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強勢怒問
夜離淵在牢房中來來回回的踱步,神色滿是疑慮。
諸葛蘭陵看他緊張的模樣,心下覺得有些好笑:「離淵,難道你覺得夜錦絕放我離開是別有目的?」雖然連他自己也有些懷疑,不過仔細回想夜錦絕與他說話時的模樣,還真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夜離淵低聲說道:「或許是我多想了。」
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夜離淵盯著諸葛蘭陵:「蘭陵,你明天帶著三娘離開安寧城,最好是往江南那邊去。在那邊,也有我們的產業。」
諸葛蘭陵一怔:「這麼著急?」
夜離淵點頭,神色堅毅:「夜錦絕居然這麼好心的放你離開,我還是有些擔憂。萬一,到時候他用你的消息引出百里如暄,我們可要頭疼了。」上一次疫病,就引出諸多事情。萬一百里如暄再做點啥,這安寧的百姓就遭殃了。
提起百里如暄,諸葛蘭陵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連忙點頭,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也好,我明天就帶著三娘離開這裡,去江南那邊查看我們的產業。」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諸葛蘭陵就離開了。
月色迷茫,很快又到白晝。
朝堂上,爭執聲嚷嚷,夜錦絕聽得有些煩躁。他揮了揮手,站立在一旁的太監就直接喊道:「退朝。」
眾位大臣都愣在那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看著夜錦絕離開時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搖頭嘆息了半晌。
退朝之後,夜錦絕單獨召見了夜若塵與柳宰相。他們兩個人心裡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打著什麼主意。
夜錦絕在書房等著他們,兩個人見過了皇上,行了禮。夜錦絕笑著說道:「兩位愛卿不必多禮,請坐。」
夜若塵平日里雖然嘻嘻哈哈,可這次他卻是站著不動,也沒有像往常般坐下來。
柳宰相暗自觀察著夜錦絕的臉色,在看到皇帝滿臉笑意的時候,心裡略微安心一些。
「這裡是朕的書房,不是朝堂,你們兩個人就不必拘禮了。」轉而又看向柳宰相,「相爺,你一直是朕的左右手,又是朕的岳父,當朝國丈。說起來,朕還是你的晚輩呢。」
「多謝皇上誇獎,微臣不敢當,不敢當啊!」嘴上說著不敢,可他還是捋著鬍鬚大笑。
「至於八弟,是我幾個兄弟之間,與朕最為親近的。朕從小就很喜歡八弟,經常和他一起玩耍,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特別的有趣。」
夜若塵咧開嘴角:「皇上,你這樣說,臣弟受寵若驚呢。」
與他們兩個人拉了拉家常,夜錦絕面色一變,開口說道:「其實朕今天前來,是有要事要找兩位商量。」
夜若塵心中一凜,這下怕是要提及夜離淵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夜錦絕的眼中帶著一片冷意,開口說道:「這一次離淵做的事情,雖然不說證據充足,但是也讓朕寒心。朕平日里待他不薄,他卻是想……唉……」
柳宰相立馬說道:「皇上,這一次定然不能輕易饒了淵王爺。」
夜若塵譏諷的說道:「宰相大人倒是捨得大義滅親,你可是別忘記柳心眉可是夜離淵的側妃娘娘。」
柳宰相肅容:「臣效忠皇上一人。」
夜若塵不理會在這阿諛奉承的柳宰相,開口說道:「皇上,你可是別忘記夜離淵的聲望有多高。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他與魏將軍合謀,輕易查辦他,怕是難堵悠悠之口。」
柳宰相自然是知道朝廷中的狀況,他也不是lang得虛名,沉思了一會兒,眼睛一亮:「皇上,依老臣看,我們不如這樣。」說著,就打了一個手勢。
夜錦絕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最後說道:「這件事情容朕再考慮考慮,你們兩人退下。」
兩個人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
夜若塵回到王府中,不消片刻,便是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自己的暗影:「送到天牢,交給淵王爺。」
三天後,大雪紛飛。
就是在這一天,夜離淵回來了。美麗的面容上帶著些許的疲倦,邪魅而勾人魂魄的眼眸中森寒一片。
白七淺的眼眶泛紅,撲倒夜離淵的懷中:「淵……你終於回來了……」
夜離淵嫌棄的看著白七淺:「怎麼?等本王平安無事的回來,你就巴巴的跟上來了?」
說完,竟然是看都不看白七淺一眼,就朝著前方走過去。
白七淺的心頓時比這冬季的大雪還要冷上三分。
心中的不甘和委屈紛紛湧上心頭,她走上前,一把拉住夜離淵:「夜離淵,你給我說清楚。」
