  幾人都聽不懂歌詞,張恩秀只能在旁邊翻譯:「在最關鍵的歷史時刻,偉大的朴正熙總統站出來,他帶領軍隊起義,消滅了萬惡的**政府,大韓人民過上幸福的日子,他帶領我們建設新農村,農民從此臉上常帶笑容……」 

  張恩秀說到後面,王梓鈞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清霞問:「你怎麼啦?」 

  王梓鈞捂著肚子道:「這,這首歌原來的歌詞是一個女人被男人拋棄了,在那裡自怨自艾。那位盧部長居然能改成這樣的內容,實在是高人」 

  「你怎麼知道?」林清霞問。 

  「因為這兩首歌本來就是我寫的。」王梓鈞笑著說。 

  張恩秀聽了驚訝萬分:「老闆,你說我們的大韓新民謠是您寫的?」 

  「大韓新民謠?」王梓鈞奇怪道,「這是什麼東西?」 

  張恩秀道:「就是這首歌,這首歌被譽為大韓新民謠的開派作品。」 

  王梓鈞道:「太瘋狂了,我受不了了,還是先看看動畫片緩解下情緒。」 

  客廳里的大彩電很快就開始播放《喜洋洋與灰太狼》,膽小的李正勛聽不懂對話,但卻非常喜歡地盯著電視畫面一動不動,還不時的忍不住發出笑聲。 

  王梓鈞的意圖很快實現了,隨著動畫片和片前後廣告的播出,許多小孩都吵嚷著要去買喜洋洋書包、喜洋洋裙子…… 

  而台灣各地的商場、經銷商則紛紛撥打電視屏幕上留下的銷售電話,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與喜洋洋品牌相比,其他的兒童商品本就因為經濟景氣不出去,喜洋洋一摻和,銷量更加難看。不少商家紛紛疾呼:狼來了 

  《喜洋洋與灰太狼》在華視的收視率節節攀升,最終居然達到了23。…。 

  一部動畫片,收視率居然達到了恐怖的23。 

  經過調查,台視的工作人員發現,觀看《喜洋洋與灰太狼》的觀眾,以8到15歲的孩子為主,8歲以下的小朋友次之,15到25歲的青少年排第三,甚至調查中有發現,一些老年人陪孫子孫女看動畫片,看著看著自己都喜歡上了。 

  面對如此恐怖的成績,台視和中視終於坐不住了,紛紛要求購買動畫片播放,李費蒙自然是來者不拒。 

  隨著三個台同時播出,《喜洋洋與灰太狼》的影響大增,特別是裡面的一些對話不時地還會引用當下發生的新聞,一些台詞令人捧腹大笑,搞得許多白領每天都早早下班,坐在電視機前等動畫片開始。這些白領以女性居多,但女人一看,男人為了跟她們相處找話題,也都紛紛跑去觀看。 

  台北街頭,《中視周刊》的記者正在做電視台調查,採訪路人:「你有看中視的節目嗎?」。 

  路人大叔道:「有啊,天天看。」 

  記者大喜,問道:「最喜歡中視哪檔節目?」 

  滿臉絡腮鬍子的路人大叔說:「我最喜歡卡通世界。」 

  記者看了看鬍子大叔魁梧的身材,囧道:「為什麼?我認為你應該更喜歡武俠電視劇。」 

  大叔道:「《喜洋洋與灰太狼》比武俠劇好看多了,我和我老婆兒子都愛看。」 

  記者不想在這上面糾纏,岔開話題問:「你對中視的節目有什麼好的意見或建議嗎?我們會根據您的建議,認真考慮如何改進。」 

  大叔道:「我建議你們讓灰太狼和紅太郎生一個狼寶寶,我老婆說要長得可愛一點。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正好是灰太狼一家了。」 

  記者大囧,連忙解釋道:「這個,動畫片不是我們製作的。」 

  大叔怒道:「不是你們做的,你跑來問我幹嘛?浪費時間」 

  記者:…… 

  鬍子大叔回頭抱起自己的兒子,滿臉笑容道:「阿明,你想要買什麼?爸爸給你買。」 

  小盆友道:「爸爸,我要喜洋洋的文具盒,同桌的珠珠都有個美羊羊的,老是眼氣我。」 

  「好,爸爸給買。」鬍子大叔抱著兒子去買了文具盒,看著手提著兩袋子新衣服的妻子,問道,「老婆,還有什麼要買的?」 

  妻子道:「哪有賣平底鍋的?」 

  鬍子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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