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蜂窩煤
“我以前和這些蟲子打過交道,僥幸逃生,不過那一次下墓死的人還是挺多的,可以說傷亡慘重,還好那個時候鄧雲並不在裏麵。”
“不然如果鄧雲死了,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做哥哥的太過沒用了。”
我趕緊將防護衣扯的緊了一些,心想著你告訴我這個防護衣質量好就得了,還講起陳年往事來了,可惜的是,我一點都不想聽。
“當時盜墓的時候,這蟲子吃了挺多人,而且一吃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當時要不是因為人多加上我跑的快,我也得死在裏麵。”
說完,鄧三科轉頭看向我。
我就知道他肯定後麵還有話再等著我,不然他不可能嘰裏呱啦的說這麽一堆,又是給我帶入情景,又是分散我注意力的,明顯就是想要套我的話。
“我非常好奇,你是怎麽從那裏脫身的呢?”
我本來想解釋,可是鄧雲在一旁,我不能提夏末的事情,可是鄧三科好像是故意的,在他想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我打斷了他。
“你不要忘了你還有手下在前麵,估計他們都被啃的成骨頭了吧。”
“那倒不會,不過還好在來之前,他們每個人都簽了承諾書。”
一說承諾書,其實就跟生死狀差不多,這些人也真是夠慘的了,為了錢把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
“這種蟲子並不會直接的將人的肉和皮吃掉,我曾經看過它吃人,它會迅速的鑽入人的身體之中,你會感覺到非常癢,你就看到被它鑽入的地方露出了一個窟窿。”
“但是裏麵一點血都不會流出來,這種蟲子還是非常講究而且節約的,它會吸走鑽入你身體之後的每一滴血。”
“然後喝飽了就寄居到人的內髒之中,大部分都是這裏,也有一小部分選擇別的地方的,它們在繁衍的時候一般也都從內髒開始吃起。”
鄧三科講的繪聲繪色的,給人感覺他並不是親眼看到,更像是親身經曆過一樣。
“人不會立刻死掉,他先是感覺到癢,然後是鑽心的疼痛,這是對於一個屍蹩鑽入體內來說,如果是一群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現場,隻見之前那幾個黑衣人已經沒了呼吸,地上一隻蟲子都沒有,從這些屍體裏傳來吱嘎吱嘎的咀嚼聲,還有蟲子騷動的聲音。
在看向這些死人的時候我差點沒吐出來,他們大多數已經被鑽成了蜂窩煤,身上是大小不一的坑洞,臉上還能夠少一些。
但是比起這些更為恐怖的是他們已經凹陷下去的一整張臉,幹癟的不成樣子而且臉色發青。
鄧三科好像是故意的,因為這些黑衣人穿的都是半袖,所以手臂上十分的明顯。
他故意將他的衣服褲子脫下來,將血淋淋的一麵顯現給我們看,那才是真正的蜂窩煤。
不過鄧三科倒是沒有任何的不適。
我還好,鄧雲雖然驚訝的退後了一步,整體素質還是不錯的,我感慨這兩個可真不愧是兄妹,連理智程度都相差無二。
不過後麵那些雇來的心態就沒有那麽好了,其中有一個當場反胃了,沒控製住放下了手中的包裹,當即打開了前麵的麵罩,跑到一旁的欄杆前吐了出來。
鄧三科的眉頭刷的皺了起來,我跟他一樣都意識到了問題的要嚴峻性。
“不可以把防護衣摘了,快穿上!”
“沒有用了,已經晚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聽到鄧三科歎了一口氣,然後那個摘了防護衣麵罩的黑衣人猛地擦了擦嘴。
聽到兩人都在喊他,有些愧疚:“我這就戴上,真是不好意思給各位添麻煩了,這是……”
正在他就要戴上去的時候,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因為我們離得不遠,所以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那是一隻屍蹩竟然順著他的衣服爬了進去。
我也是服了,這個男人實在太沒有警惕心了,這樣的人我懷疑鄧三科是不是找免費勞動力還簽生死狀的市場批發的!
這人等到屍蹩迅速的消失了之後才反應過來,其實本來這個時候就算將防護服拉緊也沒有什麽關係。
一隻屍蹩還是非常小的,不容易造成什麽重大的傷亡。
而且屍蹩鑽入身體之後,並不會立刻的吃掉人類的內髒,它會先潛伏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之內,隻要能夠回到醫院,還愁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可以提前和醫生溝通,采用特殊的治療方法可以把體內的屍蹩取出來,雖然動手術可能會十分的麻煩。但是總比到時候被一點點的啃食內髒疼死要強的許多。
“快將麵罩封死!”
急得我都想要衝過去,如果不是身後有鄧三科狠狠的拉著我,身前有鄧雲擋著我的話,估計我就已經過去了。
剩下的那三兩個黑衣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居然沒有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我看著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有幾分的心涼,
“你這是幹什麽?”
我回頭狠狠的瞪著鄧三科。
“別著急。”
鄧三科確實是有名的不著急,哪怕眼睜睜的看著他剛剛雇傭不久的手下最後被一群屍蹩包圍,在他本來能活的情況下沒有幫助他。
結果這個下屬硬是生生的在地上打滾疼得死去活來,過了一會便沒了動靜。
我過去探了探他的呼吸,確實已經死透了。
雖然之前早就知道鄧三科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但是今天親眼所見他居然為了慎重起見而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他麵前!
“你有必要再犧牲一個人的性命嗎?”
我這回確實有些生氣了,我看的出來,鄧三科這個家夥是故意的,他故意殺了這個人,還是借著那些蟲子的手。
鄧三科聳了聳肩膀,“你認為是我殺了他?你錯了,是他殺了自己,我根本什麽都沒做。”
“如果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弱也就算了,偏偏在這裏還不行。”
鄧三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