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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招

  「陳師兄。」曳戈上台向陳文棟拱手道。 

  陳文棟模樣清秀,像個書生,他也回禮道:「曳師弟……等會頂不住了早些說,我不會讓你難堪的。」 

  曳戈靦腆地笑了笑,嚴小方想到曳戈在落鳳山脈和那墨跡獸打的難解難分的那幕心裡嘆道:「這他媽就是個人形凶獸啊!」聽到陳文棟的話他眼角跳了跳罵道:「陳文棟你屁話真多,不作死就不會死!」 

  陳文棟被嚴小方這句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我要認輸?就算是大長老他孫子我也不能認輸啊! 陳文棟憤憤地想著,望了眼曳戈道:「師弟,先出手吧!」 

  「師兄,先。」 

  「還是師弟先……」 

  「還是師兄先……」 

  「嘭……嘭……」嚴小方抬腳把兩人都給摔爬下了罵道:「媽的,還是我先吧……這麼曬的太陽,讓老子站這裡陪著你們曬……把我皮膚晒黑了你們誰負責?」 

  場外人們一陣無語,陳文棟和曳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曳戈道:「陳兄,我來了。」 

  「我先來,我先來」 

  「啪……啪.……」嚴小方又是兩腳! 

  曳戈不再廢話腳下游龍步走起整個人成了一道殘影向陳文棟襲去,距離本就不遠,曳戈轉瞬即至,手握成拳向著他的側臉便是打去……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沒有。曳戈雖說沒用靈力,但他的身法速度已經表明他是有著兩把刷子的。陳文棟有些心驚於曳戈的身法,看著曳戈一拳襲來,他心下不慌,抬起左膝向曳戈腋下猛擊,同時上身後仰就要躲過曳戈這拳,曳戈的拳頭擦著他臉頰而過,他尚未慶幸,猛然從左側上來了一陣空氣震動,一道黑影襲來,陳文棟心中駭然,因為他這不是什麼靈力術法導致的空氣震動,而是一記鞭腿,這是肉身之力!這記鞭腿打在了他的右肩,他整個人如遭重擊,覺得有千斤之力打在了心頭,上身直接向後飛去帶起下身在空中翻了三圈,落在五丈開外的場中。 

  「嘶……」場外一陣喧嘩,眾人尚未從嚴小方教訓兩人的插曲中回味過來,電光火石間陳文棟已經像個木馬似的在空中翻飛了起來! 

  「好強!」林校眯眼道。他身旁的饒猛也是一臉鄭重。 

  「嘭!」陳文棟重重落地,震動之聲蕩漾在廣場上,眾人鴉雀無聲…… 

  紳虛坐在石階上感受到屁股下的那股震動,他捂著屁股站了起來罵道:「陳文棟,你他媽真能演!你這是用生命在演戲!」 

  「怎麼可能?陳師兄可是引靈境!」 

  「對啊,曳戈靈力好像都沒用,看不出他什麼境界,不過他半年前還無法凝脈!」 

  「這是不是故意的啊?」 

  「只有這一種合理的解釋了,你看連他的好兄弟之一腎虛都不相信……腎虛,哈哈……」 

  曳戈並沒有繼續追上去掉打,因為他覺得陳文棟之前太過輕心了,他那烈天腳雖說沒用靈力,但同樣陳文棟也沒用靈力護體啊,所以他覺得陳文棟應該不好受,同門之間他覺得沒必要那麼狠。 

  陳文棟躺在地上他覺得好疼,真的好疼。 

  「這哪裡是淬體境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陳文棟想想之前曳戈一腿提來空氣的震動之力心頭一震發寒。 

  「扮豬吃老虎啊!」陳文棟差點都有了跪地不起的衝動,不過這麼多人看著他自然是要起來。陳文棟起身直接後撤,他當然不會再去和曳戈近戰,渾身靈力外放,撐起了御體護罩。 

  「術法,土神鎧甲。」陳文棟迅速掐訣他的體表突然從腳底下瀰漫出一層的粘土籠罩了全身大部分位置,很顯然這是一部防禦術法。 

  曳戈一直沒有動,他有足夠的自信打敗陳文棟。 

  陳文棟鎧甲將自己身體籠罩啊,他才放下心來,因為他知道曳戈剛才突兀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這說明他掌握著一個比自己強大的多的身法,所以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全身心的進攻。 

