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娛樂新聞,知道嗎!」朴薇安點頭送走了陳辰。
淮海路,昔日的霞飛路,昔日的法租界。百年香樟林蔭,枝影重重,林蔭之後的大宅大院,在夜色里彷彿比百日塵封了更多的蒼茫人世,悲歡離合。
朱淋大鐵門亮著一盞燈,朴薇安拉著修夏拔足走進深闊的庭院,青石磚路,投入那暗幽幽的屋子。這是朴薇安的母親留下給她的,像冷宮一般寂寞,陰森,春天的暖風永遠吹不進來的古老宅子。
修夏隨朴薇安走進屋子,打量著這華麗的內室。月色如煙映照在壁爐上方一幅畫上,寬銀框子鑲著一個女子的肖像,樣子與朴薇安極為相似。
她身著黃緞珠繡的傳統韓國服飾,修長嬌艷,一雙含情的美目,依稀在等待,在渴望……在流淚。
修夏問道:「這是你的母親?」
朴薇安此時躺在一張貴妃椅上,聽到修夏的問話,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畫像面前,說道:「是的,她是我的母親…朴秀宜。」
朴薇安盯著母親的畫像,久久不說話,頃刻間眼淚從美目中一顆顆滑落。修夏握住朴薇安的手,說道:「她是如此美麗。」
朴薇安輕聲說:「她很美對么?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移不開雙目,可惜正是因為她的美麗給她帶來了災禍…」
朴薇安彷彿陷入了回憶,玉唇輕啟,緩緩說道:「我隨母親姓朴,因為我恨父親那個姓氏…」
1986年日本京都古城的四月籠罩著霧,霧裡恍惚的白影子,紅影子是櫻花。一路叫人看不盡的,是一片櫻花的海洋。沉甸甸的,紅艷艷的,驚世駭俗地開,開得千枝白條都失去了負荷,重重墜了地。
垂地的櫻花就像是發了狂的女子,愛了人,要奪他的心,他的注目。於是,拼盡了性命地開花,不惜從枝頭淪落下地。
朴秀宜,一個飽含神韻,神秘而美麗,難言的,記憶中絲絲縷縷的名字,總有人忘不了她,總有人追隨著她。因為使得這一夜在文化會館的演唱大廳座無虛席。
她唱了一連三支義大利曲,兩首英文歌,兩首日本民謠,壓軸的卻是首凄艷絕倫的中國曲子:紅豆詞。
燈色乍暗,投下來月白的一道光,使得那舞台顯現出一種絕崖似的孤高,清曠,而朴秀宜便是那絕崖上的一抹紅蘭。
她身穿露肩紅綾晚禮服,朱唇一啟,歌破崖頂。
「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后,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全場觀眾都為之如痴如醉,整個大廳一片平息聆聽的張力。一曲紅豆詞末了,台下雷鳴般的掌聲響徹全場。
這位美麗而擁有天籟般嗓音的溫婉女子便是有著歌壇美譽「出塵之音,中塵之聲」的中國歌唱家朴秀宜。
掌聲未絕,獻花的來賓便紛紛湧上台去。朴秀宜宛然含笑,接過一束束鮮花,三次謝幕後,走回了後台。突然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