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出動了!
琬遙出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清晨起了一場霧,此時霧氣退散,空氣變得格外的清新。
朵朵盛開的花蕊上帶著晶瑩的露珠,在晨光中泛起有些刺眼卻依舊美麗的光芒。
琬遙微微張開了手臂,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
感到身後有一縷衣袂飄動的聲音,琬遙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小姐。」小秋正在打掃庭院,看見自家小姐歸來,忙將掃帚放下,帶著笑意迎了上去:
「小姐這是剛從王爺那裡回來,吃過了么?用奴婢幫你備飯么?」
「不必了。」琬遙回答的很是果斷,「還像往常一樣。我去沐浴拜佛,你不必來打擾了。」
「明白。」小秋立馬點了點頭,在琬遙進入房間那刻繼續撿起掃帚,掃起了地。目光看向那緊閉的木門時,帶著一抹疑惑。
她自是從小就跟著琬遙的,不過,琬遙這次回來的轉變實在是太大。
不僅性格完全轉變了,而且,還加了一項愛拜佛的舉動。而且一拜就是一天,不吃不喝,她層有幾次好奇將耳朵放上去聽,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很是奇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秋將掃好的落葉聚成一個小攤,不在多想。
進入自己房間的琬遙,先是如釋重負的長吁了一口氣,緊接著,點燃了一根淡紫色的蠟燭。
這個房間看起來和之前琬遙的房間幾乎沒什麼變動,只是在正對門口的位置,擺了一尊純金的大佛。
臉上帶著神秘的笑意,看起來萬分和藹。
警惕的四下環繞了一圈,包括房頂和床底都沒有放過,直到確定一個人沒有后,琬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佛像的面前。雙手合十輕聲念了一句:「請佛祖饒恕。」隨後,伸手在佛祖的腳趾輕輕一按。
只聞一聲小小的轟隆聲,佛祖的身子立刻向左偏了一尺左右,而在那個一尺左右的距離,赫然出現了一扇黑色的小門。
琬遙再次警惕的回頭看了看,確定確實沒人之後,這才緩緩的走進了密道。
隨著她的衣袂飄進,那個佛像好似受到了某種阻力一般,慢慢的恢復到了原位。
走進去是一條看起來深不可測的幽深密道,十分的陰冷,偶爾有水滴滴下的嗒嗒聲。
琬遙穿著的還是夏日的裝扮,猛然一進入,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兩隻手放在一起搓了搓,從懷中掏出一根火摺子,猛吹了一口氣,將火點燃,順著那微弱的火光緩緩向前走去。
那個道很窄,窄的幾乎只能她一人通過,身子還時不時的會與牆壁相觸,還不能用輕功,很是彆扭。
忘了走了是多久,琬遙終於看到了前方的一點微弱亮光。
有些不適應的伸手擋了擋眼睛,向前快走了兩步將火摺子吹滅塞進懷中。
微微抬眼,當看到那個有些佝僂的身影之時,長長的吁了口氣。
「你來了。」那個身影並沒有回頭,說話的聲音很粗,像是一個中年大漢的感覺,卻又像是故意偽裝出。
「我答應你的事兒都已經辦了,現在你可以把我的父母都放出來了。」
眼眶有些微微發酸,琬遙的肩膀在說話的同時也在微微抖動著。
是的,就在她剛剛接下燁華托她尋找花璇璣之前發生的那段事的后一秒。突然傳來了千機堂被侵入的消息。
等她歸來時,也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個佝僂背影。
千機堂的人是何等的精明,武術又是何其之高,可,卻還是被人活生生的下了毒蠱,一個個面色鐵青,雙眼直愣。
而琬遙辛辛苦苦尋來的父母,卻不知所蹤。
這個佝僂背影也像今日一樣,沒有回身,就在她剛剛踏入她十步之內之時,用沙啞低沉的嗓音朝她問道:
「你就是琬遙,曾經被二皇子當今太子寵極一時的人?」
寵極一時?琬遙的嘴角當時浮起一抹冷笑,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也許在外人眼裡看就是如此。
見她沒做聲,那人也沒有絲毫的變化,而是又接了一句:「幫我做一件事兒,事成之後,我自會給你他們所中之毒的解藥,而你父母也會平安歸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如果不想讓他們死,就聽我的。」那個聲音還是低沉著,聽不出絲毫的波動。
