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楊九天的劍心
楊九天武學天賦之高，甚至令虛王驚得禁不住爆了粗口。
虛王在看著楊九天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絲敬畏，同時還有淡淡的懊悔。
雖說虛王的身體只是一團黑霧，但這些細微的神態變化，仍然被楊九天盡收眼底。
楊九天尚未察覺自己的體內已經有冰屬性的存在。
亦或許，他和虛王都忽略了這是武帝於小非特意賜予楊九天的特殊修鍊空間，一天的修鍊時間，就等於是天羅大陸三年的修鍊時間。
楊九天領悟幽冥千人斬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對於這個特殊的地域，那樣一瞬卻也並不特別短促。
他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虛王震驚的表情，「怎麼了，我剛才的確感受到一種極冰的感覺，那種冰冷的感覺深入骨髓，特別恐怖！」
虛王目不轉睛地看著楊九天那驚訝之態，良久，終於確定楊九天自己並不明白何以會如此，便是收斂心緒，從容說道：「沒錯，你感應到的就是冰屬性。但是本王也有一事不明，你身為純陽之體，又修鍊了九陽鍛體訣那樣的上古氣功強化自身陽氣，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感應到冰屬性的存在。」
楊九天聽得雲里霧裡，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摸摸頭，溫柔一笑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你剛才說幽冥千人斬是冰屬性功法，在我凝聚氣劍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冰的寒意，或許，那只是我的一種錯覺吧。」
虛王聞言，更是驚得險些跌倒，「天吶，世間真有這種無師自通的絕世天才么，僅僅一句話就能讓你感應到冰屬性的存在，那麼你可以嘗試一下，將氣劍的劍柄之上凝聚出劍心，劍心一成，它將與你心意相通，氣劍擲出，就不會再那麼輕易破碎了。」
楊九天依照虛王所言，屏息凝神。極力思索何為劍心，劍心該如何凝聚。
一陣思索，竟是耗費了足足半個時辰。
在虛圈的半個時辰可是耗費了不少的光陰。
待他終於明白了一些端倪之時，只見他右拳憑空一握，掌心便出現了一把帶著特殊字元的白色氣劍。
那氣劍同樣沒有任何重量，握在掌心，仍像是空無一物。
但楊九天的靈魂深處，卻感應到了那柄劍是一柄具有靈性的劍。
靈劍，與締造者心意相通。
在意念世界當中，靈魂世界的心靈世界，幾個次元的轉換，楊九天可以走入靈劍的世界，目睹靈劍劍魂的本貌。
楊九天所凝聚的劍魂，竟又是楊九天曾經見過的人。
「黑修羅！」
楊九天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三頭六臂，身體泛著黑芒的小傢伙。
此刻，黑修羅的身體很小，甚至可以平穩地站立在楊九天的掌心。
從整體形態來看，與變小的風明相當大小。
「白修羅，沒想到如今的你竟然變成了這副德行，還真是符合你那種自以為高尚的虛偽模樣。」
黑修羅聲如蚊蠅，楊九天也可以聽得極為清楚。
「黑修羅，你誤會了，我叫楊九天，並不是真的白修羅。」楊九天面帶微笑地解釋說道。
黑修羅諷刺一笑，「別裝了，你以為自己換了一張臉，我就無法感應到你的本體了么。想當年，我們和金修羅.……」說到這裡，黑修羅仰視著楊九天，身體兀然一震，「怎麼可能，你的靈魂竟然是金修羅，你們.……你們竟然合二為一了么！」
楊九天聞言一陣思忖，方才還不明白竟然發生了什麼事，此間腦波高速反應，終於有了些覺悟，「噢，我明白了，不是合二為一，而是三人一體。」
「什麼！」
黑修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我……我的身體怎麼會變得這麼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曾經作惡多端，殺伐決斷的黑修羅，也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對於在百花洞目睹過三大修羅神前世今生的楊九天而言，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但他極力保持著鎮定，安慰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還是得聲明一下，雖然我的身體的確與白修羅有些關係，但我的確不是白修羅。當年在修羅古城裡發生過很多事情，三大修羅神也已經不復從前，現在你們三人都與我有如此深的淵源，或許你們是時候化解前世的恩仇了！」
此言落定，黑修羅暴怒起身，指著楊九天怒斥道：「你給我滾，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想對本座說教么，別說你不是白修羅，就算你是，也沒有任何資格說本座半句是非！」
楊九天聞言一陣沉默，他大致可以理解黑修羅此刻的心情，清秀的臉上仍然帶著笑意，卻是頗有一些尷尬。
於此同時，已經化為楊九天象氣本貌的金修羅突然出現，走到黑修羅的跟前，雙手負於身後，語氣平和地說道：「小黑，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么。實話跟你說，當年的小烏鴉已經貴為顏國君主，此刻，她已經只身前往靈州大陸。楊九天現在作出這麼多的努力，也是為了去靈州保護她的安全。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看到她出事吧。」
「這.……你是說小烏鴉，她……她還活著！」黑修羅不禁熱淚盈眶，「她若是還活著，那麼妙玉她.……」
金修羅聞言，無奈嘆息。
楊九天亦是一臉沉重，「原本顏凝玉身中亂神煞，命在旦夕，是妙玉用自己的心挽回了顏凝玉的生命，所以.……」
「所以什麼！」金修羅瞬間紅了眼，沖著楊九天怒吼，「你快說啊，所以什麼！」
「所以.……」楊九天有些難以啟齒，「所以如果我們可以儘快找到墨無瑕，請她施展『畫帝一笑』挽救妙玉的生命，那麼.……」
「沒用的。」黑修羅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臉頰上已經布滿了淚痕，「沒用的，沒用的……」他無力地癱軟下來，不住地喃喃自語。
楊九天和金修羅見此一幕，都是暗自神傷。也是這一刻，楊九天方才明白師傅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外表越是冷漠的人，內心就越是空乏，越是柔軟，敏感，且容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