  「土龍之術」陳文棟見曳戈一直對於他起身後冷眼旁觀,不禁也有些惱意。他術法初成,只見得從他的身前的青石廣場上一道粘土形成的黃色巨龍拔地而起,足有五丈長,直奔曳戈而去……同時他抽出手中佩刀緊跟巨龍身後,尾隨而去…… 

  曳戈見到黃色巨龍襲來,眼睛縮了縮,「真的每個人都有些看家本領啊!」他嘴上喃喃道,話罷曳不準備躲閃,右手緩緩握起來,隨著他手掌緊握,手上的血管緊繃,強大的鳳麟血逐漸匯聚,他右手后拉蓄足了力道:「風雷拳!」沒有任何的靈力溢出,僅靠肉身之力.…… 

  眾人只見得黃色的巨龍撲向了曳戈,而曳戈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眾人心頭不由得一緊。在聲勢浩大的巨龍跟前,曳戈則顯得像只小貓,可是就這樣一隻看似弱小的小貓,從頭至尾一動不動待巨龍到了近前,樸實無華的一拳打在了巨龍的牙齒上,五丈的巨龍瞬間土崩瓦解,變成了一大片灰塵,飄灑在了場中.…… 

  眾人驚愕,不堪一擊! 

  曳戈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波動,那是刀影.……塵土紛揚中,眾人看不清場中,可是曳戈的瞳孔里分明地見到一把猨刀上面蕩漾著幽冷的靈力直逼他的咽喉。 

  「鳳麟變—芥膜」曳戈猛然開啟了鳳麟變化,在刀影即將到達的剎那,他猛然伸出兩指,兩指上蕩漾著藍色的黏膜。夾住了陳文棟的刀,就那麼夾住了,刀勢所有的凌厲,所有的靈力,瞬間蕩然無存.…… 

  「你……」塵土中的雙眼緊縮:「這.……居然還是肉體之力?」陳文棟不敢怠慢連忙撤退,塵土落下,場中兩人似是當初一般,不過陳文棟身上的土神鎧甲不見了,而曳戈身上則落了些塵土。 

  「陳師兄,是不是該我了?」曳戈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道。 

  「你好詭異!」陳文棟表情嚴肅地說道:「不過你太自大了……」 

  「土神封印!」他雙手結印,曳戈身體猛然一頓,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體上出現了之前和陳文棟身上一模一樣的鎧甲,但是卻不是防禦而是束縛,同時他面前的土龍消散落在地上厚厚的灰塵像是活了過來,逐漸又凝結成了一條新的土龍,咆哮著向他撲來.…… 

  「什麼時候?」曳戈心驚,不過他立馬嘴角扯了一絲笑容自語道:「這才是殺招嗎?不過他沒有了防禦了……」 

  曳戈身體淡藍色的黏膜在鎧甲覆蓋著的地方一閃而逝,沒有人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土龍已經是咆哮而至,眾人都看著曳戈已是被封印難以動彈,不禁發出驚呼聲.……嚴小方也是提起了靈力,準備及時救援。 

  「嘭!」一道人影飛出了好幾丈遠,卻是陳文棟被曳戈一腳踢飛。 

  眾人一時間都傻瞭望向了土龍那裡,那兒那裡還有人影,不可思議! 

  「怎麼做到的?」 

  「有這麼快的速度嗎?」眾人一時間一輪起來。 .