「想的倒是容易。」琬遙冷冷的哼了一聲,腳步微微一錯,將所有氣力凝在掌心向著那個佝僂背影直直劈去。
「不自量力。」黑暗中四個字宛若魔咒般飄散開來,還沒等琬遙反應過來,那人早已飛速移動到了她的身後,而她伸出去的手掌,也被一個隔著衣料的手徑直握住。
「你打不過我的。」聲音還是如舊,沒有其他的情緒在里,握著琬遙的那隻手掌慢慢用力:「答應,還是不答應!」
思緒逐漸拉回,琬遙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等待著那個佝僂背影的回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個佝僂老人的身影彷彿被點了穴般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琬遙又要開口之時,袖子突然一閃,一個東西向著琬遙直直投了過來。
琬遙眯起眸子,看清了那是一個碧玉小瓶,連忙伸手去接。
「這是一半的解藥,剩下的我會在婚禮當日給你,至於你的父母,也便那日一起。」
說完,琬遙還沒來得及去反駁什麼,只覺得眼前好似有一陣風掠過,一顆沙子迷津了眼,帶到完全睜開之時,那個佝僂背影早就不知去向何處。
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碧玉小瓶,琬遙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將小瓶藏入懷中,掏出火摺子按照原路返回。
江湖這種東西,向來是人多嘴雜,且千機堂曾窺探了無數人的秘密,更是人人得而誅之,卻怕自己今後有事兒求之的地方。
所以,儘管琬遙已經極力的去壓這件事,然而,千機堂所有探子全部中毒,堂主堂夫人一夜之間消失的事情,還是傳到了江湖之中。
只不過傳的方法千奇百怪罷了。
同一時間的皇宮裡,預言師伸手揉捏著太陽穴,對著面前的一堆摺子擺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感覺。
天!看來他不早拿出聖旨的決定實在是太對了,當皇上,也實在是太累了。
他寧可做那個整天無所事事,有人找就掐著手指算一下,沒人求就隱居山林的安逸日子,也不至於像此時這麼頭疼。
本來他看著燁華和白焰爭得很好玩,尋思到時候取得皇位將擔子全部交給燁華自己坐個空位置就好了。
誰知,燁華卻受了重傷,如果他現在將這堆摺子塞給燁華的話,花璇璣能將自己吃了。
鬧鬧鬧!真是鬧死了!
眸子漸漸變得深遠,預言師有意無意的用手敲著桌面,眉頭微微蹙起。
對於他來說,此時重要的不是這些摺子,而是應該去查清,花璇璣的母親,宰相的已死去的妾室,是不是自己的那個小師妹。
「皇上吉祥,大皇子在門外求見。」正在預言師沉思之中,一個公公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
預言師一聽,頓時來了勁,對著那個公公吩咐道:「白,額,黃公公,快去請。」
「是。」那個公公俯身應下,快步退了下去,緊接著,玉無瑕緩緩的走了進來。
「你們都下去。」預言師這時候恢復了他做皇上的威嚴,朝著一派宮女冷聲吩咐道。
「諾。」宮女的聲音齊刷刷的想起,飛快的退了下去。
「怎麼樣怎麼樣?」宮女剛走預言師就恢復了他的本性,站起身來朝著玉無瑕詢問道:「你查出了什麼嗎?」
「有。」玉無瑕抿了抿唇。「兒臣此去探聽,探聽到了一個巨大的消息,已經在江湖中傳遍了。」
「是什麼?別賣關子。」預言師急切的問道,此時完全沒有一副做皇上的樣子。這麼多年,鬆散慣了啊。
「千機堂所有探子在一夜之間全部身染蠱毒,沒有任何一個大夫可解,且千機堂的堂主和夫人也隨即不動聲色的消失了。」
微微捏起下巴,預言師的眸子流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坐回了龍椅:「竟然有這種事?那查出是誰幹的了嗎?」
「兒臣想,父皇,你已經猜出那個人了。」
「什麼?」預言師不可思議的抓起一個摺子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竟然真的是她!」微微的眯起眸子,預言師不緊不慢的晃了晃頭:
「也便是了,千機堂高手如雲,如果不是她,還有誰能有那個本事讓所有高手全部身染毒蠱呢。」
將手中的摺子丟到一旁,預言師有幾分急切的看向玉無瑕,輕咳了一聲,沉聲道:「那你有沒有打聽到,她這次出山是為了什麼?」
「聽說,好似是要尋一個人……」玉無瑕微微眯起眸子,微微停頓了下,看著預言師頗有深意的一字一句道:「一個醫術舉世無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