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死無完屍!
「皇上吉祥。」玉無瑕連忙將手中的葯碗放到一側,朝著皇上抱拳行了個禮,一面解釋道:「微臣剛剛將她帶回來時,她渾身是傷,微臣恐驚擾了聖駕,便將她先帶過來調理一番,正準備帶她去見皇上,沒想到皇上您已經來了。」
「哼。」漠皇從鼻子間不削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將屋內的其他下人全部打發走,回頭又對著玉無瑕冷冷道:「你也下去。」
「這……花小姐她剛剛好,微臣……」玉無瑕有幾分不忍的看著面色慘若白紙的花璇璣,若是漠皇對她再施加什麼酷刑,或是刺激的話,她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還不快滾。」漠皇的語氣中帶著難以壓抑的怒氣,「現在我的使臣,我的國師連朕的命令都敢違抗了么?」
「微臣不敢,只是……」玉無瑕完美的面容上微微皺起一絲無奈,好似玫瑰上的花露般,美得讓人驚心。
花璇璣不自覺的愣了一下,遂而朝著他淡淡一笑:「我沒事的,無瑕你先出去。」
「那你自己小心。」無瑕趁著給花璇璣掖被角的時候小聲的對她提醒道。然後對著冷著臉的漠皇行了一個禮緩緩的走了下去,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見他走開,花璇璣看了看自己被包的像包子的手,試了試托起了玉無瑕剛剛放下的葯碗,一勺勺的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
「呵呵。」漠皇若有若無的笑了幾聲,碧綠的眸子眯成如狐狸一般的彎度,眼角微微上挑:「不知花小姐在這住的可好,可還滿意我們這的照顧?」
「嗯哼?」花璇璣俏皮的從鼻子回了一聲,將手中的葯碗放到一邊,朝著漠皇搖了搖自己被包成包子般的小手,又掀開一點衣袖讓他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傷痕,波瀾不驚的緩緩道:「如果這就是漠皇所謂的待遇,真是不好意思,本小姐承受不起。」
「唔,那是朕的疏忽,朕向花小姐保證,這種事情以後絕不會發生了。」漠皇緩緩的坐到了一側的桌子旁,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面笑著解說著。可那笑意,卻從未到達過眼底。
「多謝漠皇好意,小女子無福消受,璇璣是被歹人誤帶到這裡,還請漠皇放小女子回自己的營地,小女子感恩不盡。
「這可怎麼是好呢?既然來了這麼快就走豈不是埋怨朕待客不周,朕也聽說了花小姐和你的夫君二皇子感情極深,如果你想見她,朕便帶你見好了。」
「你要做什麼?你想拿我怎麼樣?」花璇璣猛然反應過來,坐直了身體怒視著漠皇,眼底湧起層層怒火。
「不要心急,不要著急,要見你的夫君怎麼能這個模樣就去呢,怎麼說也得打扮一下不是么?」漠皇的笑越來越意味深長,伸出手啪啪拍了兩聲,幾個宮女便飛快的走了進來,朝著漠皇花璇璣行了個禮。
「按照我剛才說的,帶花小姐好好下去準備一番。」漠皇的面色突然嚴肅了起來,對著幾個宮女冷聲吩咐道。
「諾。」幾個宮女飛快的答道,還沒等花璇璣反應過來,不知哪個人在她的身上一點,整個人便無法動態,只得乖乖的聽著她們擺布。
漠皇縷著那不算長的鬍鬚,笑著看了半晌,點了點頭滿意的走了下去。
她們壓根不顧慮花璇璣身上還有無數傷口,每個動作,都像極了花璇璣與他們家有血海深仇般,就連梳個頭髮都將花璇璣的頭髮縷掉了一堆,花璇璣想要出口喊痛,卻不知是誰又在她的身上一戳,她連話都沒法說出來,只能用瓷牙咧嘴表示自己的疼痛。
整個動作都是無聲的,幾個宮女拿著眉筆眼刷在花璇璣臉上飛快的塗著,花璇璣被那刺鼻的脂粉刺得喘不過氣來,只得安靜閉上眼。
反正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誰都能肆意擺布。
她真的很後悔,怎麼沒多跟白焰學上幾招。
一想起白焰,花璇璣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自己真的做一回壞人,將他抽筋剔骨,不不不,就連抽筋剔骨都有損自己的形象,髒了自己的手。
這麼一折騰就足足有幾個時辰,全部弄好的時候,月早已高高的掛起。
此時的燁華,正一個人托著下巴坐在地圖前,蹙著眉研究著後面的地形,一張面容足足的瘦了一圈,面色也越發蒼白起來,總愛抿緊的紅唇此時也缺少幾分玫紅。殷紅的燭光將他的臉龐映襯的忽明忽暗,寬厚的身影赫然投在身後的營帳之上。
一旁的小九看著燁華這一副認真的樣子,十分擔憂的搖了搖頭,一個小廝端了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剛想開口,卻被小九用手勢攔了下來。
