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畫帝一笑、兩個妙玉

  於小非目送楊九天遠去的背影，英俊的面龐之上，再一次流露出孩童般稚嫩的微笑。 

  這時，靈祭閣內的琴音停了，那動聽而深邃的歌聲也一併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銀色紗衣，修長大腿之上套著黑色蕾絲邊塑形絲襪的年輕女人，從靈祭閣的大門內走了出來。 

  她的身上帶著淡淡的百合花香，一張秀麗的俏臉，長得與島國蒼老師頗為相似。 

  當然，這樣的相貌，無論是在靈州大陸，或是在天羅大陸之上，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於小非的微笑，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 

  「墨無瑕，你說，楊九天體內那股修羅血脈的力量，較之於碧海珍珠里善惡之靈的力量，究竟哪一個更強一些？」 

  這個女人叫墨無瑕，曾經是靈州大陸劍尊沈都的兒子牧野的正牌女友，隨後又是梁平的曖.昧情人，最後下嫁於小非，與於小非成婚多年，卻仍然保持著少女姿色。 

  她含笑嫣然，站定在於小非的身側，調侃般地說道： 

  「那種東西我可沒什麼興趣，只是你剛才那一招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見你用過？」 

  於小非聞言，面上稚嫩的笑意變得有些深邃，目光也隨之變得深沉，看起來，他好像在害怕什麼。 

  好一會兒，他緩緩抬起右手，目光緊緊盯著右手小指上的那枚刻著龍紋的戒指，緩緩啟齒，道： 

  「那正是藏在這枚靈魂戒指之中的力量，看來，楊九天就是這枚靈魂戒指的下一任主人了。」 

  「噢？」 

  墨無瑕聞言，也一臉驚奇地看著漸漸遠去的楊九天，好一會兒，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於小非，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在九幽地誅滅狼族公會的那個劍客？」 

  於小非聞言一陣凝思，「莫非，你是說狂龍在世？」 

  「嗯。」墨無瑕點頭，道：「楊九天的背影雖然比不上狂龍在世那般偉岸，但他整體的輪廓，是否真的與狂龍在世長得太過相似了。」 

  「嗯……」於小非也若有所思，臉色徒然變得有些陰鬱，「狂龍在世的本命叫楊俊傑，當年在靈州落霞山莊那一場巔峰之作前不久，楊俊傑與楊莉在天宇城完婚，聽說他們不久以後產下一個男嬰，楊莉難產而死，而楊俊傑帶著兒子從此銷聲匿跡，難道.……」 

  「小非，我不是這個意思。」墨無瑕突然打斷了於小非的話，道： 

  「這個人雖然長得跟楊俊傑有幾分相似，但他絕對不是楊俊傑的兒子，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楊俊傑的兒子的轉世。」 

  「轉世？」 

  墨無瑕的話說得繞來繞去，但於小非還是聽得很明白，「墨無瑕，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墨無瑕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要收他為徒？」 

  於小非也正色道：「前塵往事何須多談，狼族公會是遙遠的往事，相信兄弟們也不希望我和十哥永遠都將這些仇恨銘記於心。」 

  墨無瑕聞言，順意地點了點頭，道： 

  「不如這樣吧，反正楊九天也沒有見過我，不如我找個機會，也混入他們之中，做一個偽學員，來暗暗觀察楊九天的品行，你說如何？」 

  於小非似乎覺得如此有些欠妥，好一陣都沒有說話。 

  於是墨無瑕繼續說道：「你可別忘了，梁平當初可是險些被他前世的父親親手斬殺。」 

  梁平和於小非之間交情深厚，若非梁平，也不會有今日的於小非。 

  於小非感念梁平的恩情，怕是永遠都不會遺忘。 

  說到底，楊九天前世的父親，品行實在有些不端，要暗暗觀察，也並無不可。 

  這樣一想，於小非終於還是準備妥協，但話未出口，他又一臉驚訝地看著墨無瑕，道： 

  「不對啊，你堂堂墨羽居的主人，連畫帝一笑那樣的高深畫技都已經修鍊得爐火純青，要觀察一個人，又何須這麼委屈自己，去假扮什麼學員？」 

  墨無瑕聞言，掩面「嘻嘻」一笑，目光中帶著可愛之色，道： 

  「看你看你，你這都已經是堂堂的武帝強者了，怎麼連我這點心思都看不透？」 

  於小非撇撇嘴，「那有什麼辦法，我的靈心感應能看穿世間所有人的心思，唯獨無法看清你的心思，唉！」 

  說到這裡，於小非重重嘆息一聲，在此意味深長地看著楊九天遠去的背影。 

  此刻，他們已經無法再清晰地看到楊九天的背影了。 

  這時候，楊九天得到了於小非的幫助，步伐變得輕盈許多，彷彿在短短的一剎那，又一次恢復了形武一星層次修為一般。 

  暗暗稱奇的同時，也期待著儘快完成任務，到時候再找機會前來靈祭閣討教更高深的武學。 

  這樣愉悅的心情，也使得楊九天更快地回到了文化考試的教堂之外。 

  丁琳正在認真批閱講台上的卷子，似乎並未發現楊九天已經回來。 

  楊九天也沒有進去打擾，只是探頭看了一眼教室，竟沒有看到妙玉的蹤跡。 

  不會吧，妙玉的答題速度這麼快？ 

  正當不信，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隻手正伸向自己。 

  作為一個武者，他本能地反應，就是閃避，並一把捏住那人的手。 

  這一閃一捏，動作渾然天成，而且瀟洒俊逸，看起來從容不迫，更令人暗暗稱絕。 

  雖然他的形武修武失去了，但他的武功底子卻還是在的。 

  抓住那人的手，楊九天的臉上立時綻放出溫柔一笑，「咦，妙玉，是你啊。」 

  妙玉仍然穿著粉紅色紗裙，在以茫茫白雪為背景的屋檐下，那張文靜的小臉，看起來格外的清麗動人。 

  「主人，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額……我還想問，你怎麼這麼快就答完了所有題目了。」楊九天臉上的笑意更濃。 

  妙玉也帶著文靜的微笑，「這個不重要吶，其實那些題目也並沒有太難，我就是隨便填了幾個而已。」 

  「額？」楊九天聞言，驚詫地看著妙玉，「剛才你還說太難，怎麼突然又變得簡單了？」 

  妙玉沒有多言，而是踮起腳尖親了楊九天的脖子。 

  楊九天見狀一怔，「這裡可是……」 

  「沒關係啦。」妙玉用力將楊九天的身體向後一推，壁咚楊九天，道： 

  「來，我們就在這裡來一次吧。」 

  「這.……不好吧。」楊九天一臉錯愕，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妙玉。 

  妙玉喘.著粗.氣，似乎已經欲.火焚.身，「有什麼不好，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楊九天聞言，反而一臉尷尬，重重地咳了咳，欲將把妙玉推開。 

  然而也正是此間，教室里突然走出另一個穿著粉紅色紗裙的妙玉。 

  兩個妙玉，出現在楊九天面前的，竟然是兩個妙玉。 

  見此一幕，楊九天正要推搡的手，也立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