夜離淵停下腳步,微微偏著頭,神情厭惡,口氣冰冷如刀:「直呼本王的姓名,扶搖郡主,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你以為有太皇太后給你撐腰,本王就怕了你嗎?」
白七淺有些惱怒:「夜離淵,你到底怎麼回事?」
雪花飄落在他的青絲上,眉宇間的疏遠和隔離就如同牆壁,隔絕他和她之間的感情。
夜離淵與白七淺對視,他冷聲說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嗎?」
白七淺走上前,好不軟弱的看著夜離淵,眼神的倔強如同利刃:「我做了什麼事情?」
夜離淵抿嘴,笑容殘忍:「既然你不記得,那本王就一件一件和你說清楚。」
白七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發抖。
夜離淵開口說道:「凰兒的事情,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派人通知林嘯天,又引本王前去見到那一幕。此後,本王如你所願的冷落的凰兒,對么?」
夜離淵笑了起來:「你如此工於心計,我倒是小看了你的本事。此後,王府中發生的爭鬥事件,那一件不是你在幕後做推手,挑起她們的爭端?」
白七淺面色蒼白如紙,想開口為自己說幾句話爭辯,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夜離淵將她柔弱的模樣看在眼中,他強忍下心中的憐惜,繼續冷情的說道:「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來到王府的目的?呵呵,當初你將詔書交給若塵,此後,又將詔書中的秘密告知他,還妄想從本王的手中得到血菩提。」
白七淺身子一晃,朝後退了幾步。
這些事情,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瞞住他的。沒想到他居然都知道,難道這就是他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原因么?
可是,自己做那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夜離淵閉上雙眼:「你走。」
白七淺不可置信的看著夜離淵,聲音顫抖:「你……你竟然要我走?」
夜離淵冷凜的目光如寒冬的飛雪:「是的,本王要你走,趁本王現在還未降罪於你。」
眼淚滑落,白七淺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懦弱。曾經那個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的女殺手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軟弱,是因為愛情嗎?
面對這夜離淵的絕情,白七淺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絕望。
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怒意瞬間爆發,她對這夜離淵怒吼道:「夜離淵,我舉目無親的來到這裡。費盡心思嫁給你為妻,只求與你相伴終老,難道我的要求過分嗎?」
她伸出手指,指著夜離淵質問道:「在王府中,舉步維艱,既然她們容不得我,我自然要與她們反抗到底。憑什麼只允許她們欺壓在我頭上,就不許我為自己出頭?」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如今將一切的過錯推到我的身上,你不公、不平、不正,我白七淺心有怨言,心有不滿,心有不甘。在這王府中,你既然容不得我,我偏要想法子生存下去!」
夜離淵拍手說道:「好一個本王不公、不平、不正。」
夜離淵幽暗的眸子散出陣陣冷意:「你敢發誓,你從未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白七淺頓時指天發誓:「蒼天在上,我白七淺對夜離淵一心一意,若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天打雷劈。」
發誓的時候,天空中忽然聚集了烏雲。
空中忽而一道驚天雷,瞬間讓白七淺石化在了原地。
夜離淵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張,毫無血色的唇瓣吐出足以讓人下地獄的聲音:「冬雷震震,你還有何話可說?」
一般而言,冬季是不會打雷的,更何況現在的天空中還飄著大雪。
白七淺心中暗罵老天,靠,你個破老天,你想玩死我嗎?不過是氣到頭上,發了幾句牢騷而已,你還真用雷劈我。哼,難道你是他家親戚么?
夜離淵看著白七淺,輕聲說道:「你是認識蘇南瑾的。」
就這樣一句話,白七淺的心掉入了冰窟中。若是說她有紅杏出過牆,那麼牆外之人就是蘇南瑾。
夜離淵陰森森的笑道:「被本王知道了,你,還要執意留在王府?」
白七淺咬牙說道:「夜離淵,我告訴你,你休想讓我離開王府。」
夜離淵踏步走進了王府,白七淺,你不想離開王府,那本王就一直傷害你,直到你心甘情願離開為止。想起三天前手中接到的那一封信函,夜離淵的心不由得堅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