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聚
蘇羨魚來到了這一個名字極其富有詩情畫意的村子之前,這一個村子十分的奇特,村子上方的天幕低垂,時時刻刻都在下著瓢潑大雨,就好像天在此地破開了一個大口子,宛若天漏一般。
傾盆大雨飄灑而下,蘇羨魚指尖的雲巧的靈念化身所化的那一點星光,給蘇羨魚傳達出了一道意念,就是此地了。
就是此地,就在此地,但是蘇羨魚卻沒有能夠在此地見到雲巧師妹。
而雲巧的那一道靈念化身也只能夠感知道這裡,再往下竟然也無法感知,只知道雲巧就在這附近。
蘇羨魚站在這一座奇特的村子之前,此時的天地陰沉沉的,無窮無盡的大雨始終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可是奇特的是雖然無時無刻不是大雨傾盆,但卻沒有積水,就好像是有再多的水,也會在瞬間流走一般。
「不如開一雙慧眼。」
蘇羨魚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他的一雙眼睛就發生變化,變成了純金色的眼眸。在這一刻,蘇羨魚動用了自己的慧眼,在真正的晉陞到大羅之境后,蘇羨魚的慧眼也得到了極盡的升華,一雙慧眼能夠看穿一切的虛妄。
在蘇羨魚的慧眼觀察之下,這一座天地也就再無秘密,所有的隱藏都無所遁形。蘇羨魚看到,此地之所以時刻不停的在下雨,乃是因為這一方天地的天地規則不全。本來世間大道乃是五十之數,可是此地的天地大道殘缺嚴重,別說五十之數,就連半數都沒有達到。而所缺的那一部分大道,竟然全部都是由水之道所補全。也只是因為如此,此地才會時刻不停的下雨,雨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洞穿了此地的天地法則之後,蘇羨魚還要找到雲巧此時的所在,不然沒有任何意義。而走到了這裡之後,雲巧的靈念化身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因為雲巧的靈念化身也無法準確感知到本體的存在,無法給蘇羨魚更多的指引。所以要想找到雲巧,蘇羨魚只能夠靠自己。
以慧眼觀察此方世界,蘇羨魚發現這裡除了規則不全以外,竟然連空間壁壘都十分的鬆動,到處都是空間節點,能夠和許多其他的世界相牽連。
蘇羨魚猜測,雲巧如果不是在這一個布滿雨水的世界中,但云巧的靈念化身又指引他來到此地,那雲巧就很有可能在與這裡相連通的某一處空間節點之後。
於是蘇羨魚心念一動,心神瞬間化作了幾十股,滲透進了與此地相連的每一個空間節點之中。在這些空間節點之後,都是或大或小的一處處秘境,而且各有神異。蘇羨魚甚至讓自己探入空間節點中的心念成為一道道化身,直接在那些空間節點后的世界中行走,去感知那一處處秘境的神異,並且尋找雲巧的身影。
終於,在某一處秘境之中,蘇羨魚終於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正是雲巧的氣息沒錯了。
蘇羨魚心神一動,下一刻他就穿過那個空間節點,進入到了空間節點之後的秘境。
果然,在那處秘境之中,有一個身高百丈,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正在與一個仙氣飄飄的女仙大戰。
那女仙乃是何人?除了雲巧仙子,不作第二之選!
