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要你的真心
夏安暖兜兜轉轉了快一個月,才終於在一家酒店裏找到了一個服務員的工作。
她出身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是也從小嬌養長大的女兒,加上她的學曆不低,本不用淪落至此。
但是,這世間捧高踩
低者比比皆是,當初她與封勒在一起時,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現在被封勒厭棄了,自然也是壞事傳千裏,所以好一些的企業都不敢錄用她,生怕得罪了封勒,於是,她不得已,才留在了一家中檔的酒店裏做起了一個服務員。
夏安暖端著一盤紅燒肉,按照小票上的點菜信息,走到了一個包廂之中,她推門而入,臉上是強迫自己堆出的微笑:“您好,這是您點的紅燒肉。”
說完,她低頭便準備離開,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忽然想起:“暖……夏小姐,好久不見啊。”
夏安暖猛地抬起頭,看到封勒一張冷漠疏離的臉,她忙低下頭,謙遜道:“封總……”
封勒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握著杯子的手頓時一緊。
同桌吃飯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立刻明白過來,大家都知道封勒已經對這個女人沒有了感情,不僅如此,還在分開時候將夏氏搞垮了,可見二人之間不僅沒有了情誼,或許還有仇。
於是,一個胖子為了巴結封勒,趕忙站起來,對夏安暖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找茬:“你這服務員是怎麽當的,封總叫你了,也不知道來給他倒酒!”
他們不知道的是,以封勒的品味,今天這頓飯本不用來這樣檔次的酒店,他是為了心中已經壓製不住的思念,才屈尊來了這裏的。
夏安暖忙低著頭,走到封勒身邊,端起一瓶果酒,小心翼翼地給封勒倒了一些酒。
封勒在夏安暖放下酒杯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同桌之人以為封勒是要對夏安暖發難,於是火上澆油地對夏安暖吼道:“你這個服務員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封總會喝果酒麽,換紅酒來。”
夏安暖聞言,卻沒有動,她仍舊垂著眼,小聲對封勒說道:“你的胃,不能喝烈性酒。”
聽了這話,眾人先是一愣,然後轟然大笑,胖子一馬當先地站了起來:“你還當自己是封夫人呐!竟然連封總都管起來了!”
誰知,胖子的話音未落,封勒便握著夏安暖的手,將她手的的酒杯送到嘴邊,然後一飲而盡。
這下,眾人多傻眼了,特別是剛剛非常囂張的胖子,有些茫然地看著封勒和夏安暖,這倆人到底是決裂了,還是鬧別扭呢?
這時,另一個服務員端著一盤更加油膩的冰糖肘子走了進來,討好似的放在了封勒的麵前,然後站在一旁的夏安暖便不幸被波及了,她聞著這劇烈的油膩味道,胃裏頓時翻湧起來,她也顧不上封勒還在場了,忍無可忍地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這時,留在房間裏的封勒也坐不住了,起身追了出去。
房間裏的人,一時麵麵相覷。
夏安暖跑到洗手池邊大吐特吐了起來,險些將膽汁都吐了出來。
封勒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拿了我的支票就消失了,我還以為你跑去哪裏高就了,沒想到竟然是來這裏端盤子。”
夏安暖擦了擦嘴巴,不理會他的諷刺:“支票上的錢,我會賺了還給你的。”
封勒揚眉:“靠端盤子麽?你是打算欠到下輩子麽?”
夏安暖瞪他:“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就是去賣血也會還清的!”
說完,夏安暖轉身便打算走掉,卻被封勒一把拉住,然後封勒像一個吸食毒品的癮君子一樣,將夏安暖緊緊箍在自己懷裏,眼神中是得到滿足後的愉悅,嘴上卻仍舊不依不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做我的情人,到時候你便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夏安暖使出了全身力氣,將封勒推開:“情人?你要包養我麽?我就怕封總包不起!”
封勒絹狂地笑了一下:“你盡管開價。”
夏安暖紅了眼圈,連聲音都有些哽咽:“我要的,是真心!這東西,恐怕封總早就沒有了吧!”
聞言,封勒愣了,夏安暖趁機轉身跑回了後廚。
被留在原地的封勒,看著夏安暖離去的背景,眼中是從不示人的傷痛。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裏,夏安暖端出已經冷透了的飯菜,稍微加熱一番,便準備湊合著填飽肚子。
這時,房東太太忽然敲了敲門,夏安暖拉開門看著她:“您有什麽事情麽?”
房東太太是個微胖的家庭主婦,心地善良,但是現在她和善的麵龐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夏小姐啊,我兒子下個月要結婚,他打算用這個房子做婚房,所以……”
夏安暖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也不願房東太太為難,於是咬了咬牙:“您再寬限我三天,我找到房源,馬上給您騰出來。”
房東太太抱歉地衝她笑了一下:“太謝謝你了,這樣,這個月的房租我就不收你的了,你看行麽?”
夏安暖現在正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時候,於是也不跟她客氣了:“那就謝謝您了。”
送走了房東太太後,夏安暖正準備關門回房間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阻擋住了快要關上的門。
夏安暖抬頭望去,借著樓道裏昏暗的燈光,她看清了來人:“封勒?”
然後,她又自嘲地搖了搖頭:“我忘了,現在應該改口叫封總了,您怎麽有空光臨寒舍?”
封勒倚著門框,有些站不穩,他也不回答夏安暖的問話,隻徑直往房間裏走去。
在經過夏安暖身邊的時候,她聞到了封勒身上濃重的酒氣,轉頭看著走路都有些搖晃的男人,夏安暖忙走過去扶住他:“你怎麽又喝酒了!”
封勒聞聲回過頭,看著夏安暖臉上焦急又生氣的神色,他一把抱住了夏安暖,輕輕在她耳邊保證道:“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說完,他有用幾不可察的音量說了兩個字:“老婆。”
夏安暖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於是也不和醉鬼深究他的醉話,她奮力將封勒拖到了沙發上,拍了拍他的臉:“你快給你的管家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