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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南柯一夢

  迷霧茫茫,白七淺如同站立在雲霧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霧散開,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她環顧四周,愕然的發現自己竟然是在槿徽皇朝的皇宮之中。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還是說,她在做夢呢? 

  將士身染鮮血走入金鑾殿中,面目凄厲:「皇上,都城……都城被攻破了……」 

  話語落,將士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他手中提著的一個盒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從裡面滾出來一顆頭顱。 

  那正是柳宰相的頭顱,那一張被腐壞的臉上依舊能夠看出他的不甘心。 

  柳心妍跪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皇太後站在夜錦絕的身後,仰天狂笑,笑中含著眼淚。她忽而指著夜錦絕罵道:「我活了這大半輩子,不是等著看你亡掉這個江山。」 

  夜錦絕笑了笑:「這江山本來就不屬於我,如今也該還回去了。」 

  皇太后指著夜錦絕的鼻子罵道:「母后真是白白將你養了這麼大,你就為了一個女人,將江山棄之不顧,你對得起母后嗎?」 

  夜錦絕靜靜的看著皇太后,眼中不悲不喜。 

  自從他父皇死了以後,是他的親身母親一步一步將他扶上了皇位。為他稱霸的道路,掃除了一切的障礙。 

  皇太后的手中,早已經沾滿了鮮血。 

  可是,夜錦絕卻是負了她,也負了這個天下。 

  皇太后說了許多,滿是身為人母的心酸與悲哀。就連在夢中的白七淺,也摒棄了對她的所有成見,覺得她十分的可憐。 

  皇太后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年,她忽而一把抓起夜錦絕的手,臉上的神情由開始的怨恨轉而為擔憂,她說:「錦絕,你趕緊逃走,走得越遠越好,以後一定有機會東山再起……」 

  夜錦絕笑了笑,這江山之所以淪為現在的模樣,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他自己造成的。 

  皇太后看到他那釋然的笑容,愣了愣,又說道:「就算是不能再稱霸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好好的活著……」 

  夜錦絕搖頭:「不,母后,我是走不掉的。」 

  皇太後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如同一團泥。 

  她瞥了一眼柳宰相,又狂笑起來。 

  是啊,走不掉,沒有一個人能走得掉。夜離淵是不會放了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回想起當年,她弒君,當時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就是柳宰相,她曾經的青梅竹馬。 

  如今,就連柳宰相也去了,心中一直依靠的人走了,她的世界也轟然倒塌。 

  皇太后抱起那顆頭顱,然後又爬到侍衛的身邊,抽出他腰間的劍,毫不猶豫的朝著幾的脖子抹了過去。 

  夜錦絕大呼:「母后,不要!!!」 

  他的話語在皇太后聽來,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劍鋒染鮮血,皇太后倒在血泊中,懷中還抱著柳宰相的頭顱。 

  她的鮮血染紅了白七淺的眼眶,哪怕是在夢中,她的眼睛也濕潤了一片。皇太后,威風一時,想不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 

  柳心妍哭得如同淚人,完全沒有了當皇后時的風光。 

  夜錦絕走到皇太后的身旁,將手放在她的眼睛上:「母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您好好的安息。」人已經走了,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要放下。 

  柳心妍哽咽的說道:「皇上,你走,你快點離開這裡……」 

  夜錦絕注視著這個女人,與他一起並肩的女人。 

  柳心妍一直被皇太后保護得太好,後宮那些醜陋的爭鬥,其實她經歷得很少。 

  夜錦絕微微嘆息,若不是嫁入了皇家,她也是一位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可是,現在,她卻活不過今日。 

  夜錦絕拾起地上的劍,輕聲說道:「心妍,這一生,朕謝謝你陪在朕的身邊。」 

  柳心妍揚起明媚的臉龐,淚眼婆娑:「皇上……」 

  夜錦絕對著她笑,那笑容如同五月的朝陽,帶著年少的美好。 

  柳心妍忽然有一種錯覺,彷彿這一切都美好得如同那單純無憂的孩提時代。她伸手,擦乾臉上的眼淚:「皇上……若是還有來生……我一定要繼續和皇上在一起……」 

  夜錦絕身子一顫:「你……你不後悔嗎?」 

  柳心妍異常堅決的搖頭:「不,我不後悔,愛上一個人我就不後悔。」 

  是啊,不後悔,就如同他一樣。 

  愛上了那冷清而高雅的女子,此生都不會後悔。倘若不是當初他強行要將白七淺留在皇宮中,又怎能讓夜若塵生出叛逆之心呢? 

  夜錦絕乾涸的嘴唇張開:「妍兒,若是有來生,朕一定會好好的愛你。」 

  揮劍而下,划斷了柳心妍的咽喉。 

  鮮血染上那道明黃色衣裳,格外的刺眼,格外的傷人。 

  白七淺的眼淚泛濫成災,為什麼她要在夢中經歷如此悲壯的一幕?為什麼事情的最後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呢? 

