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甲子送葬
將那隻眼球碾碎,放進托盤,直到裏麵的湯汁都篩出來,後放進準備好的試管之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看到小荷熟練的動作,還是有些惡心。
她遞給我之後,走到旁的位置,按下按鈕,另一邊的牆壁緩緩上升,一隻木板被推出來,上麵躺著一具屍體。
接著,小荷從抽屜裏取出針劑,將我手上的試管取過,和一些藥水混合,放到注射器中。
我走上前,隔著手套探了探那人的脖子,通體冰冷,是個死人。
其實看麵色也能瞅出個大概,隻是再確認一下。
畢竟現在化妝術那麽厲害,有可能是故意做樣子的,但體溫卻騙不了人。
小荷看懂了我的意思,微微一笑。
“你就是信不過我,也不能信不過秦風,他們都是上麵派來的人,是專門成立的特殊組織,就算我會騙人,他們也不會。”
我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與此同時,她已經將針劑之中的藥液注射進了屍體的表皮裏。
隨後彈了彈針管,扔進旁的垃圾桶,將手套也一並摘下。
這屍體沒有任何動靜。
小荷歎了一口氣,利用桌上遙控器,又將木板推了回去,牆壁合上,周圍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請坐。”
她指著不遠處的沙發道。
我也沒和她客氣,坐在小荷對麵,問道。
“你注射的那東西……”
她打斷道:“雖然說了你也可能不信,但那確實是製作血清的成分,是上一個感染病毒的人的眼球。”
“準確的說,隻有那枚眼球沒有感染病毒,所以我猜測裏麵有抗體存在,才會特地挖出來,留給下一個被感染的人。”
“製作血清的實驗,應該尋找活人才能看出效果吧。”
話一出口,我有些後悔,這說的什麽,用活人做實驗,不相當於把人當成小白鼠嗎?
我尷尬的一笑:“當我沒說吧。”
小荷倒是沒介意。
“先不說沒有人願意,就算有,我們也不能做,這太過殘忍,而且會發生什麽事情都是無法估量的。”
“活人注射試驗血清的風險很大,你想一下,屍體注射尚且有屍變的危險,如果換了活人,突然變為喪屍,是殺還是留?”
我翻了個白眼:“這是你們該考慮的問題。”
小荷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我在想,如果將這些沒有感染病毒的器官結合在一起,稍加篩選並進行實驗,應該能夠找到正確的抗體。”
“需要我做什麽?”
她答非所問道:“你能看見鬼,對嗎?”
我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想必對付個把鬼也不成問題吧。”
我心中有不太好的預感。
“你什麽打算?”
“很簡單。”小荷微微一笑:“你將工廠周圍的符咒和法訣都摧毀了,外圍的鬼魂肯定肆虐,到時候鎮不住,很容易將工廠裏麵的活人吞並。”
我疑惑道:“不就你們三個人嗎?還有別人?”
小荷點頭道:“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秦風還有一些組員,滿打滿算不到三十人。”
“雖然處理喪屍他們是專業的,但是對於鬼魂,比較業餘。”
我覺得好笑。
“業餘?開什麽玩笑?我可是親眼看見傑森將那兩隻鬼魂打趴下,難不成你想說他是個例外?”
“那把槍可不是所有人都配備,準確的說,是槍裏的子彈,那是一個老道士給傑森的,據說和他的師父交好。”
“在九龍觀上傑森的師父用三兩豬血換來的三十枚子彈,和一位老朋友。”
我有些驚訝:“世上還有這麽好的事情?豬血能夠換子彈和人?”
“重點不在於血,而是這裝血的容器。”小荷神神秘秘道。
“聽說過甲子送葬嗎?”
我搖了搖頭。
實際上,我確實聽過,是在爺爺給我的推背經裏看到的。
甲子豐年,逆風送行,葬後添土,其人不堵。
意思是,在這個時候下葬的人,必須埋在逆風的山崗上,等到棺材完全沒到底層之後,才開始填土。
填滿之後,必須在上插個人形的排位,意在告訴路過的小鬼,這個位置被人給占了,必須繞路而行。
否則驚擾死者,就是大罪過,在往後的日子裏,免不得要水逆添堵。
小荷的解釋和我看到的大同小異,唯獨一點不同,那時候給屍體下葬用的棺材叫九鼎三星棺。
這九鼎分別落在棺材的四角和中間部位,意為大財鼎盛。
而三星分別是紫微星,天罡和玉衡組成。
“據說在此時故去的人,飲二兩香油,準備三打紙錢。用九鼎三星棺,按照甲子豐年的禮儀下葬,下輩子就能托生在富貴人家。”
“不僅如此,以後也會有個好仕途,步步高升,有貴人相照。”
我有些奇怪:“這跟你剛才說的三兩豬血有什麽關係?”
不等她開口,想了想又道:“先前你提到容器,該不會就是這九鼎三星棺吧!”
小荷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非也。”
“甲子送葬隻是一個習俗,其實重點不在於故去的人以後投胎是不是能大富大貴,而在於按照這種喪葬儀式下葬,能給活著的人帶來什麽好處。”
她說的這點倒是不假。
我記得在推背經中有一句話,現在想想,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為達富貴者,不擇手段,不惜害人命,使之慘死於地窖之中,做囚奴,扒皮食人,直到天時地利共通,安可下葬。”
小荷接下來的說法,恰巧驗證了書裏的這段記述。
“甲子送葬必須自然故去,如果有人陷害,那第一條首先無法達成,便全部作廢。”
“有人為了獲得甲子送葬中產出的人骨,不惜折磨活人,取出他的頭骨,吊著一口氣,強迫他在指定的時間內故去。”
“但這時間卻十分不好把控,因此,一些沒有地位的窮人就被活活折磨而亡,大多數是流浪漢,這種人就算突然消失,也不會被察覺。”
“你知道的很清楚啊!”我說道。
小荷笑了笑:“這沒什麽奇怪的,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