「長生師兄,你總算來了!我留在那一處秘境之中的靈念化身啟動,我心有所感,就猜測你很有可能已經找來了這個世界。哈哈,實在是不好意思,本來是我尋你的,沒想到我竟然被困在了這個世界之中,到頭來竟然變成了你尋我。」
雲巧一拳砸在那一隻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腦袋上,將那一隻巨獸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朝一邊栽倒。趁著這個機會,雲巧飛身來到了蘇羨魚的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抱住了蘇羨魚。
畢竟幾千萬年不見了,倒不是陌生了,只是稍稍有些矜持和害羞。
蘇羨魚笑了笑,能夠見到雲巧,他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局面就算再怎麼麻煩,他也不怎麼害怕,大不了和雲巧一起面對就是。
在這之前,蘇羨魚就曾經預料過雲巧所面臨的局面,應該很是艱難。畢竟如果以雲巧的實力,被困在某個地方几千萬年都出不來,那可想而知這個地方會是多麼的兇險。只不過在見到雲巧之後,蘇羨魚就什麼都不怕了,無論是什麼樣的兇險,蘇羨魚都有足夠的自信,和雲巧一起度過去。
這就是蘇羨魚如今的信心,也是蘇羨魚在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如今這個層次后,理所當然而有的底氣。
「長生師兄,師妹見到你自然是開心的,但師妹不得不批評你,你真的是懈怠了啊,怎麼幾千萬年過去,你還沒有晉陞到聖人的境界?這不是讓師妹很沒面子嗎?師妹之前可是逢人就會說,我師兄長生,有聖人之姿的啊。」
雲巧從蘇羨魚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笑著打趣道。
蘇羨魚不由得有點額頭冒黑線,他本想告訴雲巧,自己在靈氣枯竭的世界中長生了六千五百萬年,而後在靈氣復甦的世界短短几十年的時間,就擁有了現在的境界。但想想又覺得先算了,先緩一緩,等過一段時間再告訴雲巧。
省得打擊到雲巧的自信心,讓雲巧懷疑人生。
「雲巧,這裡是什麼章程?」蘇羨魚向雲巧仙子問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裡,雲巧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雲巧在進入到這個世界之後,當真是命途多舛,先是進入到刀光海洋世界,在刀光海洋世界之中一通亂殺,好不容易殺出了一條血路出來,結果又進入到了雙月秘境之中。當時的雙月秘境,還沒有雙月,而僅僅是只有一輪月亮。一輪圓月掛在夜幕蒼穹之中,看起來也是十分的漂亮,可是雲巧還沒來得及欣賞所謂的美景,結果就從月亮里殺出來了一個十分暴力的小妮子。那小妮子在見到雲巧之後,二話不說一套連招。
雲巧當然也不能被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小妮子就這麼欺負了,於是雲巧也不示弱,和那一個從月亮里冒出來的小妮子就打在了一起。那從月亮中冒出來的小妮子當時也不過是大羅之境初期的境界,而當時的雲巧已經隱隱有從大羅之境初期,來到大羅之境中期的趨勢了。於是雲巧在大戰了沒多久,就漸漸佔據了上風。最終的結果,即使雲巧不說,蘇羨魚也從雙月秘境中那兩個月亮化身的女子口中知道了情況,結果很簡單,就是雲巧成功的反殺,將那月亮化身的女子欺負得夠嗆。
臨走時還要讓那月亮化身的女子充當工具人,為蘇羨魚留下一個找到雲巧真身所在的線索。事實也正是如此,正是因為雲巧給那月亮化身的女子留下了玉玦,並在玉玦之中留下了一道靈念化身,這才讓蘇羨魚能夠通過雲巧的靈念化身,和雲巧的本尊建立聯繫,確定雲巧的本尊所在。
在那之後,雲巧又走了一個又一個秘境。她當時當然已經知道,蘇羨魚絕對不在這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之中。她也曾想過離開這個世界,回歸到原本的仙界之中。但因為雲巧骨子裡也是一個十分熱衷於冒險的,所以在進入到了這一個全新的世界中之後,她也沒有止住自己心中冒險的衝動,最終決定在這個世界中遊歷一番再回去。
這一番遊歷,就是幾千萬年的時間過去。最開始是雲巧不想走,現在是雲巧想走都很難脫身,因為他在進入到這一個秘境之後,竟然被這裡的上古巨獸給拖住了。
就在這時,那一隻原本被雲巧一拳頭捶翻的巨獸,這時候終於顫顫巍巍的又站了起來。
剛剛雲巧只顧和蘇羨魚敘舊,忘了給這一隻恐怖的巨獸補刀了。
「師兄你看著,這一頭巨獸我已經打了足足十幾天了,現在已經快要把這隻巨獸打死了。師兄你就在一旁站著,不要走動,等我打死這隻巨獸再說。」
雲巧說著,身形一閃,就再次朝著那一隻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衝去。
