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虛圈
「虛的世界！」
楊九天對於眼下的世界，連想都不敢想，「你是說，你們是虛？」
「哈哈哈！」
天空中的黑霧發出一陣譏諷的大笑，「這個人竟然連虛都不知道，卻擁有天階靈魂，實在是不可思議。」
「天階靈魂？」
楊九天頗為困惑。
自從進入虛圈，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虛幻，而自己的靈魂似乎變得更加真實。
困惑之際，身後突然走出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十歲孩童，他的頭上帶著斗笠，無法看到他的容貌。
楊九天無法發現，驚恐地回身，同時疾步倒退，喝道：「你是誰！」
「我是韓冰。」孩童的聲音無比稚嫩，而且略顯冰冷。
楊九天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韓冰低垂著頭，「這裡是虛圈，也就是虛的世界。」
此言落定，虛空中一個人性黑霧冷笑道：「韓冰，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你應該很清楚，天階靈魂對於我們虛族人來說有著多大的誘.惑，這一次，我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這麼美味的食物的。」
韓冰聞言，冷哼一聲，「倘若你們執意如此，那麼本座只好向虛族出手了！」
說話間，韓冰的掌心突然多出一抹絢爛的火焰。
那火焰在寒冰稚嫩的指尖跳動，周圍的空氣在逐步攀升，很快的，楊九天便是汗如雨下，彷彿整個靈魂都要被燒焦，禁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雙腿發軟，單膝跪倒在地。
韓冰見狀一急，立時收斂了火焰的溫度。
而虛空中的虛族笑作一團。
「哈哈哈！」
他們的笑聲震天而來，而且各種不同的笑聲參雜在一起，令人莫名頭痛，心緒混亂。
晴空之下，韓冰掀開頭上的斗笠，露出紫色頭髮，綠色眼瞳，瞪著虛空中的虛族，怒喝道：「別得意，即便不用火屬性武功，本座同樣可以輕易斬殺你們這群垃圾！」
說話間，韓冰面色一寒，蒼白的面孔之上露出濃濃殺意。
虛空中那個人形黑霧，似乎正是虛族首領，他舉起拳頭高喝道：「作戰準備，擺陣！」
此言落定，原本隊形混亂的虛族，突然擺出了只有經驗老道的兵家才能擺出的突擊陣法。
他們都是黑霧形態，陣法擺好以後，晴空不在，彷彿黑雲壓頂，令人喘不過氣來。
楊九天忍受不了韓冰釋放出來的火焰，韓冰也不敢輕易動用火屬性武功。
周圍再次陷入黑暗。
楊九天在黑夜裡吶喊，「等一等！」
虛族首領問：「有何臨終遺言，趕緊說出來！」
楊九天道：「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死於何人之手。」
虛族首領聲音粗獷，此間卻是壓低聲音，「我只能答應你一個要求，如果你只是要了解這些，或許你會後悔。」
「不！」楊九天堅定道：「我不會後悔。」
韓冰聞言，疾走到楊九天身前，將楊九天攙扶起來，低聲說道：「主人，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們根本不懼虛族。在我們人族眼裡，虛族只是一種低等生物，根本不值一提。」
「不是這樣。」
楊九天否定了韓冰的話，「現在我們勢單力薄，任何弱勢力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夥伴。」
「這.……」韓冰一陣沉默，似乎感受到了楊九天心中所想，便是也收斂了殺意，向天喊道：「虛王，我知道你的實力，就算是十個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你最好老實點，否則……」
「呵呵，韓冰，你也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虛族首領便是虛王。
虛王自信說道：「只要我吃下一個天階靈魂，身體便會達到不死不滅的程度，你以為那時候我還會懼怕於你？」
「那你倒是可以試試，自己能不能吃得下這個天階靈魂。」韓冰的聲音充滿了威壓。
虛王沒有絲毫畏懼，「我已經聽明白了，說到底你也是害怕我吃下天階靈魂對你不利。沒錯，我相信，以你現在和天階靈魂的距離，我要吃下他並不容易，不如我們談一個交易。」
「呵呵，交易么。」韓冰冷笑道，「這個交易你還是跟我家主人談吧。」
「原來這個天階靈魂是你的主人。」虛王終於恍然大悟。
話語權回到楊九天的手中，楊九天保持往日作風，變得謙遜有禮，沖著虛空中抱拳一禮，恭聲說道：「虛王，我二人來此實屬意外，實不相瞞，我們此行是為青鋒神劍而來，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提升一些武道修為，故此來到這裡。不慎冒犯了貴圈，還請虛王從輕責罰。」
「噢？」虛王覺得好笑，便是大笑起來，「人類，聽你這說話的意思，你好像並不覺得自己會死？」
楊九天道：「我從未說過自己會死，而且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按照規矩辦事，同樣不會死。」
「呵呵呵。」虛王冷笑，「這是我虛族地界，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楊九天道：「其實答案很簡單，首先，我並未從你們身上感受到絲毫殺意。其次，我發現你們的身上都藏著怨念。」
「呵呵呵。」虛王繼續冷笑，笑得幾乎忘了自己正在做什麼，好一陣才晃過神來，莊嚴說道：「不管你看出什麼，也不管本王原本是否要吃你，現在本王已經決意要吃你，有任何問題或者任何遺言，你現在大可一一說出來了！」
楊九天聞言，一陣沉默，「那好，我堅持原來的想法，只要你告訴我虛族的來歷和你們的理想便可。」
聽到理想二字，虛王的黑霧身體為之一顫，「人類，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如果你知道了這一切，那麼你更是必死無疑。」
「呵呵。」楊九天全無所謂，「虛王但說無妨，後果我們自行承擔。」
虛王聞言，沉默了良久。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像是在思考許多，亦像是在思考許多。
良久以後，只聞虛王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那笑聲如雷聲一般恐怖。
同時，從遠處飄來一陣猛烈的疾風。
「呼呼！」疾風呼嘯而過，吹得人心裡發毛。
夜黑風高，這樣的環境之下，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因寒而栗。
韓冰和楊九天一直雙手負於身後，從容地看著虛空中的虛王。他們似乎並不感到害怕，比任何人都要從容許多。
虛王俯視著二人，良久以後，終於開口說道：「那好，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本王便滿足你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