  其實,就算是夜離淵攻破了皇城,他們也不一定要死啊。 

  夢中的一切又變得十分的模糊。 

  白七淺陷入了一場黑暗中,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在黑暗中摸索,終於見到一絲光亮,朝著那一絲光亮走過去,看到夜錦絕躺在一張明黃色的床榻上。 

  床沿邊坐著一位女子,正是紅鸞,她低聲問道:「你可是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他俊朗的面容已經憔悴不堪,張開嘴,沙啞說道:「我想見她一面。」 

  紅鸞凝視著那雙執著的眼眸,眼眶一紅,點頭:「好,我答應你。」 

  她解下腰畔的香囊,從裡面拿出來一截熏香,放到香爐之中。想起繚繞,夜錦絕閉上了雙眼,祥和而安寧。 

  淚水模糊了眼眶,白七淺低聲喚道:「皇上……皇上……」 

  明明知道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可是心裡為何會這樣的哀傷? 

  「扶搖……我當初不是真心想要軟禁你……扶搖……我是真的想將你留在我的身邊……」 

  「扶搖……如果你知道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呢?」 

  「扶搖……為什麼我好像看到你在哭?不,不要哭……扶搖,我不要看見你的眼淚……」 

  「扶搖……其實我什麼都能夠給你,只要我有,只要你想,我都能夠給你的。」 

  「扶搖,你想要獨一無二的愛,我給你……」 

  「扶搖,你想要皇后之位,我給你……」 

  「扶搖,你想要這個國家,我給你……」 

  「扶搖……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扶搖……我知道這輩子你是不願意再見到我……所以,所以我將我的下輩子許給了柳心妍。下輩子,希望我們能夠當朋友,好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道美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說,好,下輩子,我們當最好的朋友,一輩子都不離不棄。 

  夜錦絕的嘴角掛著笑意,漸漸的停止了呼吸。 

  淚水瀰漫眼眶,整顆心就好像被人深深的剜了一塊去,疼痛難忍。 

  不,不要,夜錦絕,我不希望你死的,我不想看到你死的。 

  夜錦絕,我知道這是在夢中,夢境中的事情與現實中的事情都是相反的,對不對?你沒有死,你只是被囚禁起來了,對,一定是這樣的,你沒有死。 

  咚咚咚…… 

  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白七淺猛然睜開眼睛,看見服侍自己的小丫鬟面色驚愕的看著自己:「小姐,你臉色怎麼這般的蒼白?」 

  眼角還掛著眼淚,就連嗓子也很疼痛。 

  夢境中的一切都太過於真實,就好像她親自經歷的一般。 

  想起夜錦絕,白七淺又開始難過,她問了丫鬟:「國師有來過這裡嗎?」 

  婢女想了好一會兒:「小姐,這個奴婢倒是不知。」 

  「行了,你先退下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白七淺擺手,揮手遣離丫鬟,當那小丫鬟走到門口時,她又叫住她,「算了,你還是進來服侍我更衣。」 

  小丫鬟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可她也不敢說什麼。 

  白七淺起身更衣,又梳洗了一番,稍稍抹了一點胭脂,遮掩臉色的蒼白。 

  邁著細碎的步子,朝著寧心堂走過去。 

  雲逸子看到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語氣溫和:「九婀,不過一個時辰,你就醒過來了。」 

  白七淺眉頭一挑:「國師,你知道我剛才睡著了么?」 

  雲逸子點頭:「這個是自然,你忘記我在一個時辰前,剛從你那裡出來么?我還給你點上了安神香。」 

  白七淺眼神黯淡,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因為她從雲逸子的口中得知了夜錦絕的消息,才會在休憩的時候,夢見他。 

  白七淺猶豫了片刻:「國師,夢中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雲逸子抬眸凝視著遠處,眼神悠遠:「九婀,如果你相信那個夢,那麼夢中的事情就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那麼夢中的事情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七淺苦澀一笑:「國師,在夢中,我明白他對我的心意,可我真不希望他死。」 

  是的,她並不希望他死。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她不希望,就不會發生的。死亡,對於夜錦絕而言,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下輩子,她希望夜錦絕不要生在帝王家,她希望他遇見柳心妍,兩個人相愛一生。 

  帶著滿腹心事,剛走幾步,迎面遇見南宮思璃。 

  南宮思璃笑了笑:「淺淺,意圖行刺我的丫鬟是宮中的一位才人身邊的丫鬟,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白七淺眉頭輕蹙:「我來這宮中不久,也不太熟悉這宮中的人,不過聽你這樣一說,莫非那人與我有關係?」 

  南宮思璃的眼睛一下睜得圓圓的:「淺淺,你怎麼這麼聰明。那丫鬟與你沒有關係,不過那個才人卻是與你有著幾分關係。她可是唐家的一房親戚,是唐錦繡的表妹。」 

  白七淺撇撇嘴:「唐家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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