小九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從小廝手裡接過那杯熱茶,朝著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自己將茶放到了燁華的身側,沉聲叮囑道:
「王爺,天不早了,小九知道你擔憂軍情,擔憂娘娘,但你也不能這樣成宿成宿不休息,這樣,最先累垮的是您啊,王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后,小九早就對花璇璣習以為常的稱為了娘娘,摒棄了最初的厭惡。
「你先去休息。」燁華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難掩眉眼中的疲憊,:「你這幾日睡得也不多,好好休息一番,接下來的戰爭會更緊迫。」
「王爺……」小九還想再勸一勸燁華,誰知剛剛一開口,只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異動,沒等他反應過來,燁華突然像是發現什麼一般,抓住他的衣袖重重一拉,沉聲道:「小心!」
與此同時,一枚閃著銀光的飛鏢順著小九的耳邊飛快的劃了過去,正正噹噹的刺入了燁華掛在身後的鎧甲之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划痕。
「有刺客!」小九剛剛想大喊,卻被燁華用眼神制止住,順著燁華的目光,小九赫然發現了那飛鏢的盡頭赫然帶著一條白白的紙片。恍然大悟的明白了過來,站住了身體。
燁華俯身從桌子上扯過一張白紙,小心翼翼的將飛鏢捏了出來。畢竟這是行軍打仗,為了勝利,使出什麼手段都有可能,還是小心為妙,萬一飛鏢上有毒,一切就毀於一旦了。
捏著飛鏢在茶里浸了浸,確認沒毒之後,燁華這才緩緩的打開了飛鏢上攜帶的紙條。
然而,當那未乾的字跡完全入眼之時,燁華整個神經都突突的跳了起來。
那微微泛黃的紙張之上用白紙黑墨清清楚楚的寫到:「今日子時,漠營一聚,只許一人,如若違期,璇璣不保。」
那字眼也同時映入了小九的眼裡,第一反應連忙勸道:「王爺,這可能是鴻門宴,我們還是……」
「如果我不去他們也會找其他的方法讓我去的,璇璣他們留著還有用,自不會殺,就算不為了她,我也應該跟漠皇見上一見。」
說著燁華自顧自的穿戴好自己的鎧甲,將放在右側的寶劍緊握在手裡,抿了抿唇思襯了片刻從腰間將令牌套了出來,遞到了小九的手裡。
「本王最多在那裡駐足兩個時辰,如若兩個時辰本王還沒出來,你就將這個兵符帶給單副將,飛速行軍將整個漠營包圍起來,聽懂了嗎?」
「王爺,您難道不帶小九,你要單槍匹馬跟那麼多人對抗么?王爺,你真真不要命了么?」小九不敢伸手去接那塊兵符,疑惑的問道,遂咬了咬嘴唇冷冷道:「如果王爺不帶小九去,小九就不接這塊令牌。」
「這是命令!」燁華冷冷的吩咐道,一把將兵符塞到了小九的手裡:「別多說了。」說著帶著寶劍飛快的衝出營帳去,在小九的注視下駕馬飛奔而去。
燭火盈盈的打在不算明亮的銅鏡之上,望著鏡子中那完全不是自己的自己,花璇璣儘管被解開了穴道,還是赫然僵在了那裡,不敢相信的伸手覆上了自己的面容。
鏡中的女子是個極狐媚的女子,下巴極尖,一雙盈盈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挑,小巧的鼻子下是張殷紅如玫瑰般的嘴唇,一舉一動間都帶著滿滿的妖嬈,與之前花璇璣那種清純截然不同。
漠皇在這個時候緩步走了進來,對著花璇璣此時的樣子,得意的點了點頭,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公公忙出聲道:「你們幾個快過來跟我領賞。」說著帶著幾個為花璇璣打扮的宮女快步走了下去。整個大殿之中只留下花璇璣和漠皇兩人。
「你要做什麼?」花璇璣憤怒的回過頭來,冷冷的朝著漠皇詢問道。
「嘖嘖,這牙尖嘴利的樣子還是沒有變,真是。」漠皇好似沒有聽見花璇璣詢問一般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伸手在花璇璣脖子處一點,再次將她的啞穴直接封上。
看著花璇璣滿臉的怒容,漠皇哈哈的笑了出聲,半晌才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我要做什麼你管不到,現在我的將士已經將我們等會兒要去的地方完全包圍了起來,等會兒燁華也會過來,如果等會兒你未按我的吩咐行事,或者讓燁華認出了你,我不保證你倆的下場會不會是,死無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