  陳文棟又躺在地上,他的右肩膀已經沒了知覺,他感到體內五臟六腑都已經開始移位,疼,穿心刺骨的疼。他聽到周圍的議論聲,他心下罵道:「靠……你大爺的,你們誰來挨上一腳試試。」他有些不想起來了,他是怕了,這曳戈再老一腳他是萬萬受不了的。「不管了,老子不起來了,老子要把這地躺出水來!」於是他就那樣靜靜地,像死屍一樣地躺在那裡了。場上曳戈等了許久卻是不見他起來,他看了看自己的腳狐疑地望向場間的嚴小方。嚴小方心下暗爽他可是知道曳戈肉身之力有多強,他罵罵咧咧地走向躺在地上的陳文棟罵道:叫你裝逼!他走到陳文棟跟前跟前用腳踢了踢陳文棟的腦袋道:「死了沒有?」 

  陳文棟沉默,繼續裝死。 

  嚴小方不急不慢地踢著他腦袋,只見他腦袋像是撥浪鼓似的,嚴小方向左踢他向右躲,嚴小方索性踩在他腦後勺彎腰道:「爽不爽?」 

  「小師兄,有點人性好不好?我療傷著呢,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鞭屍啊!」陳文棟瓮聲瓮氣道。 

  「起來,趕緊,繼續打過!」 

  「打不過,不起來。「」移到上面那曳戈是妖族的吧,這肉身之力誰能頂住?」 

  「我頂你個肺哦!趕緊給我起來!」 

  「起來還是打不過啊,索性就這樣暈了,還有點顏面!」 

  「一招給人趴下了?這樣還有顏面?」 

  「……反正你怎麼說我都不起來了,我要把這地躺出水來!」 

  「少廢話,起來再暈!」 

  場外的人早已經耐不住了,看到了兩人嚴小方低頭絮絮叨叨說著什麼,都心下更疑惑起來,對之前紳虛的那句吶喊都有些相信了。 

  最後陳文棟瀟洒起身,他很是淡然,完全看不出他像是受了傷彷彿就跟沒事人一樣。他向眾人道:「好久沒有這樣貼近過大地了嗅到泥土的芬芳了,心下有些貪念,讓大家久等了。」他又向曳戈叫囂道:「如果師弟就只會這點微末的體術,那麼這場比試也就不用打了。」曳戈看著陳文棟心下有些驚疑,猜想陳文棟可能有什麼殺手鐧! 

  嚴小方回到場中宣布重新開始。 

  曳戈嚴陣以待。 

  陳文棟看到曳戈擺出陣仗,手一顫,捂著額頭,臉上一副我要死的樣子,腳下晃了晃,「嘭」倒地不起。 

  場外眾人更是不解,「這麼還沒開始怎麼就倒下了?」 

  嚴小方一臉緊張跑到陳文棟身前,探了探他鼻息,摸了摸他額頭起身朗聲道:「天氣炎熱,陳師弟中暑了,此局曳戈勝!」 

  「嘩……」看台上眾人頓時炸鍋了,「怎麼就中暑了?中暑是什麼感覺?」 

  紳虛早就受不了,他聽到嚴小方的宣講,早就氣炸了,他脫下腳上的草鞋朝著嚴小方就丟了過去道罵「我了個擦!修行之人還他媽的能中暑?你當我是傻逼?嚴小方你個黑哨,趨炎附勢,阿諛奉承……」廣場一陣沉寂,大家都被紳虛這廝強悍的噴子氣場給震撼住了,他的草鞋穿過了炎熱的空氣,飛在青專石廣場上的地面倒影出裡面一層黑黑的泥土,飛揚著的土屑如天女散花,最後以漂移的姿態倒掛在嚴小方那自己引以為傲的堅挺著的鷹鉤鼻上…… 

  「闖大禍了……這個傻逼。」眾人心中大都如此想道。 

  嚴小方也被這幕給鎮住了,過了半向他才緩慢地取下腳上的鞋子,他面色平靜語重心長道:「這麼大人了,怎麼不注意衛生?晚上我去給你洗洗腳!」 

  「咕咚」紳虛使勁淹了口唾沫,他被嚴小方這句話驚的有些會不過味了。「洗臉?小師兄要給我洗腳?」 

  「紳虛哥,我覺得你明天身高會變化……也許會少上一尺也說不準。」 

  「為什麼?」 

  「因為小師兄要給你洗腳啊!我估計他把你腳地板能用他的銀弧劍給刮下來!所以你個子就和我一樣高了……」 

  「靠……我……」紳虛失神地坐了下去,屁股一陣刺痛,他伸手摸了摸屁股,兩手都是粘稠的獻血,他痛苦地道:「我的人生為何如此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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