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但願來生不修道
「敗了?」所有人都驚愕道,同時都心驚於這「鴻」的實力,他們每個人的術法都是極度詭異可怕,且更為可怕的是他們的術法居然是可以相互轉化利用的,在巨大蝌蚪形巨獸吃掉了左凌,又吃掉了一座外道魔像,如果他們在同一個空間的話,靈台境的左凌戰一尊道台境初期的外道魔像,結果堪憂。
另一處戰場上落青丘因為突然間少了一尊外道魔像整個人一下子輕鬆起來,立刻打出了優勢!青扇搖擺間宛若刀芒,作為敵手的外道魔像畢竟只是傀儡,一時間其龐大的身體上開始迅速地掉落一些黑色粉末狀的流沙。
柳中缺也是猛然發了狠勁,抽身之間雙手迅速掐訣。
「太乙元氣,吞天納地!」在他周身的金黃色的靈力,如同是巨龍一般,猛然高漲化成了一暗淡,呈現出些灰黑的斑駁色彩!
「收!」柳中缺並不罷休,再次掐訣!
籠罩在高大近十丈的外道魔上的金黃色嘴巴,猛然間開始收攏,竟然逐漸的從十丈變成了七丈……五丈……三丈……
一時間場下的太乙宗紛紛開始激動大喊起來:「十祖威武!」
「屠盡『鴻』,壯哉我太乙宗!」
……
他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了,今日可是太乙宗的盛世,舉邀天下群雄是他們發出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們這個主場開啟的,可是他們被一個長生宗一個叫做曳戈的核心弟子,他們剛剛冊立的聖子被曳戈一招打飛,且差點搞倒了太乙峰!這顏面何存啊?之後又搞出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他們宗主又是被幺小七一招打飛,這可是他們的宗主啊,哪怕用兩招啊,這「鴻」真真是絲毫不留一點點情面!
「爆……」場中在那金黃色的太乙元氣形成的巨嘴縮小快至七尺時,柳中缺猛然大喝道,於是兩座外道魔像徹底化成了黑色的流沙,飄蕩在空中。
「噌」此時落青丘也是一扇子打碎了她面前的一座外道魔像,一時間空中四處飛揚著漆黑的流沙,在與天空潔白的雪花映襯下,顯得密密麻麻,讓人眼花。
此刻場上一切靜謐,柳中缺和落青丘兩人謹慎地看著空中那一隻漂浮不動的漆黑棺材。
「還不走嗎?我都被打成粉末了!」鳩依舊冷酷的聲音傳來,卻不是從眾人目光里的那個棺材傳出的,空中漂浮的黑色流沙突然匯聚出了一個人來落在了漆黑的棺材上,只見他一身黑紅相間的流雲服飾,臉上帶著一張黑紅相間的面具,身材修長,但卻是少了一條腿,此人正是鳩!
所有人都幻想著鳩會從棺材里狼狽地爬出來,甚至咳著血出來,誰能想到他就這麼出來了?就這麼神秘莫測又理所應當地出現在了眾人視野里!
幺小七此時也是心頭微驚,他知道鳩可能真打不過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在他的意念里「鴻」是不能逃跑的,他猶疑道:「你受傷了?你的腿呢?」
鳩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無一物的右腿,沉默了下道:「少了一隻.……你把我的風魔像呢?」
「呃……你先頂會,我們還是跑吧!」
「嗯!」鳩點了點頭。
兩人交談沒有用魂力,也沒有用靈力包裹,就這麼堂而皇之,大大方方商量著逃跑事宜!
這直接讓柳中缺暴怒道:「毀我山門,擾我盛世,讓我堂堂太乙宗如何自處?這裡豈是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
「你這話,剛剛出來的時候就說了!」藕身上的顏色有些灰敗,顯然在左凌的術法下也是受了傷,他認真地向柳中缺說道。
「啊……氣煞老夫!」柳中缺大喝一聲,周身靈力蕩漾間向鳩而去。而此時的落青丘卻是在有意無意之間繞到了斷鴻跟前,想要搶奪斷鴻背上的曳戈!
很快鳩又與柳中缺交手起來,同時他又迅速地將落青丘拉入了戰團。
「逃!」幺小七心下果斷,他們彼此自然了解,他知道鳩根本撐不了多久,而落青丘猶有餘力,他必須帶走涼紅妝,但是帶走涼紅妝就又必須帶走曳戈這個擁有鳳火麒麟心的逆天存在!
「我要逃!」幺小七突然大喊一聲。
在三人混戰中,鳩一直在防守,險像環生。可是突然他猛然間發力,從防守變成了攻擊,一時柳,落兩人都是一驚……
可就是在此時斷鴻一聲嘶命,眨眼消失不見!
「想走?」柳中缺心頭大怒,可是卻一時間被鳩拖住了,他急忙向爭仙台上柳公滿、血和尚等人喝道:「快,快,還不快追?」
落青丘一直未出全力,此時只見她整個人如同一道利箭向著斷鴻而去。
鳩依然靜靜地站立在棺材上,像一座雕像一樣,他轉過頭看了眼追向斷鴻的落青丘,又回過頭對著柳中缺道:「有理不在聲高……你吶喊什麼?」說罷雙手迅速掐訣,術法初成喝道:「通 天大法,斗轉星移!」
天空上雪花依然在飄,似乎根本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突然一道身影激射而回,正是之前已經追出去的落青丘,她臉上滿滿的不可思議,緊接著她勃然大怒,妖王境界的氣息完全爆發,同時她的脖子上突然爬上了一道道紫色的印記,手上掐訣森然道:「妖印開,妖化!」
「真以為我堂堂妖族一代妖王,還殺不了你通天鳩?」
「殺不了!」鳩聲音依然生硬,依然冷酷!
