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第456章 我隻想遠遠地看著你
葉瀚淵這才算是明白，她為什麽還願意見他，甚至特意找人來機場請他。不是因為原諒，更不是因為想見，單純隻是想跟他斷得幹幹淨淨而已。
他張了張嘴，半響才啞聲道：“唯情，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女王拿起桌上的茶杯，手在顫抖，又緩緩放下去，閉了閉眼，語氣甚至有些慵懶，“雖然我對過去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記起來，但……你是怎麽有臉對我說出這種話的？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知道我們離婚之後我遇上的事都不能怪你，可是……如果沒有你，我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她隻是年輕大膽的追求了一份愛情，最後頭破血流，一無所有。
如果她當初好好的聽母親的話，不管會不會愛上約翰，她都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今天之後，我不會再見你了。”
葉瀚淵身軀一震，那股死寂的悲痛從身上蔓延開來，絞著數不盡的痛楚與悲涼，顫抖著。
他知道他們完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機會了。
從她說出那些話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以留下的資格。生命的代價，他要怎麽還？他把她害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麽資格談彌補？
可心還是這麽痛，像是針紮一般，汨汨的流著血。
用最後一絲乞求、期盼，他啞聲道：“我隻想遠遠地看著你，這樣也不可以嗎？”
“不。”
她紅唇微啟，輕輕吐出一個無情的字眼。
緊接著又麵無表情的道：“你走之前，我會把你在這裏的事情告訴倩倩，如果她願意見你，我也不會阻止你們見麵，就像半夏和寒煙那樣。”
要說他對倩倩沒有養育之恩所以沒有資格，那她也好不了多少，所以她不會阻止他們。
她本來想讓約翰去通知莫倩倩，可是想了想，還是自己撥出了那個電話。
莫倩倩已經知道了葉瀚淵的出現，從他出現在這個地方開始，霍以南就已經告訴她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毫不詫異，淡淡的回了個：“不。”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霍以南皺眉看著她平靜如斯的臉蛋，目光隱隱透著複雜，更多的還是擔憂。
“莫倩倩。”
“恩？”
她抬眸應了一聲，笑著站起來，卻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水杯。
“小心！”
霍以南見她想要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沉聲喝止了她，“你別亂碰，我待會兒讓人過來打掃。”
她變得冷靜、沉穩，明明很在意，卻非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甚至都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燦爛活潑的笑容……
“我沒事，謝謝你霍以南。”
如果不是他提前告訴她這件事，可能她接到電話的瞬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個對於她來說的父親，除了提供過一個精子以外，隻給予了母親無限傷害的父親，既然她從前沒有接觸過，那現在也沒什麽接觸的必要。
維持現狀，一直這樣下去，挺好的。
……
女王掛了電話，怔怔地往屏幕上看著，從葉瀚淵出現到現在，她都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可是聽到莫倩倩淡然拒絕的時候，眼眶卻莫名一澀。
這孩子……
“我想你應該聽見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開口，雖然電話沒有開揚聲器，但是在如此靜謐可怕的時候，聽到通話內容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她不願意見你，你可以離開了。”
葉瀚淵覺得自己還有滿腹的話沒有說，可是看著她疲倦蒼白的麵容，又不知道說什麽。
或許他隻是想這麽安靜地陪在她身邊，僅此而已。
他緩緩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沒走幾步，便回過頭，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氣看她一眼，“唯情，那些年，真的很對不起你。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吵架，讓你離開。”
她安靜地沒有抬頭，看著水中的茶沫。
“把你害成這幅樣子，我知道我沒臉說對不起，更沒臉說……”
頓了頓，才繼續道：“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不管怎麽樣，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人。”
許久都沒看到她有半點反應，葉瀚淵再是不舍，也隻能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女王抬起了頭，模糊的視線中，是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原本蓄在眼眶裏滾燙的液體因為她這個動作，順勢滑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隻是無端的流了眼淚。
……
葉瀚淵走了沒多久，就看到約翰帶著幾個保鏢在門口等他，他想，她是怕他偷偷留在她的王宮裏，所以特地派人看著他離開嗎？
“機票已經訂好了，葉先生如果方便的話，現在就請回國吧。”
直到約翰開口，他微微一震，這才知道不是。
她的決絕，一如過去離開的時候。既然現在要他走，那就連這片有她的土地也不讓他留。
“到了想走的時候，我自己就會走，不需要你們來提醒！”
對於這個可能是她新歡的男人，他實在擺不出什麽好臉色。
約翰冷哼一聲，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冷冷道：“很抱歉，這不是您可以決定的。”
葉瀚淵怒氣衝衝的瞪著他，“難道你們s國還會驅趕遊客不成？”
“如果是普通遊客當然不會，可要是傷害過我們女王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相信就算鬧大了，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個公民也不會歡迎葉先生。”
最終，葉瀚淵還是在約翰的親自監督下坐上了飛機，並且那人還像是故意的一樣，特意告訴他，別再妄想踏入那個國家一步，因為女王已經下了禁製令……
“女王，如果您不喜歡我的處理方式，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女王隻是一笑了之，“就這樣吧。”
當初約翰瞞了她這麽多事她也沒有責罰他，更何況現在是為了她，她就更不可能這麽做。
反正她本來就不打算見那個人了，就當是斷了對方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