蘇羨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覺得雲巧在內涵自己,但算一算時間,雲巧應該不懂現世地球上的梗,所以也沒有證據。
此時蘇羨魚確實沒有打算出手,剛好趁這個機會,他也看一看雲巧的實力。雲巧的實力確實不弱,單單以氣息來說的,已經到了大羅之境的巔峰,蘇羨魚只是不知道雲巧有沒有觸摸到獨屬於自己的大道,因為只有找到獨屬於自己的大道,並且以身合道,將這一條大道盡數掌握,才能夠成為傳說之中至高無上的聖人。
而那一頭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實力也很強,氣息在大羅之境中期的層次,而且氣息十分的渾厚,並且防禦力驚人,所以真的打起來的話,要比一些大羅之境後期的強者還要更加的難纏。
蘇羨魚沒有插手雲巧和這一頭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之間的大戰,在蘇羨魚看來,雲巧確實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在經過十多天的大戰之後,雲巧已經徹底佔據了上風。此時此刻,雲巧已然是能夠將那一頭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壓著打,讓那一頭巨獸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不過蘇羨魚還是打起了精神,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雲巧壓陣。誰知道這個等級的巨獸,到底有沒有幾手壓箱底的手段。如果這一頭巨獸到時候被打出了真火,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再給雲巧一記兇狠的背刺,那就不太好了。
事實上接下來的大戰果然不出蘇羨魚所料,那一頭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果然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就不是雲巧的對手。雲巧在晉陞到大羅之境后,單單在這一個奇異世界之中,就經過了幾千萬年的大戰,所以雲巧的戰鬥經驗十分的風雨。
雲巧能夠將大羅之境巔峰的戰力完美的發揮出來,並且每一招每一式都舉重若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有那麼一瞬間,蘇羨魚甚至有一種看小龍女的錯覺。這當然是玩笑話,小龍女的戰鬥相比較於雲巧,那真的是毫無可比性。而且雲巧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遠遠不是凡俗之人可比,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凡人,能夠與雲巧相媲美。
不過大體的感覺還是相通的。
雲巧手中出現一把細長宛若銀蛇的長劍,長劍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每一劍都讓那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避無可避。最終雲巧一劍從天外而落,斬在那一頭巨獸的脖子上,成功將巨獸斬殺。
在那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被長劍斬殺之後,一道巨獸的虛影從巨獸的殘軀之中冒了出來,楊天咆哮發出陣陣怒吼之聲,並且伴隨著捶打自己胸膛的動作。
這是那一頭巨獸的殘魂,此時這一道殘魂只有最為凶狂暴虐的殺意,雖然雲巧和這一頭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之所以會發生大戰,是這一頭巨獸先動的手,但此時巨獸被殺,殘魂反而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於是只見巨獸的殘魂,咆哮著再次朝雲巧殺來。與此同時巨獸殘魂身上的暴虐氣息肆虐開來,竟然對雲巧產生了一些影響,讓雲巧的一雙宛若點亮星辰的眼眸,變得通紅。
果然,這一頭宛若一座小山高的巨獸是有後手的,只不過後手竟然是在被斬殺之後,能夠無差別的影響對手的情緒,讓對手和自己的殘魂一樣,陷入狂暴之中。
有一說一,這後手有點很,這一頭巨獸也是個狠角色。
眼看雲巧被巨獸的殘魂影響,已經陷入了狂暴之中,擺出一副要和巨獸殘魂大殺一番的架勢,蘇羨魚趕忙出了兩劍,一劍斬在巨獸殘魂身上,讓巨獸徹底煙消雲散。另一劍落在雲巧的眉心,卻無殺傷力,而是驅趕走了雲巧心中的狂暴,讓雲巧瞬間心境通明。
「謝謝長生師兄。」
雲巧乖巧的走到蘇羨魚身邊,不好意思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