……
涼紅妝眼圈紅腫地關注著曳戈,外面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曳戈現在像是一具用泥巴混成的泥人,如今全身龜裂,以至於面目全非!魔水珠上藍色的能量如同是液體一般鑽入了曳戈的龜裂的身體,可是於事無補,涼紅妝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啊……」涼紅妝終於是壓抑不住一口紫色的心血噴出,她整個人渾身顫抖,抬起眼瞼看到空中一片潔白的雪花,眼前一黑,心頭絞痛,再次睜開眼天空卻是又變成了一片黑色,心口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暈了過去。
「殿下!」幺小七看到紫色的心血心頭大驚,同時看到那紫色的鮮血眼裡一股莫名的激動,他忙扶起來了涼紅妝,一股精純柔和的靈力運出,涼紅妝再次醒轉了過來。她眼前的視野又再次恢復了清晰,可是她的心又再次觸痛起來!
「救他,救他啊!」涼紅妝脆弱的像雨中的杏花,慌忙起身跪在斷鴻背上向幺小七和負傷的藕瘋了一般磕起頭來。
「求求你們,救救他.……」
可憐的人啊,斷鴻飛的那麼高,離蒼天那麼近,可是上蒼從來沒有眷顧過這一對孤苦伶仃的青梅竹馬!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幺小七大驚,連忙整個人匍匐了下來道:「殿下,快快起來,我們再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殿下,殿下你起來啊……」幺小七整個人幾乎是爬在斷鴻背上。
「起來吧!他鬼點子最多!」藕悶聲悶氣地扶起了已經癱軟的涼紅妝!
涼紅妝腦子一片混亂,她根本沒有在意幺小七趴在地上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麼,她只知道他也沒有辦法。她半跪著來到了曳戈身旁,木然地抱起了曳戈,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茫然四顧,自己竟已孑身一人,沒了師傅,沒了曳戈,沒了家.……
她就這樣魂不守舍地向斷鴻背上的邊緣走去,嘴裡喃喃道:「讓我們化作我們讓化作那永不凋謝的藍色的烏韭,被風吹向陰雨的天空,在一瞬間內枯萎,如皺紋那樣,洋洋洒洒地落下來,一起到泥土下面做伴侶.……」
「但願下一世再也不投胎做人,不修道,不成仙,作那被圈在豬圈裡的兩頭豬兒,在那烏黑腥臭的糞便里蹉跎歲月,也好過為了信仰奔忙……」
「殿下,殿下!」幺小七目眥欲裂,攔在了涼紅妝面前跪下不停磕頭道:「殿下,不要啊!您是我魔族羅浮山一脈最後的至尊血脈,是涼帝的最後血肉,萬千族人渴盼王者歸來,您……」
幺小七顫抖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涼紅妝的耳際,可是她的心死了,大腦似乎也跟著經死了,這些話她並沒有過濾,她的臉頰一片蒼白,眼神空洞,嘴唇乾裂;衣服上到處撒落著紫色和紅色的鮮血,嘴唇乾裂。她木然地繞開了幺小七,如同木頭人一般繼續向前走著……
幺小七心疼的大哭,跪著追趕著涼紅妝聲音嘶啞而又苦楚地叫喊著……
二蛋一直佇立在原地,它的兩個耳朵低垂著,靜靜地看著涼紅妝,眼裡飽含哀傷,突然間它的耳朵猛地豎立了起來大喊道:「舍利!佛祖舍利……」
涼紅妝一驚,猛然回首,原來一切還有希望!
……
雪停了,爭仙台上的戰鬥卻並未止息!
「受死!」柳中缺此刻已知鳩成了強弩之末,大喝道。
落青丘也是眉間隱動了殺意。
鳩對他們相互成了圍攏絞殺之勢,鳩仍視若無睹,他雙手緩慢掐訣:「通天大法,翻轉乾坤」
突然鳩腳下那一直沒動的漆黑棺材,豎了起來,棺材板全部打開,猛然間整片空間蠕動,整片空間以鳩腳下的棺材為中心開始呈螺旋狀旋轉,像是一個巨大的水渦!
柳,落二人還未有所動作,竟然猝不及防間雙雙被吸入了棺材,消失不見。
天空上只剩下了一道黑紅相間流雲服飾的身影,他彷彿一座雕像,更像一座神抵,同時他的身體也逐漸開始虛幻,似乎要被拉扯進入棺材中。
鳩此刻身上的長袍都已經破碎了,他回頭望了眼斷鴻離去的方向柳公滿等人都已經早早追了上去,喃喃道:「各安天命吧!」緊接著他的身影也徹底消失了。
「青丘王?太乙宗十祖呢?」
「被殺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那麼強!那可是太乙宗的十祖和妖族的青丘王!」
從曳戈的踏雪而來,觸發的一連串戰鬥,到了此時,這裡的戰場終於結束了。
雪花已經逐漸停歇,空中的那口漆黑棺材像是落在水渦里的落葉,像一個黑點也是消失不見,空中一切都結束了,只留下了依舊冷酷的鳩的聲音:「入我斷鴻門,曉我斷鴻意;一呼魔幻生,一吸天地轉。諸君勿忘我,我是斷鴻通天鳩,執掌通仙路.……想我的別忘記,忘我的已死去.……有緣再相會!」
(這樣一直以來卡在**上,是我的過錯。 唉,精力真的不行,大家諒解!今晚索性我把第一卷寫完算了,大家先爽了再說,我也就不分章了。第一卷完,讓我休息兩天,熬不住了.大家諒解下吧,畢竟我也在苦楚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