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全無邪念的滄淵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劍皇山莊主峰，帝皇山頂。
龐大的山峰之上，空氣中透著一絲絲壓抑。
是劍靈的減壓，但凡是靈武高手，都能感應到那種強橫的減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股減壓是在楊九天看到丁琳的那一刻才出現的。
此刻，丁琳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太真實。
楊九天甚至無法感受到她的氣息，「難道又是幻象？」
近些年經歷了太多太多的幻象，他的精神似乎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匱乏，即便看到真實存在的東西，也難免會有一些猜疑。
他試著走近丁琳的身前，兩人的距離只有三步之遙，仍然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作為武聖強者，常理而論，即便在百米之外，他也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於是，他伸手觸碰丁琳的臉。
「咕嚕！」
一聲如人飲水的異響傳來，並生生地將他的手彈開。
「這是！」
他的手指在流血，但他並不在乎。
看著眼前的丁琳，分明是那般真實的存在著。
明眸閃爍，紅唇輕啟，像是在說些什麼，但他卻什麼也聽不見。
突然，天空中驚現一朵紅雲，紅雲之上，有一個面目冰冷的青年。
他白衣如雪，單足立於一把青色劍柄之上。
「你是誰！」楊九天厲聲問道。
白衣青年冷冷看著他，「我叫滄淵，是青鋒神劍的劍心。是你的心感應出我的存在，怎麼，你想抗拒我？」
「滄淵？」
楊九天略感熟悉，卻突然想不起是怎樣的一種熟悉。
滄淵腳下的紅雲還在降落，直至楊九天的近前，終於停了下來。
這時候，他才看清楚對方的面孔。
眉清目秀，硃唇皓齒，若不仔細去看，倒酷似一個秀氣的姑娘家。
「我什麼時候感應你來這裡了？」楊九天自己都不知道。
滄淵冷冷道：「確切說，的確跟你無關，是你的武魂感應了我。」
「你是說，黑修羅？」
「我不知道什麼黑修羅白修羅，現在我來這裡，只為幫你領悟修羅斬。」
「噢。」
楊九天心裡盤算，對方到底要做什麼。仔細看來，他的劍壓甚至強於自己的聖級靈壓。
若是對方是敵非友，剛才他從虛空降落之時，恐怕就有機會將自己斬殺。
但他既然沒有這麼做，要麼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麼就是真的因為黑修羅的感應來到這裡。
然而，楊九天更相信前者。
劍心也看不透楊九天心中所想，便問道：「你不必想太多，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幫我找到金沐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可是，我並不知道金沐楊在哪裡。」
「金沐楊在一個我們都去不了，但只有你能去的地方。」
「哪裡？」
「修羅界。」
滄淵的口中徐徐吐出這三個字，令楊九天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修羅界？」
突然有種強烈的熟悉感，「修羅界……修羅界.……」反覆念叨，耳邊突然想起一陣滲透靈魂的靡靡邪音。
他用聖級靈壓強行抵抗，這才抹去了那些亂人心神的怪音。
「怎麼，你好像已經聽到了。」滄淵一臉吃驚，「按理說，你現在才魂宗境，不可能聽得到修羅界的聲音。莫非，你要突破影宗境了么！」
「影宗境！」
楊九天可沒敢多想。
要突破影宗境，想來也不可能在朝夕之間完成。除非，能有莫大的奇遇。
而這時候，一直跟在身邊的黑天使千殤突然說道：「我知道了，剛才銀色帝國給你的丹藥，就算是不吃，也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噢？」
楊九天問，「什麼作用。」
「三，魂，歸，一。」
黑天使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說出來，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滄淵似乎也可以聽到黑天使的聲音，「沒錯，就是三魂歸一。」
「你怎麼知道！」楊九天懷疑地看著滄淵。
滄淵冷傲的姿態，似乎已經拒絕了回答楊九天的問題。
黑天使也嘆息一聲，「一個沒有陰暗面的劍心，實在是不可思議，也不好對付，我居然連他的心都看不到。」
說到這裡，黑天使自覺慚愧，也突然想起白天使，「要是風明在這裡，一定可以看穿他的心。」
有道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黑天使話音未落，耳邊就傳來另一個孩童的聲音。
「哈哈哈，你這麼快就想我了，不過十幾年不見，你好像變了很多嘛。」
那個孩童的聲音，正是白天使風明。
風明的聲音來自他們的身後。
楊九天回眸一看，一個風華絕代的美麗女人，踩著六色靈子緩緩飄來。
「六屬性靈武高手！」
楊九天無比震驚地看著顏凝玉，「也是武聖！」他實在無法想象，這麼些年，顏凝玉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
十年時間，竟已突破了武聖屏障。
白天使風明一眼看透楊九天的心，笑嘻嘻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真以為武聖層次有多難么。再怎麼說，顏凝玉也是有神格的人好么。」
提起這個，楊九天當然知道。
「就算有神格，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為什麼不能？」風明道：「在你之前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武魔了。」
「可是.……普通人不是看不到靈武高手的么。」
「但你不是普通人啊。」風明一句話就讓楊九天啞口無言。
回想起顏國子民，的確鮮有人見過顏凝玉本尊。
可是在萬古雪源的時候，她分明被很多人認識。
這實在有些說不通。
正當這樣想著，風明又說道：「萬古雪源不過是一個虛擬幻境，那是於小非刻意製造出來的幻象，只為和你見上一面。」
「不會吧！」
他似笑非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座軍事學院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其實一直都不存在。」
「你可別告訴我，天羅大陸也是一個不存在的大陸。」
「那倒不是，天羅大陸的確如你所見，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太明白。」風明這一次說話的樣子很奇怪。
楊九天有些晃神，回頭看了一眼冰冷冷的滄淵，又問道：「滄淵，你確定有修羅界這個東西的存在？」
滄淵點頭，「千真萬確，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看到的。」
楊九天又回頭看著風明，「你也這麼認為？」
風明站在顏凝玉的肩頭，攤了攤手，不言不語。
顏凝玉也肯定地說道：「修羅界的存在，或許比靈州大陸的歷史更加古老。但你沒有達到武尊層次，最好還是不要去。」
楊九天目前還只是武聖層次，剛才以為自己要突破影宗境，可是總覺得好像還差了點什麼，始終未能突破。
現在的目標一躍而升，武尊，那是什麼概念！實在是不敢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