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特殊任務
楊九天萬沒想到，盧思定的拒絕，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心道：這上將軍同樣擁有一副俠義心腸，實在是顏國百姓之福。
終於可以放心離開上將軍府。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城門下。
早晨。
和煦的日光，溫柔地斜灑在廣褒無垠的大地之上。
晨露尚未全乾，氣溫還不算太高。
南城門下，每個人的臉上，都還帶著一些慵懶之色。
楊九天身穿普通輕甲，身上並沒有攜帶出城令牌。
剛到南城門下，便被守城的衛長攔住。
「要離開南陵城，除非有出城令，否則的話，還請你回到自己的軍營當中。」
守城的衛長一臉冰冷地說道。
楊九天聞言，暗暗自責，一時情切，竟忘了這等大事。
但若是折返回到上將軍府，顯然太過費時了。
怎麼辦！
正當萬難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人穿著柳葉鐵甲，粗糙的面上有一條寸長的刀疤。
「牛將軍？」
楊九天一眼認出，他就是之前葉家軍中的偏將軍，牛季霸。
幾天前，他曾帶著葉括的人頭，逃離南陵城，在城樓上，見過他一面。
此間，牛季霸左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步伐沉穩，快步行至城樓之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牛季霸面目冰冷，將守城的衛長支開。
遂即，緩步走到楊九天的近前，道：
「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是兵家之祖，孫武的親傳弟子，楊九天。」
「噢，原來，你也知道了。」
楊九天略有一些吃驚，沒想到自己在軍中已經這麼出名，連葉家軍中的偏將軍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牛季霸沒有糾結於此，只問道：
「楊少俠，你來這裡到底所為何事？」
「我要出城，去尋找對付越軍的辦法。」
楊九天沒有說出越軍中那些怪人，就是活體煉屍人。
牛季霸似乎也並不知道個中詳情，便笑道：
「楊少俠真會說笑，越軍只有區區五百人，我們顏國軍隊，可是堂堂二十萬大軍，何足為懼。」
「五百人很少么？」
楊九天清澈的眸子里，帶著詢問之色。
牛季霸呵呵笑著，道：「看來楊少俠雖然個人膽識超乎常人，但對於守城打戰還不太了解，二十萬大軍對五百人的小隊伍，根本就不會.……」
「不會什麼？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葉將軍要在這種時候，請求丁、盧兩家的幫助。」楊九天溫柔地笑著，問道。
「這.……」牛季霸被問住了。
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
「那以楊少俠之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
楊九天見牛季霸的臉上，已生動搖之色，便笑道：
「有些事情，既然上面的人沒說，那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但是牛將軍，你仔細想想看，丁將軍和盧將軍，也都親眼看到了，越國軍隊，只有區區五百人而已，那麼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還不撤兵？」
牛季霸聞言，面上的刀疤微微一抖，沉思片刻，道：
「難道你這次出城，又是接到了什麼秘密任務么。」
楊九天沒想到牛季霸會這麼問，便笑道：
「牛將軍果然是個聰明人，我的確是接到了上將軍指派給我的特殊任務，還請牛將軍為我打開城門，放我出城。」
「可是.……你身上好像沒有出城令。」牛季霸一臉為難。
楊九天道：「如果有出城令，又怎麼算得上是特殊任務。」
牛季霸猶豫片刻，道：
「楊少俠，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沒有出城令，我們也實在不好放人。」
楊九天何等精明。
見牛季霸開始解釋，自然是因為牛季霸的心中，已然生出，要放他出城的念頭。
便是面色一沉，轉過身去，背對著牛季霸，冷冷說道：
「說到底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
「這倒不是。」
牛季霸見楊九天如此，立時急切解釋道：
「楊少俠千萬不要這麼想，只是我若這樣放你出城，我怕軍中其他的兄弟會有不服。」
「其他人服不服，還不是你一句話的問題么。」
楊九天靈機一動，轉過身來，在牛季霸的耳邊輕聲說道：
「只要你告訴他們，我是接到了秘密任務，才需要你親自為我打開城門，這樣不就行了？」
牛季霸聞言，又是一陣遲疑。
他是一個做事周密的人，不會輕易做任何違紀的事。
但面對楊九天，這個曾經為他報了殺妻之仇的人，他卻是法外開恩，咬咬牙，走到守城的衛長面前，命令道：
「兄弟，打開城門，放他出城。」
衛長聞言，一臉驚訝，甚至是拒絕地說道：
「偏將軍，這樣恐怕不太好吧，他的身上沒有出城令，要是被上面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誰也無法擔當這個責任吧。」
見衛長如此頑固，牛季霸大怒，冷哼一聲道：
「哼！難道我說的話還不算數么，我讓你打開城門，現在！立刻！」
衛長畢竟只是衛長。
無論他如何堅持，也堅持不過，官職高出他許多，執拗的偏將軍。
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為楊九天開城放行。
出門之前，楊九天轉過身來，謝道：
「多謝偏將軍幫忙，我今夜之前就會趕回來，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把我拒之城外才好。」
「放心，我會親自等你回來。」
牛季霸一臉義氣地承諾說道。
得到牛季霸這樣一句話，楊九天便是沖著牛季霸投以感激的目光，這才放心地出城。
有兩個衛士，替楊九天放下沉重的弔橋。
「多謝兩位大哥。」
禮貌地道謝以後，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青峰山。
青峰山的早晨。
晨風習習，鳥語花香。
整個青峰山貌，遠遠看去，透著一股欣欣向榮的景象。
那蔥鬱的灌木叢，那形貌詭異的奇山怪石，都讓人無端地覺得，這青峰山實在有些非同尋常。
但在途中，他再次經過青峰山下，那個小盆地之時，看到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心情再次變得有些凝重。
一臉沉重地跨過那些人的屍體，快速走入青峰山。
晨時的青峰山內，略有一些潮濕。
他一直在地面上，仔細搜尋著人和馬的腳印。
但他失望了。
青峰山內雖然有許多小徑，但不僅看不到人和馬的腳印，甚至連其他走獸的腳印都沒有發現。
這怎麼可能？
青峰山，分明就有許多條小徑。
若是沒有人，或是獸類行走過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形成路徑。
一定是有人刻意掩飾了原本的路徑。
到底是誰掩飾了這一切？
如果是越軍，那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分明都是活體煉屍人，而且他們之前出現在南陵城外，都是騎著高頭大馬。
即便是越軍有意掩飾，以岳鐮的精明，也不可能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難道這裡還有別的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還會來到這種地方么？
一陣沉思，楊九天又覺得，自己來這裡，只是為了尋找活體煉屍人。
心道：他們既然都騎著高頭大馬，而且是活體煉屍人，那麼極有可能，並不是藏匿在青峰山內。
之前，岳鐮也極有可能，是對自己撒了謊。
如此一想，他便是快速地退出了青峰山。
再次來到青峰山下，卻驚奇地發現，之前還有許多屍體的小盆地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