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一張臉，一條命
原來冰火蓮蕊的使用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將蓮花的花蕊拿出來口服。
只是，服用冰火蓮蕊有很多副作用，都是尋常人難以接受的。
其一，每天都要承受錐心之痛。
那種痛楚有千萬種變化，每種痛都讓人生不如死。
其二，每天都會改變一張不同的臉，而且要獲得新的臉蛋，就必須要殺死一個人。對方被殺死，對方的臉就會成為自己的臉。
也就是說，一張臉一條命。
將方法告知無憂妙玉以後，無憂妙玉顯然也是猶豫了。
「怎麼可能！」
她一臉不信，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要它何用！」
楊九天知道無憂妙玉要恢復容顏，只是想要救白馬一命，並永遠和白馬廝守在一起。
可是，一旦她換了一張臉，白馬是否還會愛著她？
這是一個疑問，也是無憂妙玉所擔心的吧！
然，正是此間，虛空中傳來一個男子爽快的聲音。
「妙玉，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只要你下定決心恢復容貌，我立刻就可以幫你復活白馬。」
聽聲識人，雖然看不到對方的樣子，但楊九天和無憂妙玉都知道，來者正是葉離。
沒想到葉離來得如此之快。
楊九天不解的是，葉離不是應該在暗夜之光消亡的時候離開人世了么。
他怎麼可能會再一次出現。
這個疑問，也讓他想起另一件事，無憂妙玉之前和葉離的約定，其中一點也是葉離必須要親自現身。
而無憂妙玉之前說，至善神界的人將會從這個世界上除名。
這才發現無憂妙玉言辭中的漏洞，也是自覺有些可笑。
然，無憂妙玉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她仰首看著虛無的天空，說：「葉離，我知道，這只是你留在這個世間的殘念，你說過，這一天總會到來，我現在只有一個疑問，你真的還能幫我？」
原來，那只是葉離的殘念，難怪楊九天用通天法眼都無法看到他的形貌。
葉離的殘念淡然一笑，「你放心，即便只是魂念，一樣可以達成你的願望。」
無憂妙玉聞言，終於是毫不猶豫地扯下冰火蓮蕊的花蕊，道：「那我現在就吃了它。」
「等等！」
楊九天阻止道：「你可想清楚，你每天都要換一張臉，而且每天都要殺一個人，你真的願意這樣做？」
無憂妙玉道：「我不管，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我必須要這麼做。」
說著，就要吃下冰火蓮蕊。
同時，葉離也開口說道：「但是我得告訴你，就算你恢復了容貌，白馬也未必會記得你。」
無憂妙玉道：「這不重要，我只要他好好活著，只要他能好好的，我怎樣都無所謂。」 ……
或許，這就是真愛吧。
楊九天已經不能再說什麼了。
他只是眼睜睜看著無憂妙玉服下了冰火蓮蕊。
很快的，無憂妙玉的臉在虛無中漸漸呈現。
那雙溫柔的大眼睛，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是妙玉，還是妙玉從前的樣子。
她沖著楊九天笑得樣子，令他在頃刻間就忍不住飆淚。
天吶！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還是那樣天真美好，還是那樣溫柔多嬌。
無憂妙玉笑著，問：「怎樣，我的臉……」
楊九天實在忍不住要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臉，「你的臉，已經回來了。」
「真的？」無憂妙玉開心得像個孩子，幾乎是跳起來投入楊九天的懷裡。
這種行為，倒不是因為她對楊九天有多麼喜愛，僅僅是因為她自己期待了許久的事情終於得以實現。
她自己大手一揮，她的眼前就便是出現了一**鏡子。
鏡子里的她，還是跟從前一樣美麗，年輕，容貌沒有絲毫變化。
她沖自己笑了笑，「奇怪，我也沒有心痛的感覺啊。」
楊九天也在納悶，為什麼她恢復得是她自己的臉。
虛空中的葉離說：「這樣的形態只能持續一天的時間，一天以後，這張臉將不復存在。」
「一天.……」
無憂妙玉剎那間變得有些憂鬱，神情恍惚道：「葉離，那你現在就帶我去見白馬，好么。」
葉離道：「好。」
話音未落，他們已經來到了女傭大陸。
這樣的神速，是楊九天望塵莫及的。
這才是真正的天神之力啊。
一念一世界。
楊九天身為武尊，實在覺得差距甚遠。
此間，白馬就在他們眼前。
而且，不知何時，他已經醒來了。
葉離道：「其實一早他就醒來了，只是他說，他要在這裡等你。」
這句話，顯然是對無憂妙玉說的。
那是一座簡陋的竹樓，四周長滿了野花，原處還可以看到遼闊的草原。
金牛頭，就在遙遠的遠方。
楊九天和無憂妙玉看著竹樓里的男人，臉上帶著不同的喜悅。
無憂妙玉啞聲大喊，「白馬。」
簡單的稱呼，她自己已經熱淚盈眶。
白馬一襲白衣，精瘦的身形輕輕顫抖，回眸的那一刻，清秀的面上帶著極限的驚訝之色。
「妙玉？」
他似乎對眼前出現的女人感到意外之極。
「你真的是.……」
「是我。」
無憂妙玉反覆說道：「是我，真的是我。白馬，你醒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白馬說：「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後來我打聽到，你現在是女傭大陸的帝殺羅。我以為，以為你再也不會愛我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想要看我一眼，我以為.……」
「傻瓜！」
無憂妙玉身形一展，如一縷煙波閃現到竹樓之上，擁住白馬的身體說：「你知道么，這些年來，你是我心裡唯一的牽挂。沒有你的世界，單調，蒼白，索然無味，而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覺得幸福美滿，也只有你.……」
話音未落，竹樓里款步走來一個同樣白衣飄飄的女人。
那女人跟妙玉的相貌相似，只是那人的眼角有一顆淚人痣，這顯然影響了她的美，卻又多了一絲楚楚可憐之感。
看到這個女人，無憂妙玉顯然明白了許多。
「原來你……」
「別誤會，我叫妙妙，只是他的侍婢。」她的聲音和無憂妙玉一模一樣，除了臉上多了一顆痣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差別。
此間，無憂妙玉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而楊九天聽到她自稱妙妙，立時想起之前墨無瑕用畫帝一笑畫出的妙玉分身，不也正是叫作妙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