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暗夜領地
丁琳正要說些什麼，楊九天已經動身向暗夜領地出發。
暗夜領地，在神樹根部之內。
據說通往萬界神堂，神樹也是必經之路。
看來，往後一段時光，楊九天和神樹還會有不少的交涉。
進入神樹根部，需要用尊級靈壓撕裂那裡的結界。
楊九天身為武尊中期強者，要完成這項工作並不困難。
但也並不容易，他幾乎是用了七成的力量才撕裂結界，進入傳說中的暗夜領地。
黑夜，這裡只有無盡的黑夜。
這讓楊九天回憶起通往靈州的極上甬道。
這裡的環境，跟那裡實在有很多相似之處。
但不同的是，這裡可不像極上甬道那般安靜。
遠處，也不知是多遠的地方，時不時會傳來一陣陣恐怖的獸鳴之聲。
楊九天打開通天法眼，可以將暗夜領地里的一切盡收眼底。
山川，河流，飛禽，走獸，這裡應有盡有。
只是，這裡的飛禽走獸都沒有眼睛。
他們是如何閱讀這個世界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來這裡，只是尋找暗夜之光。
顧名思義，也就是在這裡找到可以發光的某個東西？
用通天法眼全方位尋找，也未能在暗夜領地找到任何能夠發光的東西。
一時間，有種失去方向的感覺。
該去哪裡尋找暗夜之光。
正有些著急，耳邊再次響起一陣恐怖的獸鳴。
循聲望去，在正東的高山之內。
用通天法眼透過高山的叢林，視線鑽入叢林深處的一個山洞當中。
是一條剛剛孕育出來的小龍。
龍翼上還有新生胎兒帶出來的羊水。
它的母親匍匐在一旁，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快要死了。
楊九天覺得奇怪，龍不是用龍蛋孵化的么，這條龍怎麼直接從龍母的腹中出來了？
懷著好奇的心情，他意念一動，便是閃入了那片深邃叢林內的山洞之外。
抬頭看看山洞頂上，那裡似乎被布置了結界。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結界。
用手觸碰結界表面，可以感應到那股力量至少也是在武聖以上級別。
但那不是用靈壓結成的結界，顯然不是靈武高手所為。
正當懷疑，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雖然很小，卻很沉穩。
兩條腿，呼吸均勻，心跳的節奏也很穩定。
楊九天屏息凝神，可以聞到對方身上血液的味道。
是人！
他確定對方是人，而且對方身上帶著一絲詭異的妖氣。
人的身上怎會有妖氣！
楊九天再次對這人有了興趣，身形一展，射入百米高的虛空，而且沒有夾帶一絲風聲。
他以為自己的行動悄無聲息，應該沒有誰會察覺。
而那人來到洞口，察覺到地上有一雙陌生的腳印，面色倏然一沉，「誰！」警惕地晃了晃腦袋。
他似乎在用耳朵聽周邊的聲音。
楊九天用通天法眼看到他的正臉，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對方沒有臉，只有一雙鼻子和嘴巴，其他的地方都長著頭髮。
看起來頗為恐怖。
他沒有眼睛，可是，他是怎麼發現地上腳印的？
楊九天不得而知，但從他的樣子來看，他始終沒有發現楊九天的存在。
他大手一揮，面前的結界張開一條細縫。
他走進去的時候，跟那條奄奄一息的母龍輕聲小語地說了些什麼。
「#@@￥￥%%……」
他們的語言很奇怪，楊九天根本聽不懂。
但從母龍的肢體語言來看，他們是很熟悉的。
母龍一直用前爪輕輕撫摸小龍的腦袋，且把小龍往那個男人的身邊推。
男人不住地點頭，似乎也在傳達著什麼信息。
沒多久，母龍死了。
男人有力的手掌輕輕一揮，母龍的身體被他凌厲的掌風劈成了碎片。
這樣一來，男人將母龍碎片餵給小龍吃。
楊九天眉頭一蹙，他到底想做什麼，竟然殺了小龍的母親給小龍吃！
這實在有些殘忍，也有違人道。
不過那傢伙真的是人？
看起來很像，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妖氣讓楊九天無法相信他是人。
小龍吃東西的樣子很享受，而且吃得越多，它的身體就長得越快。
直到，小龍吃下母龍的心臟之時，它的身體已經長到了成年龍的大小。
30米長，如巨蛇的身體直徑達到一米，背上有龍翼，鼻樑側面有龍鬚。
它似乎也很有靈性，在男人面前很乖巧，口中也在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男人一直在點頭，最後躺在地上，扯著龍的嘴巴大喊著什麼。
龍遲疑了很久，終於是張開嘴巴，一口將男人吞食了。
男人被吞了以後並未死去。
楊九天再開通天法眼窺探龍腹。
這一看，他的心為之激動了。
那男人在龍腹中，身體慢慢變小，最後竟然變成了一顆放光的夜明珠一般的東西。
這顆東西形成以後，龍長了眼睛，而且是夜視眼，碧綠色的眸子，能夠看清楚周邊的一切。
楊九天略有一些開竅，「難道說那就是暗夜之光？」
據說暗夜之光在暗夜領主的身上，莫非說這條龍就是暗夜領主么？
正當想著，那巨龍突然飛出山洞，向天空爆射而去。
其餘的飛禽在這一刻紛紛逃離。
「嘎嘎嘎！」
一陣震耳的鳥叫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楊九天站在虛空之上，也要為那些鳥兒們讓路。
很奇怪，他們分明沒有眼睛，卻似乎可以看得見楊九天的存在。
那條龍是在鳥兒們的叫聲平息下來以後才發現楊九天的。
「你不是暗夜領地的人，你到底是誰！」
龍用人的語言和楊九天對話。
楊九天怔住，「你竟然會說人話？」
龍說：「為什麼不能，現在是我在問你話。」
他拍打著龍翼，緩緩靠近楊九天，又在距離楊九天百米外的虛空中停了下來。
楊九天爽快道：「我是來找暗夜之光的，不知你是否知道暗夜之光的下落。」
龍聞言，擺了擺尾巴，「對不起，如果你是來找暗夜之光的，那麼只有兩條路可以讓你走了！」
「噢？」
龍繼續說道：「一條生，一條死。請問，你想走哪一條？」
楊九天呵呵一笑，「當然是生路！」
龍道：「這麼說來，你是鐵定了心思要和暗夜領地作對了！」
楊九天聳聳肩，「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要的只是暗夜之光，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